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她略帶懼意的問他。老天!她不知道他怎麼了?怎麼突然變了個人,這樣的他……好可怕。
他微微一笑,「我說過,我用心待你、疼你、寵你,可絕不許你拿性命開玩笑,也不許你拿咱們兩人的婚姻當游戲玩……你似乎全忘了。好!沒關系既然你不理會、也不在乎,執意輕賤我們之間的一切,那也別怪我……」
不!不是這樣的,那只是氣話,只是氣話而已。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艱難的開口問他,不準自己開口認錯。
「做什麼?」「我曾經說過,’我可以任你隨心所欲,可絕不容許隨意輕賤,你像全忘了,嗯……」「不……不要。」知道他的意圖,她大叫著極力掙扎,卻仍讓他鐵一般的身子壓在底下。
激情過後,龍映初無語的蜷縮在床的里側。不哭、不動,也拒絕身後大手的撫慰。
「映初——」沒轍之下,他嘆息了。「別這樣,好嗎?,我知道自己不該不顧你的意願……可是,我這不是強迫,你應該清楚的,我絕不會這樣待你。」
回應他的仍是扭動的身軀,和一室的沉默。
他知道方才的痛楚深深傷了她倔強而好強的心,他只是……只是讓她給激怒了,所以才會這樣待她,再加上為她擔心受怕了一夜,恐懼的心亟欲得到保證,亟欲證明她是好好的、安全……他也需要慰借啊!為什麼她就是不懂?
「映初,原諒我好嗎?」他聲音粗嘎的再次道歉。他伸出手想摟她人懷,卻讓她倏地僵硬的身子打斷念頭,只好頹然的收回手。
「我想靜一靜。」她仍如先前的姿勢,拒絕他的撫慰,也拒絕他的關心。
「那……好吧!你休息一會兒,我……等一下再來看你。」無奈的同意,黯然的語氣里充斥著不安。在開們離去之前,他再度停住腳步。回過頭,他努力地、艱澀地再次開口︰「映初,我知道自己不對,我不該放任自己的情緒……可是,在你生氣之余,請你也想想,我會這麼做全是因為擔心,因為我愛你,因為我再也不能沒有你,真的……」他啞著聲嘆息,「我愛你。」
門,輕輕地掩上。
淚一也隨著關門聲悄悄地滑落,伴隨著心底的痛,濡濕了枕頭。
他愛我?他說他愛我?是嗎?
如果他真的愛我,怎麼舍得這樣待我?
嚶嚶的啜泣,由錦被中悶悶的傳來……
第九章
一地碎裂的衣衫、動也不動的柔白嬌軀;及一室的凌亂,伴隨著歡愛過後的氣息充斥整個空間。
此時,淡金已讓灰暗取代。
喜鵲手執絹質宮燈推門進來,照得房里微亮,進門後,觸目所及的景象惹來喜鵲的驚呼,她飛快地將宮燈置于小幾上,奔到床榻前。望著一身紅印子的小姐,幾度哽咽難語。’
「小姐……」喜鵲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數度試著開口安慰,卻還是宣告放棄。
片刻,龍映初動了動酸疼的身子,低喃了句︰「不許哭。」然後,便扯過錦被,遮掩住一身紅印。
「小姐,王爺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喜鵲只好無言的用眼神詢問小姐,就怕問得不妥,會再度刺傷她。
小姐好可憐,從自己跟隨她到現在,從沒有見過她這麼傷心的表情。一直都在順遂中成長的她,始終是大伙兒珍惜的寶貝,何曾讓人這樣對待。而王爺竟然……
「沒有,他沒有……喜鵲別瞎猜。」雖然他是用強迫的手段逼得自己投降,可她心底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絕沒有傷害自己,即使是盛怒之際,他仍沒有傷害自己,只是……「喜鵲……」疲憊的半抬眼,她不願去想,也不想再待在這個惹她傷心的地方。她要離開他,遠遠地,讓他找不到。
「什麼?」
「幫我一個忙。」
☆☆☆隔著窗欞,沐浴在銀色月光下,龍映初一身公子打扮,就這樣發著呆。
耳畔傳來一陣陣的騷動。
離府迄今已有三天了,離開後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想他。原來他早已深入骨髓,再也無法拔除,可惜啊!先前一直都不知道。
騷動再度傳來,她知道,這是他動員大批人力挨家挨戶找尋自己所造成的喧鬧。幽幽地嘆了口氣,突然間,一股想哭的沖動襲上心頭……奇怪了,是自己要離開他的,怎麼才幾日不見他,自己就變得落落寡歡,哀聲嘆氣的。對了,一定是他的投降兼道歉讓自己軟了心腸,想到喜鵲說這幾天他都茶不思飯不想的,絲絲竊喜就佔滿整個心頭。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壞,竟然這樣折磨他,唉!自己好想他,好想好想。
再三天就好。再三天她就會換回女裝,到大街上讓侍衛隊找到,只要再小小的折磨他三天,嗯……真的,三天就好。
可是,三天很難熬啊!她實在等不及了……
☆☆☆
「王爺,不好了。」掌事的李總管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得宛如鬼魅般嚇人。
「又怎麼了?」乏力地癱坐椅上,李浩風神情困頓,眼布血絲。這幾天,他為了找尋龍映初早已是心力交瘁了,再無一絲力氣去理會李總管的大驚小敝。’「王妃她……這墜子……」雙手呈上由大門守衛呈進來的墜子,李總管的身子抖得如風中落葉,語不成句。
李浩風聞言,駭扳的捉住李總管的手腕,急急逼問。
李總管邊抖邊說。
而李浩風在听完後,雙眸灰黯,低沉嗓音中帶有一絲顯而易見的顫抖。「映初……」
☆☆☆
一名面帶刀疤的惡漢將龍映初如同廢棄物般扔擲在地上。原先昏迷的她頓時痛醒了過來,她低聲申吟,動了動四肢,左腳傳來的劇痛使她差點禁不住又昏了過去。
「醒了。」凶惡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那大漢一腳踢向地上的龍映初,滿意于她的吃痛抽氣聲。龍映初循聲望向來人,記憶如潮水般涌現,老天!她想起來了。
原本是打算讓李浩風再找她三天的,可自己卻已捺不住泛濫成災的思念,于是便換回女裝,打算乖乖地出現,讓搜尋的侍衛找到她,哪知一出客棧,就遇上這名半瘋狂的變態,竟活生生的折斷她的右腳踝。
「還記得我嗎?」威脅地湊向她,,他永遠不會忘記,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讓人弄殘了這一張臉。每一次,只要自己在洗臉時,望見自己這滿布疤痕、丑陋的臉,心底就有著如滔天巨浪般的怨怒。
都是她、都是她這個愛管閑事的賤丫頭害的。「你……你是誰?」她拼命在記憶中搜尋這樣一張臉。可是,沒有啊!她從不認識這樣的人啊!這樣的一張臉只要親眼見過決計是不會忘記的,他到底是誰?
「哼!你很快活嘛!連我是誰都忘記了。」面容可怖大漢咬牙切齒的刮了她一巴掌。力氣之大,使她再度跌僕在地面,血從她的唇角細細沁出。
「你到底是誰?」畏懼的縮了縮身子,臉上火辣辣的刺痛讓她怕得不停顫抖。
「我是誰?哼!我是誰?我現在這模樣,你當然認不出來,哼!」他揚起手上的鞭子,不留情的朝她揮了過去,一般灼熱的疼痛度使她痛叫出聲,額冒冷汗,幾乎要昏厥過去。
「你到底是誰,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到現在你還想不起來,好,我告訴你,還記得半年前,你曾在茶棚子里多管閑事的干涉我——這條鞭子你還記得嗎?」說完,還惡意的她面前揮動手上的鞭子,提醒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