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少說一句會很有品德。」
「抱歉得很!無法打折……」她叉腰挑釁道。
袁至磊思忖著︰這丫頭,愈來愈伶牙俐齒,膽敢表明向他挑釁,她是史無前例,僅此一個。若她生來不是乞討命,說不定憑她如此慧黠刁鑽也不難有一番傲人的成就。那尖嘴薄舌當下讓他佩服得很!雖然他有意要栽培她,但並不急著讓地跳入這社會的大染缸。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突地頸項傳來一陣冰涼,霎時驅走幾分睡意。她勉強睜開快黏上的眼皮,只見頸上不知何時多了條企鏈子。她將那墜子仔細一瞧那是一塊雕成心型的墜子,上頭嵌著晶瑩無瑕的月光石,旁邊點綴著水滴狀的碎鑽,閃亮得令人睜不開眼。她滿臉疑惑的朝他眨了眨眼。
「喜歡嗎?」袁至磊滿意地看著相當適合她的墜煉,淡淡的笑開來,讓她快點到地上的頭枕在他肩上。
「嗯,喜歡得無地自容……」她干脆把他溫暖的胸膛當枕頭,舒服的打了個哈欠。
也不知她是真喜歡還是假安慰,看她用錯形容詞的囈語著,姑且假設她喜歡吧!
「丫頭!別睡,等我說完再睡。」袁至磊握住那墜煉,翻到背面,上頭刻了個「敏」字!他拿近讓阿敏看個清楚。「(口若),瞧見了嗎?這上頭到了你的名宇哪!我今天之所以晚回來,是繞道去銀樓拿鏈子的。你知道月光石的含意嗎?傳說在遠古時代,一對相愛的戀人在月下私定鴦盟後,男的卻意外死于橫禍中,那女的常思及那男子,每到滿月時便跑到當時他們共坐的大石上遙望星空!訴說她的相思之苦,後來那塊石頭愈來愈有光澤,只要經月光一照,便會發出光亮與月光相互輝映。當時我經過那銀褸,一眼便喜歡上那月光石,今天听了那故事,愈覺它的不可思議……」他沉浸在浪漫的故事里,低頭瞧見睡得正甜的阿敏,輕推了推她。「丫頭,答應我它是屬于你的,別把它弄丟或是送人,我會生氣的,僅嗎?」他語氣極至寵溺。
「好……可以讓我安息了吧……」她又被周公召去。
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掛上了這墜煉,就表示她是袁至磊的人了,也必須同樣守住月下鴦盟口口非卿不娶,非君不嫁。正好今天是月圓……他輕輕地在她的頸項烙下吻痕,立誓訂下鴦盟,見她「嗯」地一聲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甜蜜滿足的微笑,他呵護的更將她擁進懷里,一切盡在不言中……
月光灑滿窗前,映照在這對儷人身上,仿佛剛剛的宣誓得到準允,萬物同鑒,月光為證。
風輕輕地吹,呢喃著無限祝福;袁至磊帶著笑意,擁著佳人」也沉沉地睡去了……
***
翌日,阿敏睜開眼,小打了一個呵欠,靠在暖暖的枕上,竟想永遠賴著不起來,不過,那是在看清眼前景象之前。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楮,循著「大枕頭」往上看去……她忽地嚇了一跳……「大枕頭」上有一張臉,那張臉有一雙懾人魂魄的深邃眼眸,正玩味地欣賞她驚嚇的表情,那該死的嘴角浮上一抹輕笑,手上還把玩著地的頭發,似已醒了許久,看他精神好得很。
「死了,死了!我怎麼一覺醒來就下了地獄,還伴著一個牛頭馬面?」她拉了拉臉頰,確定自己還有知覺後,才吁了一口氣。
袁至磊輕輕一扯她的頭發,讓她倒向他的懷里,不客氣地說︰「歡迎光臨極樂世界!听著,昨晚的事不準再發生,若是再讓我遠著……一次就夠我受的了……」他那模樣活像一個丈夫告誡妻子必須要遵守三從四德。
阿敏不明白何以他如此生氣,她又沒有做錯什麼?見他不言不語似在深思,一時覺得無趣,用大眼四處溜轉時,這才發覺原來自己還半臥在袁至磊的身上。
可別瞧她平日大而化之的,雖然以往乞討時根本沒有男女之別,她還是有一點點道德觀念。在這兒吃白食也有好些時日,這期間地限制她可愈來愈嚴謹了,做什麼都要經過他的批準,連上廁所都要他簽名蓋章寫證明,還不時叫馬少瑀監視她,不準地東奔西跑、偷雞模狗,簡直是非人的待遇。思及此,她不由得氣憤,當下用力推開他,可是,看他這般身強力壯,要推動地半分倒也是雞蛋踫石頭──白費力氣,倒不如自己走下來還比較實際一點。
「喂!少得寸進尺,男女……嗯……男女親不得,要是讓你的蘿娜知道你背著她偷腥,肯定你沒有好日子過。」她氣呼呼道。
他忽地臉色一沉,語氣中隱含著不悅,「丫頭,你很不喜歡這種方式?」
不喜歡?她自個兒若知道喜不喜歡就好了,就是不曉得怎麼搞得,只要他一有親匿的行為,她就會軟趴趴的無力抗拒任由他擺布,還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腦門充血,就像是突然發高燒那樣;不過,她把它歸類于「後天雌性失調癥候群」,買罐運功散吃吃就不礙事了啦!
「不管你喜不喜歡,你注定逃不開我的視線……」他頓了頓,握住她頸項上的墜練,半認真半威脅道︰「人在物在,你最好是物不離身,要不然……」
她低頭一看。「啊?我的脖子何時多了條鏈子?」她嚇得不輕,驚呼了一聲。
「笨蛋!我昨晚說了那麼多!你竟當放屁!」
「你怎麼這麼容易生氣?我記得你說什麼月石的,我有听啊!瞧,這背後刻有我的名哪,」雖不知昨晚他到底還說了什麼,但看他生氣的樣子,她只好拼命找證據掩飾。
半晌,她看他的雙肩竟抖動起來,一下子更不知所措,她又沒安慰人家過,也不知該從何啟口,只好偷偷把小手伸到前面,遞張面紙給他。
「男人有淚……有淚不要彈,我……我很喜歡這鏈子,瞧這石頭要光不光的,很……有點奇怪,總之我很喜歡,你就別哭了……」天啊!這是何等的爛辭,不哭也被地氣哭了。
阿敏趁機跳到他前面,想要嘲笑一番,誰知袁至磊是哭了沒錯,但,是笑得遏不可止而哭了出來,害得她拼命找辭安慰,結果卻被戲弄,真是去你的好心!
「你敢騙我?從來只有人家被我騙的分!我打……」
她拿起一粒抱枕就丟了過去,誰知袁至磊身形靈敏的一閃,就給閃過去了。沒關系,丟完抱枕還有拖鞋,拖鞋丟完還有課本,再來是電話,大不了是台燈……呼呼,真喘!能丟的都丟得差不多了,她還沒惡劣到搬沙發砸他,要是砸死了還要替他收尸,大麻煩了。
袁至磊眼楮眨也不眨,一派悠閑,像個沒事兒人似的。
「氣消了,丫頭?十分鐘後收拾好。」他言簡意賅的撂下話,接著轉身離去。
阿敏心有不甘的叫住他︰「既然我已免你一死,還不趕快謝主隆恩,擺出一副很幸福的樣子。」她順了順氣。
「我幸福的表示就是叫你收拾客廳。」說完後,他人早已消失在樓梯口,留下干瞪眼的阿敏。
哼,送個金鏈子就趾高氣揚,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那副倒了會的衰樣,真是倒楣,一大早就掃到台風尾。
她迅速收拾好客廳,跑到房間隨便梳洗一下著了一身輕便,還是老套……一件T恤,外加一件背心;不同的是,以前都穿牛仔褲,這次是一條長牛仔裙。這可會讓袁至磊嚇一大跳吧!她開心的想著,順手將長發綰在腦後,看來既清爽大方,又不失純真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