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推開面前厚重的木門,里頭,昏黃的燈光,木質的地板,還有一座吧台,耳邊縈繞著充滿情感的藍調爵士樂,鼻問充斥著淡淡的雞尾酒香。
這是問讓人好有感覺的小酒館呵。
她享受的微微閉起了眼,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歡迎光臨維也納森林。」
爽朗的招呼聲響起,將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連忙揚揚長睫,她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有雙漂亮的藍眸,英俊的混血兒面孔上是友善愉快的笑容。
「呃,我是今天在這邊舉辦生日會……」
「喔,我知道,你是今天的女王角是嗎?」James彎起唇,打斷了她的話。
他在酒館工作也有段不算短的日子了,看過的客人形形色色,不過還沒看過這麼特殊的女生哩。
懊怎麼說呢?
她的確是無庸置疑的美女。
宛若絲綢的烏黑長發,大波浪的披散在她的背後,襯托得那張嬌小的臉蛋更加白皙,她的五官明顯立體,豐腴的唇瓣是那種不用唇膏,也顯得嬌艷欲滴的紅潤。
她有種超齡成熟的性感美艷。
不過那不是因為她有副玲瓏有致的完美曲線,更不是因為那尖挺的胸部與渾圓的臀部。
而是……而是……
James模模下巴,認真的思索了會。
對了,應該是費洛蒙吧。
她很自然的散發出一種會吸引男人的費洛蒙,叫人忍不住想要親近她。
呼,若不是他已經心有所屬的話,想必也會不自覺的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你在干麼?把人家看得這麼不好意思。」Kin走上前,敲了下James的頭。
「呃,老板。」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美女人人得以欣賞之嘛。」
Kin沒好氣的搖搖頭,轉向章潔愛,溫和的笑道︰「不要介意,他就是這副德行。」
「我不會介意的。」哇,又是一個混血兒帥哥,這問店還真是臥虎藏龍。
不過說也奇怪,即使方才被直盯著打量,她也不會覺得有像其他男人向她獻殷勤那般的令她感到厭惡。
相反的,她覺得在這里讓她感覺很舒服,還有從來沒有過的自在感。
「我叫Kin,是這間店的老板——」
「我是James,是這問店的招牌店小二。」James接著道。
「你們好。」章潔愛彎起唇角道。
「你來早了,你的其他同學都還沒來。」Kin溫和的微笑讓人感到舒服。
「是啊是啊,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可以先聊天。」James開朗的說。
「又想打混了?」Kin故意揚起一抹帶著恐怖意味的笑容。
「沒有啊,我是要向她介紹我們這間店的老板有多偉大,在我心目中,他簡直就像是神一樣的令人崇拜呵。」James使出狗腿一招。
Kin無奈的笑笑,朝章潔愛道︰「我們酒館的確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希望你可以慢慢體會。」
「還沒體會,我就已經愛上它了。」她真心的說。
「謝謝你。James,這里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老板,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James像個軍人似的立正報告。
Kin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走向酒館一角的鋼琴旁,拿起薩克斯風跟著琴聲吹奏起來。
哇,沒想到這老板還這麼多才多藝!章潔愛的視線跟著Kin來到了鋼琴旁,停在坐在鋼琴前的背影上。
這背影優雅柔美,一頭長發東成了馬尾,讓人不由得好奇他長得什麼模樣。
「他是Narcissus,我們的鋼琴師,不過他很陰陽怪氣,我們還是少接近他為妙。」James湊近她耳朵邊道。
「當——」鋼琴聲地大聲了下,像在抗議什麼似的。
「呃,他好像听到了。」James吐吐舌,連忙轉身帶著章潔愛入座。
「那吧台後面的男生呢?」章潔愛沒有忽略吧台後那張俊俏中性的臉孔。
「她?哈哈——咳咳——痛——」他笑到嗆到,外加被自吧台射出的冰塊砸到腦袋。
「工作。」吧台後的聲音酷酷的道。
他模模後腦勺,朝章潔愛說︰「等等我。」
她好奇的看著James走向吧台,然後端了杯漂亮的調酒來到她桌邊。
「『藥』。」他將調酒放在她面前。
「藥?!」她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杯子,「你不是認真的吧?」
James微微笑道︰「這是調酒的名稱,也是專屬於你的調酒。」
「專屬於我的調酒?」她瞅著色彩閃爍的液體喃喃自語。
「沒錯。」他點點頭,驕傲的說︰「我們維也納森林沒有Menu,也不由客人點酒,完全是Hermit憑著對客人的直覺而調制出專屬於他們的調酒。」
「這杯藥就是她對我的直覺?」章潔愛苦笑的扯扯唇。
唉,她真不知道該覺得高興還是難過啊。
「Hermit的直覺一向很準,還有啊,偷偷告訴你,其實她是個女人啦,雖然我也很懷疑——哎呀。」James又被冰塊砸了下,模模腦袋道︰「不過,她真的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是女的?章潔愛不好意思的朝Hermit抱歉的笑笑,隨即得到諒解的微笑回應。
「好了,我不打擾你了,請慢慢享用。」James欠欠身,轉身忙著招呼其他客人。
拿起藥輕輕的啜了口,章潔愛從來沒有感覺自己如此的性感過。
比起其他男人的殷勤奉承,這里的人讓她頭一次對自己的「魅力」感到驕傲與喜悅。
好個冷暖,竟然找得到這樣特別的一間酒館。
這可是她二十歲生日最好的禮物了。
她看了看酒館中那片滿是照片的牆壁,發現自己以後應該會常常出沒在這里吧,她想。
「我不去。」冷硬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中響起。
「我說你也不要這麼自閉,跟我一起去熱鬧一下吧。」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則溫柔了許多。
「庭宇,你該知道我不喜歡跟小女生混在一起。」冷石淡淡的道,一雙黑眸掃過站在丁庭宇身邊的身影。
「喂,你該不會是在暗示我老牛吃女敕草吧?」他佯裝不悅的道。
「我是在明示。」冷石俊薄的唇瓣掀了掀。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紫儀,我們走。」丁庭宇瞪了瞪好友,摟著女友就要走人。
「可是冷暖要我們等她……」吳紫儀語帶遲疑。
「你們不用等了,她還在睡覺。」冷石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抬的說。
「我想也是這樣。」丁庭宇搖搖頭。
這冷家兄妹各有古怪,若不是跟他們很熟的話,肯定會受不了跟他們的相處模式。
「這個冷暖真是的,她應該不會忘記今天要去潔愛的生日會吧?」吳紫儀擔心的低喃。「沒關系,我們先去好了,要不然等她大小姐醒來,說不定已經是三更半夜了。」丁庭宇撫慰的拍拍女友的肩膀。
她仰起清秀的臉蛋,點點頭,「也只有這樣了。」
「冷大哥,那麻煩你幫我們轉告冷暖一聲,我們就先去維也納森林等她了。」怯怯的看著總是酷著張臉的冷石,吳紫儀原本就不大的聲音更小聲了。
「哈哈,紫儀,你不用這麼怕他啦。」丁庭宇好笑的摟緊她,「他這個人就是那個死樣子。」
「庭宇……」冷石低沉著聲音警告著。
「呃,我的意思是,你是外冷內熱,看起來很酷,其實心地很善良啦。」他轉得有點硬。
「那不是我。」冷石不接受奉承,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