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聲地命令道。
母艦想要擊落小型飛行艦,簡直如囊屮取物般地容易,不下一秒的時間,後者已呈顛簸急速下降的狀態。
懊死!
他早該料到——
溥磊怒聲詛咒之時,艙身又是一陣嚴重的旋跌。穩住,千萬要穩住。
他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但即使他再怎麼鎮定用意志力操控飛行,也敵不過陣陣束光的包裹。
天殺的,機身損害慘重,他支撐不了了,他只能任飛行艙急如落石的突破雲層,往下降——降——
第二章
耀眼閃光之後,有一個巨大的飛行物體夾雜著雷樣的爆炸聲轟天擊地。
機械殘骸立刻如水漾地紛飛四竄,燃燒迸起沖天巨火,附近的花草不能幸免地引起波波竄燒。
在層層煙幔中,墜跌的飛碟機骸的遠處,緩慢困難的掙扎起一高大的身影,他跌跌撞撞起身往失事現場反方向跑去。
溥磊艱忍身上的痛楚,急忙地想離開這個地方。
再過不了多久,方才發出的巨烈爆炸聲,肯定會引來人們的注意與查看,到時候,他反而變成地球人的囚物。
這可不是他所樂意「虐待」自己的方式。
雖然他們也曾綁架過地球人,但從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畢竟像理駟那種征服欲極強的人,也僅是一個異類!
說到理駟那混蛋,更加強了他求生的意志。
想殺他滅口!
要不是他飛身彈跳,毫不考慮地縱身一躍,肯定在那堆火焰中又多了一具燒焦的尸體。
愁怕附近的居民也早已「聞香而來」了。
說不定還有人會認為這是在舉行營火烤肉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通訊儀器差不多已成灰盡,該怎麼去聯絡楚奕?
身上的太空偵測器又因能源欠缺,地球上的雜訊又太多,根本無法讓楚奕追查到他!
這該如何是好?
總不能耗在地球,等著幸運之神降臨吧!
不行,自己非得想出法子才行。
假如讓混球理駟的計劃得逞的話,那麼整個地球上的生物都將被他操縱利用想再挽回也來不及了。
理駟的陰謀不難推算,從他解剖地球人的器官以腦部為主要程序看來,就不難猜測出他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想實驗人類指令的接受層面有多廣,假使一切順利的話,正好可藉此控制地球,讓地球人做他一人的奴隸,進而摧毀宇宙聯盟組織。
創造屬于自己的獨霸王國。
這麼一來,除了歐塔星球、地球不能幸免外,剩余的他星系也難逃此劫數。
唉!
從理駟不惜殘害自己的情形看來,他的雄心計謀是勢在必行啊!
在溥磊翻覆身體,寸步寸疼的情況下,不知不覺的已走近一棟房舍。
他仰頭輕易地望過矮牆,清楚的看到屋主已熄燈入睡。
看來能闖進去而不驚醒左鄰右舍的也就只有一個法子了。
他的主意才一定,馬上挺起酸酸的脊椎,使上全身僅存的一絲余力,狼狽地爬越矮牆,又摔下地面。
懊死,理駟那家伙非要為他的行為付出絕對的代價不可。
溥磊憤恨的想著。
他走到走廊下的前門,掏出雷射槍,無聲無息的把鎖震開,模黑走進客廳。
透空的玄關屏隔,巧妙地為清逸的設計增添幾許沉穩。
松木搭建的空間,彌漫著淡淡的松香,更流露出一份屬于家的溫馨靜謐。
溥磊大致了解「地形」之後,便開始搜尋可以減輕他傷口疼痛的藥物。
其實這些所謂的「藥」,在他們的眼中看來,根本「無濟于事」。
因為以歐塔族人的醫術,再怎麼嚴重的傷勢,也都可以在十分鐘之內痊愈,甚至不留下任何疤痕。
再說他也只是擦傷、腳踝、胳臂扭傷罷了!
但現在是此一時、彼一時。
可別妄想會有什麼奇跡出現,他還是乖乖地依照地球人的醫療方式來救救自己吧!
搜尋了好一會,仍不見有什麼藥物之類。
會不會是放在別的地方?
他心底暗自揣想著。
他看了看轉角處有另一扇門,于是朝它走去,並小心翼翼打開一條縫鑽了進去。
他仔細查看了這房間的主人,一個個頭小小的小男孩,整個身軀被棉被埋得密不透風,僅剩削得短短的短發留在被外「喘氣」。
原來男孩房也需要布置陳設得這麼柔婉動人。
輕紗窗幔,壁面采用光鮮的壁紙鋪綴,還褡配兩盞對稱的座燈。
天哪!
他真不敢想象是怎樣個性的男人才會把自己的房間弄成這副德行?
溥磊不禁失笑,寒毛豎立地嘆了口氣。
這一嘆氣,驚憂了好不容易才剛入眠的苡軒。
怎知她渾渾噩噩地微睜一條眼縫,乍見有個身高約一百八十好幾的男子,赫然地站在她床邊。
皺著眉嫌惡地看著她精心擺置的裝潢,嚇得她尖聲喊叫,急得想從床上跳起。
怎奈被單礙手礙腳地捆住她,當她拼了命掙扎出一點空隙時,才又猛然警覺自己是赤著身子果睡。
我的媽啊——,她臉色乍白。
完了,這下連「討價還價」的機會也沒有了。
如果今晚她是穿著那件從頸子包到腳踝,連老處女都不削一顧的保守睡衣,那麼至少還可以爭取一點「掙扎」的時間。
現在——現在卻是光溜溜——
糟了,她這一副完美無瑕、玲瓏有致的身材,任何男人看了都不禁垂涎三尺,更——更何況是闖進她房間,早就對她有預謀的歹徒呢?
苡軒整顆心被恐懼煎熬得發燙,該怎麼辦?
對了,繼續尖叫求救,使出女人的本能。
庭齡?
對啊,她可以來救我,但她弱女子一個,哪敵得過這魁梧的男子。
說不定——他會因此看上庭齡,畢竟她比自己出色上百倍——哎呀,自己怎麼這麼卑鄙無恥!
「救——」
最後無論如何,她還是尖聲求救,但才吐出一個字。
便硬生生地被那男子撲身用手捂住她的嘴。
完了!
最後一絲希望也被阻斷。
即使隔壁房的庭齡有听見她的呼喊,也一定認為是她作夢喊「舅舅」!
天哪,她生平第一次這麼氣自己的「舅舅」。
溥磊飛身臥撲在這男孩身上,精致的單人水床被他如此龐重的體格,震得來回不斷搖晃擺蕩。
男孩的個頭好小!
壓在身下的身子隔著被單仍可以感覺到腰部細得他的雙手正好圈住。
他可不是故意去撫探男孩的身材,畢竟他對男入可沒有興趣。
只是剛才及時截住他的呼喊聲,現在又拚了命地對自己拳打腳踢的,令他不得不費盡全身的力氣來壓制。
「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溥磊的話還沒說完,手指便傳來一陣劇痛。
他驚愕她在黑暗中瞥見一排浩白發亮的貝齒,狠狠地咬在他黝黑的手背上。
不得已,他反射性的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這時,他楞住了!
少了他大手掩蓋下的臉龐,竟是如此動人。
水靈靈的雙眸、小巧的嘴唇就足夠否決了他先前以為他是男孩的看法。
苡軒也僵住了!
眼前這個男人簡直是英俊得緊。
天哪!
人家都要對你非禮了,她還忙著給他打分數,難道分數打得高,就願意「自動獻身」嗎?
苡軒像是被人潑了一桶冷水般地立刻清醒過來。
「听著,我不知道你是女人,所以——」
他看不出我是女人?!
一股屈辱涌進苡軒的心頭。
正當她準備大發脾氣,罵得他狗血淋頭之際,庭齡的房間傳來一陣沙啞嘶喊聲——
好燙!
燙得庭齡全身的骨髓幾乎快沸騰溶化。
這是什麼地方?
赤紅茫茫的沙漠,毒烈的陽光?
這熟悉的場景——,是的,在夢境中,她又回到了噩夢中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