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如果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拒絕看節目內容,也拒絕做節目。」他一坐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這讓蘇庭月十分的惱火,但為了節目她要忍,「你講講職業道德好不好?」
「職業道德這玩意兒不適合現在的我。」
「算你狠。」她咬牙切齒地說,「我剛才發火是因為……因為……你太讓我生氣了。我明明沒生病,你偏要拉我去什麼醫院,是人都會發火的。」
「就這個?」理由太簡單了,為這點小事就要發脾氣,可能性不大吧?雖然或多或少和他有點關系,但真正的理由絕對不會是這個,他知道。
「還有,還有就是我太在乎你的安全,更不想昨晚那種事再發生一次,你明白了嗎?」的確,想起昨晚的事她還有點心驚肉跳,如果不是他們跑得快,結果就不只是上上報這麼簡單了,那麼多的人圍上來,光是口水恐怕也足以淹死他們了。
「別怕!」不知什麼時候他已走到她的身後緊緊摟住了她。
懊死!他真是太粗心了,早就應該想到她會怕這種躲躲逃逃的事,這種生活不是人人都能適應,他若不是已經在那種環境下生活了這麼多年,也可能不習慣。
撼覺到他的體溫,她覺得放心了好多,她轉過身直視他迷人的雙目,「費麟,你有沒有得罪過人?有沒有什麼人不想讓你在娛樂圈里待下去的?」
「當然沒有了。「這一點自信他還是有的,「我在娛樂圈里的人緣好得很,你不用擔心。」
「可是……算了,我們來看看節目內容吧。」或許他真的不知道。他呀,得罪了人是永遠不會知道的,他八成以為人人都受得了他的脾氣。
把從白玲瓏那里拿來的資料的其中一份遞給他,「好好看看,準備好你要回答的話,要知道我在工作時可是六親不認的,金牌DJ可不是徒有虛名。至于那個Cinemafah互動時間你不用擔心,打電話進來的人都是電台事先安排好的,他們所提的問題也在這資料里。」
費麟不屑一顧地將資料扔回桌上,大言不慚地夸下海口,「不用了,隨機應變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是嗎?」庭月隨手翻了翻資料,「好,我們來演習一下。」
「來就來,誰怕誰。」端起一杯咖啡,他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蘇庭月強忍住笑意,清了清喉嚨,「那我們開始了。」
「嗯。」他點了點頭。
「費先生,在你的星路上,除了家人的支待外,朋友的幫助也應該是你走向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羅?」
「不錯。」看來他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她繼續說道︰「眾所周知,你和你的經紀人兼助理衛豪明先生在私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嗯。」
「可是,前段時間有過傳文,說你和他的關系噯昧,更有報紙曾指出你其實是gay,對于這點不知道你有何看法?」
噗——
受驚過度的費麟將剛喝到嘴里的咖啡全噴了出來,害得庭月慌忙地抽出紙巾擦著桌上、資料上的咖啡漬。「你發什麼瘋?」她氣得直罵。搞什麼鬼,反應也用不著這麼大吧?
「你才發瘋呢。」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在問你問題呀。」他的耳朵應該沒毛病才對。
「這種問題虧你想得出來。」
「哎,這個問題可資料上有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她抓過賢科丟了過去。
「資料上的?電台也會問這種沒品味的問題?怎麼可能?但事實不由他不相信。天!這是什麼鬼電台,這是什麼狗屁節目,到底是誰幫他接下這檔節目的?他要宰了他。
「你們電台太沒水準了。」費麟憤怒地讓資料「啪」的一聲重新回到了辦公桌上。
「那根本就是你的影迷們沒水準。」庭月終于發現她的新買的襯衫未能幸免于難,她狠狠瞪他一眼,用力擦拭著襯衫上的咖啡漬,忿忿不平地說;「資料上所有的問題都是從你那些親愛的影迷的來信中精選出來的,怪只能怪你平時沒給別人留下好印象,才會有這麼多的人提這種沒營養的問題。」
大門突然在這個時候被人撞開,來人喘著大氣說道︰「我的天!這……這里怎麼這麼恐怖,完全可以和武俠小說里面的那些什麼桃花陣、梨花陣相提並論,如果不是我命大,恐怕現在還在地下停車場轉圈。」
一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費蘇兩人的談話,他們只是望了一眼來人後又繼續剛才話題。
「就算他們沒水準,你們也可以不選這種問題。」本來嘛,決定權根本不在听眾或影迷的手中。
蘇庭月用力推開費麟向門口走去,三步後她回過頭來,「我的大明星,我們是電台,要的是收听率。再說了,你又不是沒上過節目,現在有哪家電視台或電台不是用這招來搶收視串、收听率的?就連報紙雜志也會用登幾張明星‘走光照’這招來提高銷售量。」
「至少你可以在節目中不提這個問題。」他—個箭步上前又攔住了她。
她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個打工的,拿老板的薪水,老板叫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你明知道一定會出現這種事,不喜歡干嘛要接這節目?」
無辜呀,他也不想的,「節目根本不是我接的。」
「不錯,節目是我接……」悄悄的聲音又再度插入他們之中。
「不是你至少是你的助理接的,要理論找他去。」她亳不客氣地打斷那個不和諧的聲音。
「我當然會找他。」說起那人他也火大,真的給他弄出了大多的麻煩事,真該把他的每個「罪行」都記錄下來,再和他算總帳。
「我在這里呀。」不和諧的聲音再度出現,但依然沒被人重視。
費麟拉著蘇庭月走到辦公桌邊,翻開那些資料,指著說道︰「你看看,太多沒水準的問題了,叫我怎麼答?」
用力甩開他的手,她再度轉身,「那是你的事,我現在要去弄干淨我的襯衫,你最好快點準備,節目快開始了。還有,我的襯衫如果弄不干淨要你賠。」說話間,她已邁出了大門,費麟一把抓起資料追了上去。
「賠就賠,只是你自己听听這些問題,什麼初戀的年齡呀,最難忘的糗事,還有這個,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會用什麼方式求婚。干什麼?到底是做音樂節目還是挖人家的底細?月月你听見沒有,月月……」
費麟的聲音終于從衛豪明的耳朵里消失,世界仿佛一下子恢復了寧靜。
但有一點他始終沒弄明白。如果他沒記錯,這世上好像找不到一件隱身衣,既然沒有,那為什麼不止一人當他是隱形的?他真是那麼不起眼,不會要用上放大鏡才看得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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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的節目做得非常的成功,收听率也創下了新高,也正是因為如此,電台才沒因蘇庭月擅自篡改節目的內容而處罰她,甚至在某家報社為此來采訪時,電台高層大贊她夠機靈,改得好,還說什麼電台育人,培養出她這樣的金牌DJ。
哼,真是笑話!如果節目做砸了,過錯當然會全歸她;如果今天她還是兩年前那個剛進電台的蘇庭月,這樣子的自作主張就算不受罰也會被別人認為是她想出風頭,哪會給她好臉色。這種事她又不是沒見過,何況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是平平淡淡就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