可是男女主角呢?
正當庭齡感到疑惑之時,在廣闊的天際,遙傳轟烈的巨響聲,一架三角型的巨型飛碟赫然出現在空中。
一道刺眼的紅光掃射至地面,而攻擊的對象就是他們兩人。
「放過她!她不會對你們造成威協,而我們也根本不想統治全宇宙!」
那男子用力地朝巨艦怒喊道。
「離開她!否則我們也會將你一並殲滅,離開她!」
巨艦幽幽然,卻又宏亮繞耳的警告道。
完全不顧男子聲聲請求,無情駁斥了他的話。
「她是我的妻子!」
他堅定如山地說。
「她不是!我們星球是不準許和地球人結為夫妻的,你已經引起公憤了!身為領導階級的你,有必要回母星解釋一切!」
「藉口!這只是你們少數人的意思。你們最終目的也是只為謀得我的職權。好,只要放過她,我願自動放棄領袖的位子。」
他緊緊地擁住身旁的她。
一連串揶揄的笑聲貫穿整個沙漠,令人不禁寒毛倒豎。
「我們要她死!讓你們的孩子胎死月復中——哈哈——」
「只要讓我一回到母星——」
他咬牙切齒地低吟著。
眼光冷得足以殺死人。
「我們不會讓你有機會的,領袖!」
嗅出狠勁,男子立刻拉著女子飛奔在沙漠中。
「不要讓我連累你,干萬不要!」
她邊跑邊苦苦哀求著。
那雙美眸盛滿了不忍的淒楚。
他沒有回話,但回眸的眼神已足以代表一切的言語。
兩人不再有任何爭執,緊握的雙手交流著一縷足以驚天動地的情焰。
他們跑著——跑著——
一旁觀看的庭齡,竟也隨著他們奔騰在沙漠中。
無實體的她竟然如此真實她感覺到一切情感的存在。
包括足下熱燙的沙子,也包括那女子苦澀的淚水和那男子深情的回眸。
她喘息著,心甘情願陪伴著他們。
「小心,快躲開——」
來不及了!
任庭齡再怎樣吶喊著都太遲了!
她眼睜睜看著一道光束穿過男子的胸膛。
是的!
苞先前的夢境一模一樣!
她知道他會死。
不,他們會死在這沙漠中,無人問津。
他倒地了,臉繃得緊緊的,刷白沒有一絲血色。
「你不能離開我,絕不能啊!」
庭齡手掩雙唇,悲咽地看著與她長得同一面貌的女子,哀聲痛泣的哭倒在已半昏眩的男人懷中。
「為什麼即使身為一名高高在上的領導人,也無法保自己的女人,為什麼?」
他用一種絕望的眼神望著女子,
顫抖的手輕輕擦拭她順著雙頰滾流的淚珠。
「我不要你保護我,我要你保護你自己啊!」
她嗚咽不成聲,縴細的手指緩緩輕滑過他剛毅成熟的臉龐。
一滴滴的淚光泛流在她細致的臉龐
「傻瓜!你比我的性命還重要,我——我不能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知道嗎?」
他臉色愈來愈沉,起伏的胸膛也逐漸失去原有的氣息。
「不要——我不要你拿性命來證明,我不準——」
她淒楚急促的慌亂呢喃著。
發顫的雙手將他的臉捧靠在自己的頸項,希望把她的力量與懇求挪移到漸漸變冷的雙頰。
此時,他硬撐開重如沉石的眼瞼,嘴角突然浮現一抹震人心弦的笑容︰
「我不是拿性命證明。親愛的,我是以千千萬萬個世紀來證明哪!知道嗎——我的愛!」
「當真嗎?」
她眼底開始發亮,像是被水晶籠罩著。
「當真!你願意嗎?」
他疼憐萬分的撫滑過她的秀發。
「願意,我願意!」
「我會找到你的,等我——等我——」
他終于閉上了雙眼。
他死了!
女子的眼眸像竄燒的火焰,那樣的灼烈。
她不再哭喊,也不再鳴凋,她只是靜靜地躺了下來,小鳥依人地緊縮在他寬厚的胸膛,慢慢的閉上眼楮,像是熟睡入夢的模樣,沒有掙扎,沒有苦痛。
「不——,我不要你們這樣子!你們深愛著彼此哪,我不要你們死啊!」
庭齡在旁邊沙啞呼喊,一股絕望像鐵勾似勾住她的喉嚨,令她窒息難受。
沒有人理她,任她叫破嗓子也得不到他們兩人的回應!
這就是她夢中的結局?
她不能改變的!
但那女人,她——不,她不是她!
我不要是「她」——
「不要——」
庭齡淚水涔涔的從床上驚坐起。
她無助地環顧四周的房間擺設,沒有沙漠,也沒有「他們」!
一種不知是失望,或是紓解的陳雜思緒盤上了整個心弦。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今天的這個夢境太不尋常了!
以往它沒有任何語言,但今天不但清楚地知道他們的對話,甚至還知道了兩人之間所立下的「承諾」。
是的,這個承諾听得她震心動魄!
好像——是為她而許的,似乎本來就已經是天經地義的事!
天那!
這團團的迷霧因那兩具木乃伊而更加的紊亂難平哪!
不行,她不能再任由這詭異的夢境和一連串的突來左右將來的生活。
她有權利決定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既然在夢中她無能為力去扭轉結局,但現實生活就不是了!
她非得要查清楚不可,為自己也為「他們」——
「庭齡——」
伴隨著尖叫,苡軒驚慌地闖進她房間。
「苡軒——」庭齡以同樣的音量,同樣震撼的語氣來喊著。
她瞪大雙眸,細致的紅唇則錯愕的呈圓型。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從不知道苡軒有個男友,而且已經發展到如此親密的關系!
苡軒縴細的身體只用被單裹住,看得出她身後的男友
也僅僅在腰部重要部位隨意圍上浴巾,看得出來兩人——兩人好像剛才不得已被打斷——糟糕!
一定是她!
一定是方才的夢境致使她尖聲喊叫才把他們兩人引來的。
怎麼辦?
這下怎麼對苡軒交代?
「抱歉,我沒事——你們可以繼續——不是,反正可以回房了,我不是故意打擾——」
她吞吞吐吐的想化解彼此的尷尬,但想不到真是愈描愈亂。
她的這些話,听得原本急著沖來的苡軒一頭霧水,但當她回過頭瞥瞄到陌生男人幾近赤果的畫面時,血液突然像是被人抽光似的,臉上霎時變綠。
不下一秒鐘,立刻奔到庭齡床邊與那男子對立著。
「你是誰?為什麼闖進我家來?你的同伴是不是躲在房子的某個角落?」
苡軒一口氣劈哩啪啦問了好幾個問題。
但從頭至尾最感困惑的是庭齡,反而不是那位男子。
當他們兩僵持氣氛對立時,冷不防一直坐在床上的庭齡突然 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得把剛才夢中的憂郁全一掃而空,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苡軒,別再演戲了。有一位這麼體面的男友,還怕我知道啊!」
庭齡悄悄地對她眨眼示意,想不到一向直腸子的她,保密功夫做得這麼好呢!
「唷,你誤會了,我根本不認識他,他從哪里蹦出來的我都不知道啊!」
她急得跺腳解釋著。
她並不怪庭齡會這麼想,今天倘若換成是她,準把庭齡糗得無地可鑽。
這下,她可真的毀了!
保持一身清譽可不容易,尤其在這繁華的都市,再加上她出色的面貌,更是難上加難。
但這全都輕易地壞在這陌生男子的手里,假使她手上有一把刀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刺他一刀。
「你不認識他——就可以跟他——嗯——」
庭齡柳眉一挑,臉上盡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哎喲!是他半夜溜到我床上來,那個混蛋不知道對我存什麼企圖,說不定早已計劃好久,只等今天——」
溥磊似笑非笑地皺起眉毛。
他低頭瞧瞧自己六尺之軀,非常佩服這兩位小姐竟有辦法將他當隱形人看,逕自互相揶揄、解釋,哪當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