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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皇後 第24頁

作者︰夏琦拉

「娘娘要問什麼?」她的心思還在點數上面,也沒太在意主子的話。

「你雖然陪了我七年,但畢竟自小是在皇宮中長大的,這皇陵比不得皇宮,你跟我到這里來已經算委屈你了,如果你這次跟我回剎西,以後可能永遠都不能回都城了。」她舍不得她,但鈴蘭雖是一個下人,也有選擇的自自。

听了主子一番話,鈴蘭的眼眶紅了,跪倒在她眼前。

「娘娘,鈴蘭舍不得離開您,以後娘娘去哪,鈴蘭就跟著去哪,鈴蘭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求娘娘就讓鈴蘭跟著您吧!」

「鈴蘭!」和真動容。與她抱在了一起。

兩個人抱著哭了好久才分開,她們擦著眼淚,深厚溫馨的主僕之情在兩人的眸底表露無遺,兩人相視而笑。

「真是的,瞧我們兩個人,都多大的人了,還又哭又笑的。」和真莞爾搖頭,用自己的手絹給她擦擦淚濕的臉頰。「快去休息吧。」

「嗯,娘娘,您也早些歇著吧。」鈴蘭為她鋪好床後使離開了。

她一離開,和真臉上的笑容立刻隱去。

怔怔坐著,像尊石像。

突然,一滴冰玲的水滴落在她的唇上,她伸手一模,才發現自己流淚了。

呵——真沒用。

逃離皇宮的那一刻,她曾發誓,要甩月兌過去做回真正的自己。可她失信了,不但沒保護好自己還在同一個地方再次跌倒,這一次,摔得更深更重。

和真閉上眼,淚水從眼角串串滑落,她顫抖的手撫上自己已然凸起的小骯。

「寶寶,沒關系,你還有娘,娘會好好愛你。」

流言蜚語在整個西蒼國境內像瘟疫一樣快速傳播,他們原本英明神武的皇上廢弛朝政,生活放蕩糜爛,整日沉溺于酒池肉林。

他荒婬無度,將整個國家都拋在腦後,甚至頒發法令,諫言者斬,現在的他,和暴君有什麼兩樣?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懸她害他變成這樣的,她只知道她很失望,無論是對他的不懂她或是他的墮落,而今他不再是她曾經深愛的男人,那個她放在心底的男人已經死了。

和真雙手蓋在臉上,捂住了眼楮和嘴巴,她不想哭出聲音,睡在她隔壁的鈴蘭會擔心,可是不哭出來的話,她覺得自己就要崩潰。

就這樣神思恍惚地哭了不知多久,一聲輕微的馬鳴聲讓她止住了哭聲,那聲音她太熱悉了。

她知道是誰來了,胸口巨大的憤怒讓她止不住地顫抖。

和真立刻站起身,將掛在牆上的佩劍拔了出來,劍刃雪亮的光芒滑過她緊繃的小臉,她提著劍,刷的一聲打開門。

「你下來!」她舉著手中的劍,對準眼前騎在馬上的男人。

男人獨身一人,穿著黑色的罩袍,從頭包到腳,幾乎讓人認不出來。他技巧地安撫著身下的馬兒,盡量不讓它發出聲音。

當和真手舉著劍來到他面前時,他抓緊了馬兒的韁繩,馬兒停住不動。

他從高處俯看她,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在夜風中隨風翻飛的黑發、面無表情的倔強小臉,眼神在她豐腴的胸部和肚子上逗留許久。

「你覺得你有資格這麼命令朕?」他的聲音傲慢無比,即使看不到他的臉,她也能想象他嘴角彎起的譏誚弧度。

和真敏感地注意到,他稱自己為「朕」,那種疏離感讓她感覺是一種難堪的背叛。

「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這個根本沒有資格的人說了算的。」她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譏。「你還來做什麼?」

薩武剛沒有回答,只是將眼神投向敞開的大門。他看到廳中堆放的行李,眸色晦黯。

「你要走?」

她一昂下巴,「是,這一次你絕對阻止不了我!」

他嗤笑一聲。「和真,朕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和真又羞又赧地責怪自己,同時也感到心底涌上一波又一波的悲涼失落。

這樣的他,讓她情何以堪?

「那很好,很好……」她失神地喃念著,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串串滑落。

她拉過自己的一束發,將劍架在頸前,小臉上滿是決絕的冰冷。

「和真,放下你手中的劍!」薩武剛厲吼,雖然沒有行動,但握住韁繩的大手驀然一緊,全身的肌肉緊縮,隨時準備著要沖到她面前,但這一切,和真看不見,也感覺不到。

她的視線被淚水迷蒙,心,也已經不屬于自己,碎成了片片。

「放心,為你這樣的男人輕生,不值得!」

薩武剛握緊了拳頭,硬逼著自己吐出殘忍的話。「那很好,朕擔心的是皇陵內染上了不該染的血,污了它的身份!」

和真悲涼一笑,他心底就是如此看她的嗎?她有些懷疑自己怎會愛過這樣的男人,她心痛如絞。

「薩武剛!」她瞪大水眸,狂的風沙像應景般,在此時呼嘯吹起。

兩人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黑發在風中狂舞。

她淒聲喝道︰「從此以後,你我恩怨。如同此發,一刀兩斷!」

和真揮劍,毫不遲疑地割斷了自己的烏黑長發。

她隨手拋開斷發,發絲被風狂卷,落到了他的身上、手上,就像是鞭子,一鞭鞭抽打在他的心上,他的手偷偷握住一綹,緊緊地握著。

「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要怎樣我不管,但你要是傷害到我族人的安危,我必定跟你勢不兩立!」

絕情地說完這番話後,和真毫不留戀地甩袖離開。

 當一聲,她的腳步離開,劍落在了地上。

風依舊狂舞,薩武剛的披風像張開的翅膀,眼中映著冰冷的光劍。

他披風下的拳頭握得很緊,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他幾不可見地略側過臉,眸光滑過遠處屋頂上的身影。

很好。

很快的,他就要親手收起布下的天羅地網。

和真,等著。

薩武剛拿下披風的兜帽,深斂的眸光望向那緊緊閉上的門扉,眼中的眷戀再不遮掩。

深深看了好久,他才驅馬回身,飛馳出皇陵,身後跟著五名黑衣禁衛軍,很快的,六人就消失在濃重的黑幕中,與黑暗化為了一體。

黑衣人的身手了得,他幾乎像壁虎般緊貼著瓦片,無聲無息地快速翻爬在皇宮的房頂。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宮中的巡夜太監尖細的噪音突然傳來,黑衣人機警地俯低身子。靜待巡夜太監離去。

然後黑影以更快的速度跳過了大殿之間的間隙,幾個起落間,身影倏地消失。

芩丹坐在一方斗室中閉目養神,她身前只放了張矮桌,桌上點著白燭,突然,燭火跳躍了兩下。

她睜開了眼眸。

此時,斗室的窗戶被人輕敲了一下。

她很快打開窗戶,黑衣人像貓兒般敏捷地躍入室內。

「陽泰,情況如何?」芩丹不掩急迫。

「薩武剛去了皇陵,是為了攆走和真。」他緩緩拿下罩臉的黑巾。

她將手放在胸口,既喜又松了一口氣。

「公主,薩武剛已經在你的掌握中了。」

「不。」芩丹一點都不滿足。「還沒有,他現在只是不要和真了,只要我將朝政掌握在手中,他才可能真正變成我的。」

得了西蒼國的天下,才能得到薩武剛這個人。

「可是公主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夠呢?」陽泰對岑丹是完全的死忠,在他的心目中,她是像女神般的存在,就算她讓他去死,他也會二話不說地照做。

她撫上他的臉龐,陰笑著。「我有亞山呀!」

用以助他得天下,同生共死的誓約來引誘亞山,然後再利用他來增加群臣和百姓的危機感,皇上現在絲毫沒用,群臣和百姓們自然是以她這個大祭司馬首是瞻,如此一來既能得天下,又能得到自己要的男人,這就是她的最終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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