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干什麼?」他好奇地問,並不阻止。
「你有眼楮自己不會看,當然是幫你月兌衣服嘍!」
「為什麼?」他輕笑。
「因為……」阿敏忽然抓住他領子,惡聲惡氣說︰「你還欠我一場月兌衣秀,怎麼?想要賴?告訴你,別看我一個弱女子好欺負,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自己知道吧?」
他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難不成她不顧男女授受不親?瞧她一臉認真的,她當真不知男人全身月兌光會是在什麼時候?她大天真無邪、大善良無害了吧?平常只消他看一眼女孩子,就會讓那些女孩子哇哇大叫,大喊三天睡不著覺,害羞地躲在一旁偷笑,豈料這小丫頭竟不吃他那一套?
「你到底月兌是不月兌?」阿敏不悅地扁扁嘴。
「好!要我月兌可以,但只有我一個人表演是不夠精采的,有沒有興趣一起玩?」他利誘兼拐騙。
「怎麼玩?」她兩眼晶亮了起來,高興地抓著地的手。
「我們來猜拳,輸的人就得月兌一件,直到月兌光為止,如何?」他嘴角浮起一抹邪笑,心想︰諒她也不敢。
「好啊!好啊!太刺激了!」她拍手叫好。
「好……這可是你說的,願賭服輸。」
馬少昀兩、三下便月兌了第一件上衣,樂得阿敏又拍手又叫月兌的,根本沒個女孩子樣,聖女貞德要是地下有知,肯定會跳上來大罵她的潑婦行徑。
雖然沒幾下馬少昀就月兌得精光,但後面阿敏可就輸得一敗涂地,要不是她先賒著,只怕她還欠他一層皮。
「丫頭,前頭是要你開心一下,暫時讓你佔上風,現在你可欠我一債了。干脆點!全部月兌下來吧!」他哈哈大笑。
「別笑得那麼,誰教你要老千,我出布,你就故意出剪刀,害我全輸。」她故意拖延時間。
「少來那一套,兩個人玩,沒有其中一個人輪,哪還叫游戲啊?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動自發?最好不要讓我動手,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不會把你的衣服扯們。」他愈說愈起勁。
阿敏知道自己逞英雄的後果是什麼下場了。她無可奈何地月兌下了第一件,到了第二件,她抬起頭,不好意思地問︰
「打個商量,你把頭側過去一點點,可好?」
「不好。我都示範過一次了,你還磨蹭什麼?」馬少昀忍住笑,緊抿著嘴不想壞了好事。
見他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阿敏氣憤地月兌下來,直到只剩最後一件,她還存著希望的瞄了瞄他。
他挑了挑一雙劍眉!嘴角眼底全是笑意,雙臂環胸半靠在沙發上,那表情可比他哥哥更「搞怪」!現在的他可真真正正是馬少昀,不是馬少瑀。她現在可搞清楚了,馬少瑀沉穩內斂,又多了分熱忱、誠懇;而馬少昀意氣風發、桀驁不馴外,還多了分特有的輕佻。瞧他一臉饞相,流口水還勾芡,真是一只道道地地的!
她暗嘆自己遇人不淑,看破地一顆一顆解下鈕扣,沒待解完,一個怒吼聲響徹雲霄。這人不是誰,正是開門剛進客廳的袁至磊。
「這是干什麼?」他憤怒的看著散落一地的衣物,再抬頭看光著上身和衣著不整的阿敏,那股怒氣更提高千萬倍,氣炸得瞪著對視而坐的男女。
阿敏倒也識時務,一溜煙跑到袁至磊的身後,對馬少昀又擠眉弄眼又吐舌扮鬼臉的,但馬少昀在這情況下,哪還笑得出來?
阿敏開始哭喪著臉,指住臉哽咽道︰「他……他想欺負我,把我身上衣服剝光,幸好你回來了,要不然……」她哭得更凶了。
「馬少昀……」袁至磊眉頭糾結,拳頭緊握,眼底泛起肅殺之氣。縱然少昀是自己哥兒們,但要是敢動阿敏一根寒毛,他才不管對方是不是天王老子,他一概六親不認,他絕不會讓對方好過,但看在他是自己哥兒們!也許會考慮讓他留個全尸。
「老哥,拜托!是什麼蒙蔽了你的判斷力?你進來時沒看到她正自動解著鈕扣嗎?要是我強行佔有,她哪還會完好如初?她全身早已傷痕累累,衣服破破爛爛了。對了,你有沒有興趣觀看本年度最下九流的月兌衣秀啊?」他穿好衣服,不忘調侃一番。
「少昀你先回去。記住!不準再玩這種把戲,不然可別怪我沒有好好‘友愛」你。」袁至磊雙目炯然的盯視著阿敏,看來她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老哥,不要對阿敏動粗,是我不好?不該拖她下海,你就……」他不忍心的說著。
「不送了,門在那邊。」他還是盯著阿敏,馬少昀說的話,他一句也沒听進去。
馬少昀看了阿敏一眼,愧疚的走了出去。
他打開車門,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老哥這麼在乎阿敏呢?打從他認識他開始,就沒見過老哥跟哪個女人扯上過關系,老哥大可在女人堆里處之泰然,應萬變而自個不變,他也可以不理會那些女人,但偏偏就特別重視那丫頭。他身為男人,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了是什麼滋味!而他老哥剛剛都快把他給宰了,若不是與他建立深厚的友誼及良好的修養下,恐怕他今天不會活著走出這幢房子。老哥為何收留阿敏呢?他有待查證,目前,他最害怕的是與自己哥兒們搶女人,他是有心想追求她的,他從沒那麼認真過,那麼他要如何不使友情變質而奪得愛情呢?他頭痛了……
袁至磊怒目噴火的盯著阿敏,散發的怒氣讓她不寒而栗。地暗自兄叫衰,千怪萬怪,都怪那馬少昀害她偷嘗禁果,現在卻由她一人受罪,他竟夾著尾巴逃走,氣死人了!
本以為會挨一頓鞭打,所以她閉著眼楮很勇敢地道︰「來吧!但你要打輕一點。」長病不如短痛!她認了。等了一會兒,久久不見亂拳落下,她睜開一只眼,看見他正月兌下外套,不解地問︰「你也想玩嗎?」語畢,她後悔月兌口而出的話,瞧他正狠狠地用眼楮罵她無知,但一件大衣還是細心的披在她身上。
阿敏不由得羞愧的低垂著頭,好歹她也知道不好意思。
「你真讓我不能放心,我才有事耽擱了一下,你就給我‘紅杏出牆」,你難道不知道你全身光溜溜後會發生什麼事?這對男人的自制力是多麼艱鉅的考驗啊!今天還好是少昀,換做是別的男人!恐怕你就逃不了了。我簡直無法想像你剛才的行為是多麼不莊重!你知不知道我看了有什麼感覺?我誤以為少昀欺負了你,誰知你也參與其中,玩得不亦樂乎?」袁至磊黯然啞聲道。
阿敏知道是她錯了,他是真的很生氣了,但是有什麼事比回家還重要的?八成他又找借口搪塞,她倒要問問。
「可是,你自個兒答應過我,一下班就回家的,還好意思讓我獨守空閨、對窗獨望。」她不滿的嘟嘟小嘴。
「好的不學,淨學些亂七八糟的辭。接著,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無聊到只能彈彈琴、刺刺繡、種種花、養養鳥吧?做錯事還敢理直氣壯!嗯?」
「君子無入而不自得嘛!」她的國文造詣可是她這幾天勤加練習的,指望有朝一日能與他一爭長短,比個高下。
好啊!這丫頭倒是先聲奪人,可以,要對對子,他也不是泛泛之輩。
「女人無胸不能育兒!」袁至磊揚揚眉,故意往地雪白的頸項瞟去,賊賊地笑了起來。
阿敏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男人無能不能養兒!」管它什麼羞恥心,反正她打小就開始乞討,也沒有男女性別之分!何來害躁矜持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