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磊將飲料放置一旁,現在他無心享受,只想趕緊知道邵析築的下落,她有沒有受到暴力相向?如果答案是有的話,他肯定要那些人付出慘痛代價。
電話鈴響起,薩雷曼睇了任磊一眼,取餅電話仔細听著話筒內傳來的訊息。
「賓果。」薩雷曼掛斷電話,朝任磊笑笑。
「找到了?」任磊按捺著激動問。
「走吧!我帶你去接她。」薩雷曼點點頭,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想跟瑩瑩見面了。
「喀啦——」
邵析築被開門的聲音驚動,迅速地退到離門最遠之處,滿臉的驚惶與憔悴,顯示出她身心皆處于崩潰的邊緣。自她莫名其妙地被捉到這里之後,就沒有闔過眼,再加上滿室的鼠輩威脅,更是讓的情緒緊繃到了極點。
而現在,他們是不是又要放什麼「東西」嚇她了呢?邵析築瑟縮在牆邊,睜著恐懼的眼眸望著門。
一個人影逆著自門後泄進的光走進來,快速地沖向她。
「不要!走開、走開。」邵析築忍不住扯開嗓子尖叫,這回該不會是要放蟑螂了吧?
「別怕,是我,任磊。」任磊緊緊地抱住激動尖叫的她,安撫地在她耳邊低喃。
「老、老鼠……」邵析築顫抖地指著地板,尖叫道。
「不會再有了。」任磊保證的拍拍她的背,將她凌空抱起,大步跨出了這一室的黑暗與四處爬動的小東西。
穩定的心跳聲與溫暖的胸膛,平緩了邵析築所有的不安與驚恐。是任磊,他來救她了……嘴角漾起甜甜的笑容,她安心地讓自己墜入夢中,因為任磊在她身旁,什麼也不用擔心了。
「該死,他們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任磊憤怒地捶著桌面,聲音暗啞的咒罵。
「小聲一點,你會吵醒她的。」薩雷曼看了眼熟睡的邵析築,提醒道。
任磊懊惱地用手爬過頭發,降低聲量,咬牙道︰「那些人呢?我要他們付出相同的代價。」
「我讓他們走了。」薩雷曼慢條斯理地道。
「你放他們走了?」任磊忍不住又大聲起來。「該死!薩雷曼,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別急著生氣,我已經給他們適當的懲處,以後他們不敢再這樣做了。」
「什麼是適當的懲處?擄人綁票還不算嚴重?」任磊已經快揮拳過去了。
「他們不是要擄人勒索。」薩雷曼揮開他在眼前擺動的拳頭,解釋道︰「其實他們只是想給你的心上人一個教訓而已。」
「教訓?」任磊蹙眉等待下文,忘記糾正他稱邵析築是他的「心上人」的詞句。
「沒錯,因為她穿著短袖、短褲在他們神聖的寺院中閑晃,這對回教男人來說,是不可忍受的事。所以,他們才要把她捉回去,想給她點小小的懲罰,就算我沒有出面找她,他們也打算今天將她放回。」薩雷曼道。
「真可笑,難道這樣就不算犯罪?」任磊嗤之以鼻。
「身為首領的我,必須兼顧回教風俗,不可以因此而判他們重型,相信這一點,你這個「星煞幫」老大應該懂的。」薩雷曼倏地正色地瞅著任磊道。幫有幫規,這在任何世界都是同樣的道理。任磊回視著薩雷曼一會兒,認同地點點頭︰「我接受,但是,希望他們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我不能保證我的行為。」他聲音低沉地警告。
「成交。」薩雷曼揚眉笑笑。「我想她應該快醒了,我還是識相點,不打擾你們小倆口的重逢了。」不等任磊作出任何駁斥,薩雷曼一溜煙地走了開。
任磊對著薩雷曼消失的身影搖搖頭,輕步走到邵析築睡著的床邊,低頭看著她的睡臉。
「你在做什麼?」就在他跟邵析築只有一鼻之隔的距離之際,她霍地睜開雙眼,納悶地望著近在眼前的他,他在笑什麼?
「呃,你醒了。」任磊佯裝無事地站直腰,干咳了幾聲,她醒得真不是時候,差點他就吻到她了。
「我睡了很兒嗎?」邵析築皺著眉低喃,坐起身來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像一年沒睡過似的。」任磊收起眼中的關心,嘲諷地揚唇。
「天!黑暗、老鼠、,天!」她想起來了,那幾個說著她不懂的話的男人。「這里是哪里?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我該怎麼解釋你臉上的表情?是高興還是厭惡?」他知道,她又回到那個倔強脾氣的邵氏總裁了,先前的軟弱依偎已成了歷史。
「回答我的問題,」邵析築將眼神撇開,避開他的目光,她才不想讓他知道她有多麼高興看到他呢!•
「這里是我朋友家,至于我為什麼會來?應該問你自己最清楚吧!」明明是她寫信叫他來的,為什麼多此一問。
「問我?」邵析築納悶地想了想︰「你怕我近水樓台先得月搶得先機,所以隨後趕到?我早該料到的。」都是這莫名其妙的綁架,害她在他趕到之前對土地取得的事毫無進展,可惡!
「如果我沒趕到,你現在還在跟老鼠為伍,所以高興點吧!至少你通知我來,算是救了你自己。」任磊淡淡一笑道。
「你胡說什麼?我通知你來?不要開玩笑了,我躲你還來不及了,干麼要通知你?」邵析築沖口道,完全不了解他的說辭。
「躲我?」任磊暫時往下疑惑,挑眉問︰「為什麼躲我?」
「這、這不是重點,你先說清楚,是你追查到我的下落,所以跟著我來的,不是我要你跟我來的。」糟糕,怎麼把心事給說溜嘴,這樣他不就知道他對她所造成的影響了?
「不,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躲我?」任磊推了推金邊鏡框,悠哉地等她回答。
「你,不可理喻。」邵析築霍地起身,看了看自己,衣服還算整齊。「我要走了。」她越過任磊,走向門口,遲疑了一會兒,緩緩道︰「雖然你救了我,不過,這不代表我會將生意讓給你。」
「不客氣。」任磊知道這是她表達感謝的方式,讓人幾乎不知道她的意思。
邵析築背對著他,頓了頓,沒有回應地走了出去。
任磊凝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到目前為止出了他的視線,才將自己甩進椅中,仔細回想方才的對話。
她說沒有通知他任何有關前來中東的消息,這表示,她根本不可能叫他來。那麼,會是誰寫了那封信給他呢?這其間究竟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事在進行著,他得好好查個清楚不可。
不過,在這之前,他或許應該先理清他們彼此之間的問題,他撫撫下巴,暗暗思考著。
第5章
「邵小姐,你平安回來我就放心了。」陳豪跟在邵析築身旁,輕聲說道。
「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邵析築朝他笑笑,繼續走向由紅毯子所鋪成的通道。好大的挎看來她要洽談的對象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不,不,是我沒有盡責提醒你,要你不要穿著短袖、短褲外出的。」陳豪有點愧疚的道。
「你有說過,只是我不听而已,所以不用感到愧疚了。」說實在的,要不是今天她自己踫上這種倒霉的事,她還真不相信真有此事尼!沒想到穿著輕便一點也會有事?這些回教國家的男人真是無聊透頂了,好險,她不是回教的女子,這件事就算她倒霉好啦。
「不過,說也奇怪,那位拜耀企業的負責人對于你的失蹤真是關切極了,還跑來把我罵了一頓。」陳豪納悶地道︰「不過上次也多虧了他,才能這麼快就找到你。」「是嗎?他很著急?」邵析築佯裝不經心地問,其實以及早加速地跳動著。「嗯,我說呀,救老婆也不過是如此積極吧!」陳豪隨口應著,一會兒,才感覺自己說錯話,趕緊賠不是︰「對不起,我太口無遮攔了,請邵小姐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