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兩聲叩門,蘇庭月的思路就此打斷,門外站著的正是邀請費麟來做節目的白玲瓏。
她走到費麟面前禮貌性地伸出右手,「你好費先生,歡迎來我們電台。」
費麟只是微微對她點頭後向蘇庭月問道;「你確定你沒事?」
「確定。」很簡單、很堅決的兩個字表示了蘇庭月又回到了現實。
倒是右手還留在半空中的白玲瓏左右為難,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台階走下來。她完全沒料到費麟會出如此一招,在她的記憶中,他雖然是有些自大,但很少擺明星架子的呀,今天偏偏就出現了這種情況,害她一時之間找不到應付的辦法。
還是衛豪明腦袋轉得快,連忙上前和白玲瓏握握手,作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費麟的經紀人兼助理衛豪明,我想你一定就是白玲瓏白小姐,我們通過電話的。」
「對,我就是白玲瓏。你好,衛先生。」終于找到下台的路,玲瓏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白小姐是找費麟還是找蘇小姐,我想總不會是找我吧?。」他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不像某些人,狂妄又自大。
白玲瓏點頭一笑,「我找月月談點事,應該不打擾你們吧?」
衛豪明用眼楮看了看旁邊的倆人,「那就要問問他們了。」
「怎麼一點都不听話?」
費麟的吼聲讓他再度成為焦點,蘇庭月也不甘示弱地回敬,「我根本沒病,干嘛要去醫院?我看該去醫院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真是笑話,她已經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說了不下二十次「沒病」,可他偏要拉她上醫院。昨天她犯病時他為什麼不好心一點直接送她到醫院去,現在又來扮什麼大好人,討厭!
「你不要任性了好不好?胃病不是小事。」他的確是很擔心,也許昨晚他真的應該送她去醫院。
「你才是無理取鬧。」秀才遇到兵的感覺她終于體會到了,她快被他逼瘋了,這男人怎麼听不明白話呀。她沒病、沒病,能吃能睡能跑能跳還能說,再好不過。
蘇庭月的雙手開始不停地揉著太陽穴,不知道的人準會以為她是在努力使自己平靜,但白玲瓏立即上前一步說道︰「我找她有急事。」然後硬拉著庭月快步離開了她的辦公室。只因為她知道,揉太陽穴的動作是蘇庭月爆發前的最後一個習慣動作,如果她再不拉開蘇庭月,戰事一但爆發得罪的人可是大明星,那可是個不能得罪的人。
蘇庭月的消失讓費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他知道,她一定有事瞞著他,而且是大事,他從沒見過她如此焦慮不安。到底出了什麼事?他要知道,絕對有必要知道。
不再多做考慮的費麟沖出了大門,來不及阻止他的衛豪明也連忙追了出去,怕一個不小心,他明星的形象全毀了,唉!當他的助理兼經紀人真是悲慘呀。
一下子出去了四個人,讓原本不算大的辦公室多出了很多的空間,也有了更多新鮮的空氣留給蘇庭星呼吸。但她卻是瞪大雙眼打量了自己好幾遍後,自語道︰「難道我是隱形人?」
第八章
接過白玲瓏上的白開水猛灌下去,蘇庭月這才平靜了下來。
也不知怎麼的,自己最近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怪,也越來越不能控制,想到剛才就差點失控,她都覺得不可思議,要不是玲瓏機靈,後果真的不敢想。如果真讓費麟生氣而離去,不但會讓電台受損,也許還會讓他提前結束那場「游戲」,到時候她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將喝完的杯子遞給白玲瓏,她勉強扯了扯嘴角;「謝謝,我沒事了。」
「沒事才有鬼。」玲瓏—把抓過杯子,「月月,你到底在搞什麼?你和費麟又是怎麼一回事?」
「沒什麼,真的,放心吧,我不會給電台帶來任何的麻煩。」話雖如此,庭月卻不能百分之百保證不會給電台帶來麻煩,從費輯公布她是他女朋友開始,電台的門口隨時會出現狗仔隊的蹤影,搞得電台的人上下班都不自在。
「如果有麻煩,我會自動辭職的。」最後她加上這句話想讓玲瓏安心。
白玲瓏可沒這麼好騙,不過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從辦公桌上拿一疊文件放到蘇庭月手里,「這是一會兒節目的內容,你和費麟討論一下。」
蘇庭月點點頭站了起來。
玲瓏想了想還是說道;「也許這話我不應該說,不過費麟好像真的不大適合你。」
「也不一定,適不適合並不只是看表面。」庭月嫣然一笑。
「這麼說你是認真的?你愛他?」
蘇庭月點點頭,毫不猶豫。是的!她不能騙自己也沒有必要騙自己,雖然一時不明白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起愛上了他的,但直覺告訴她,她早就愛上了費麟。
「那他愛你嗎?」白玲瓏一針見血。
「他倒是挺關心我的。」想到昨晚他焦急的樣子她就覺得很窩心。窩心的感覺向來只有親人能給她,而他卻在不知不覺中佔了其中一個重要的位子。
「關心並不代表愛。」玲瓏一盆涼水潑向蘇庭月,「這句話可是你以前常說的,現在怎麼又忘了?-
必心並不代表愛?
不錯!這句話是她做節目時常說的一句話。當一些听眾打熱線進來,只要一接觸到關心與愛的話題時,她總會警告別人注意這點——關心並不代表愛。但當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卻好像什麼都忘了,如果不是玲瓏的提醒,她依然不會意識到自己或許正在犯錯。
「謝謝你的忠告,我會好好考慮的。」她微笑著點頭。
「當局者迷嘛,你的另一個座右銘。」
旁觀者清?好有道理。或者只要知道這一點,人人都可以成為愛情專家,而她也許早就應該退出,這個位子她霸佔了這麼久,說不定在電台里早就是罵名滿天飛,只有她這個當局者還蒙在鼓里。
抱著那疊資料向辦公室趕去,不過在離辦公室兩步之遙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吸引她目光的正是從走廊盡頭跑過來的費麟。
蘇庭月抬起頭好奇地望著氣喘咻咻的他問道︰「出什麼事了?你干嘛累成這樣,電台不可能組織馬拉松比賽呀?」
「我干什麼會成這個樣于?我還想問你呢。」費麟顯得相當生氣,「你們電台怎麼搞得像奇門八卦陣一樣,害我一直在這里繞圈。」
她噗哧一笑,真是大可惜了,沒能用攝影機拍下他繞圈子的場景,要不然把帶子賣到電視台,肯定會小賺一筆的。
「你還笑?」他怒氣沖天,「要不是因為擔心你,我會弄得這麼狼狽?」
「有什麼好擔心的,這里起碼也算是我的地盤。」推開擋住去路的費麟,庭月走進了辦公室。笑話!他這樣也叫狼狽?那她早上所遭遇的又算是什麼?明明是他自己沒有方向感「卻把過錯全推到她的身上,簡直不可理喻。
「還說沒什麼好擔心,那先前你發那麼大的火到底是為什麼?」他緊緊貼著她走進了辦公室,並順手關上了門。
「沒什麼?」她清描淡寫。
「不可能,一定有事。」他不信,這一次他寧願相信自己的直覺。有時候堅持原則是很必要的,就像現在,弄清楚她的想法絕對重要。
不過蘇庭月根本沒打算再解釋什麼,她把資料放到桌上,隨後倒了兩杯咖啡。突然她又自言自語地說︰「星星到哪里去了?怎麼沒看到她……算了,大概又跑到錄音棚去看錄節目了。費麟,我們開始看看節目的內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