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合起來便是一唱一和——狼狽為奸!
展青霄頓時語塞︰「我……這……」理不直氣不壯,一張俏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
「兄弟,有你的!這下我們幾個可不用再替你操心了!」玄允一手重重拍在他肩上,放聲大笑。
「就是啊!這回終于換咱們喝你小子的喜酒了。」危苒感同身受,除了謙煜,他們幾個早已妻妾成群,更不提程憑虛和他早都當爹了。
「你們干嗎不去關心謙煜啊?」展青霄忍不住抱怨,同是王老五,怎地他和謙煜的待遇就差別那麼大?他是動不動就被各方人士關心一下,上至太上皇,下至他的書童;而那個鬧得最凶的謙煜卻無人問津?什麼世道!
危苒睨了一臉呆笑的謙煜,「青霄,你怎麼能和他相比呢?」
玄允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他不正常難道你也不正常嗎?」
「喂喂喂,怎麼又扯上我了?我哪里不正常啊?」突然被扣一頂「不正常」的帽子,謙煜忍不住抗議連連。
「你哪里正常啊?」白了他一眼,連程憑虛都倒戈加入討伐的陣容中。
「說得也是,畢竟我還沒有斷袖之解、龍陽之好。」自覺說錯了話,展青霄連忙改口,順便小小報復一下。
「我說,誰告訴你們我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的?」可惡!他們究竟有沒有把他這個六王爺放在眼里?
見眾人用「難道不是嗎」的眼神看著他,謙煜不禁跳腳。「我那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眾人卻只是捏捏耳朵,揉揉鼻子,咳嗽幾聲,清清嗓子,完全當做沒听見。
謙煜頓時火冒三丈、怒發沖冠,可不到三秒鐘,他又垮下了雙肩,一臉的頹喪,「唉,你們就別提那斷不斷袖了,我二哥愛上別人了。」既是歡喜二哥終于有個伴了,又是生氣二哥被人搶了。他……他好煩吶!
「哎喲,我的天老爺,誰這麼大本事能讓曄王爺看上眼?」四個人脖子伸得長長的,堅著耳朵將腦袋瓜子湊向謙煜。這炮打得響!
能讓那個簡直不像人的伏月動心,對方定是非等閑之輩,萬里挑一。
扁了半天嘴,謙煜才老大不情願地開口︰「就是我上次自關外回來時帶的那個葉陽聆。」唉,還是他把人送給二哥的,這究竟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葉陽聆?葉陽這個姓也不常見啊,我只記得前朝的一個尚書姓葉陽,後來好像因謀反被發配到關外去了。」程憑虛撫著下巴若有所思。
「沒錯,葉陽聆就是那老頭的獨生子。」他沒好氣。
「男的?!」眾人大驚。
「唉!」謙煜嘆口氣。事實上他並不在意葉陽聆是男是女,只要二哥高興便好。
半晌,展青霄才開口︰「其實那也沒什麼。」
「我覺得那也沒什麼。」其他人也點頭附和。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如果是伏月的話,那就沒什麼了。反正曄王爺的決定是不會錯的。「算了,不提了。」謙煜煩躁地揮揮手,接著表情一變,又不懷好意地笑看展青霄,「青霄,你到底何時辦喜事啊?那個端木沐沐上次把王爺我吊了起來,這筆賬我可還記得呢。」
話題再次被踢回展青霄身上,他不禁苦笑,這八
字還沒一撇呢,如何辦喜事?
「別鬧了好不好?想喝喜酒,再等個一兩年吧。」他沒好氣地推開堆在他眼前的四顆大頭,「這陣子朝中事這麼多,江南又有水災,一日十二個時辰都不夠用,忙過了這陣子再說吧。」
嬉鬧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五人一時間沉默不語,肩上的責任誰也擺月兌不起呀。
「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兒個不談公事,好好開懷暢飲一番。」程憑虛舉盞,一句話打破僵局。也罷,今晚就放縱一回,其他的,明天再去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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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回了丞相府,展青霄暈暈地晃悠著往臥房走。他酒量並不好,每回出去都會控制著不多喝,可今天心里老有事悶在心里不爽快,索性喝它個痛快。他醉酒的次數屈指可數。第一次是入翰林院結識了程憑虛他們。那次喝得過癮,也醉得徹底,吐得半死不活,第二天頭痛又幾乎要了他的小命。打那時起,他就控制自己的飲酒量。第二次是他做丞相時,硬是被灌得七暈八素。而今天,他雖喝了不少,但他還是清醒的,只是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借著一絲酒意,他總算願意去正視自己的心。沒錯,他承認自己無藥可救地愛上了那個天真可愛、活潑美麗的端木沐沐。他陷得很深,他渴望她,他迫切地渴望她。突然而來的一陣悸動讓他幾乎站不穩,他扶著走廊上的柱子直喘。他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的空虛,空虛得讓他渾身無力,空虛得讓他幾近崩潰。
好不容易走到了房里,他模索到床便一坐了下去,霎時天旋地轉,不知天南地北。
今夜他回來得太晚,此刻已是子時,他很小心地從後門溜進來,怕驚醒了府里早已熟睡的下人,倘若一折騰,又鬧得整個府里一宿不得安穩。所以此刻全府上下除了屋檐下的三個大燈籠,便是漆黑一片。借著月光,口渴的他踉踉蹌蹌地走近圓桌想倒杯茶潤喉,不想一個沒拿穩,「砰」的一聲,瓷杯掉落地上發出一聲巨響,驚醒了走廊盡頭那間雅房內的端木沐沐。
練武的人警覺性相當高,即使隔著數間屋子,沐沐還是一骨碌爬了起來。誰這麼大半夜的還在折騰,難道是賊?賊?沐沐迷蒙的雙眼頓時變得燦亮無比。你
們一定要保佑那是個賊啊!她一邊默默禱告,一邊迅速套上一件外袍,輕手輕腳地朝那隱約有響聲的地方奔去。
「該死!」展青霄詛咒聲不斷。他剛打破了杯子,又差點摔了壺,好容易千辛萬苦地喝到茶,往床的方向走時又絆倒了椅子,踢到櫃子,現在頭又撞上了床架子。原本就很暈的頭現在更是滿眼金星閃閃亮,雲霧繚繞不知身在何方。
確定就是這間屋子後,沐沐手握長劍,一腳端開了展青霄臥房的門。果然有一道可疑的人影,看他輕飄飄的,莫非此人有絕好的輕功?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他。
頭痛欲裂的展青霄被那聲端門聲嚇了一大跳,直覺地轉過身子,「誰?」不想頭又撞上了床架子,這下子撞得結實,他不禁抱頭申吟,疼得齜牙咧嘴。
好大的撞擊聲!沐沐一愣,他不會是撞到頭了吧?真笨!遲鈍的她沒發現異狀,趁那賊人抱頭的一刻,一個箭步上前將劍架在他脖子上,另一只手還扯著他的衣襟,「大膽狂徒,竟敢夜間行竊丞相府,你是不想活了你!?好哇,你敢偷喝青霄的酒,一身酒氣的。
般不清楚狀況的展青霄頭昏眼花地瞅了半天才認出眼前的人,「沐沐?」
比往日低沉沙啞的聲音讓沐沐沒听出來,他高大的身子背對著讓她什麼也看不見。沐沐不禁罵道︰「姑娘的名號也是你這等宵小喚的?」
正準備開打,沐沐卻詫異地看著他向後倒,。「砰」的一聲,他跌坐在床上,頭還不停晃動著。
這時她才發覺不對勁,她持劍的手一松,劍「□啷」掉在地上,扯住他衣的手沒來得及放,便被他順勢向前一扯,跌在他懷里。她湊上前,就著月光仔細一瞧;天吶,是展書呆!可她的驚訝下一秒便被驚艷取代,她瞪大眼楮半張小嘴愣愣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