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我保證只要一下子。」
點頭微笑,梁若晨沒想到這一下子,竟讓她付出心痛的代價。
當她走進女裝店時,還以為唐未未想添購新衣。「未未,妳想買衣服,怎不挑假日來?」
「哎,不是啦!」唐未未沒空回她,急著找老板。
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長相很美,卻掩飾不了曾經墜落紅塵的滄桑,「妳來了。」她開口,眉心有些無奈。
「對,妳答應的。」相較之下,唐未未顯得緊迫盯人。
這兩人的對答,看在梁若晨眼里是既不解又不安,隱約,嗅到一股風雨欲來的味道。
「未未?」
女老板隨著唐未未走到梁若晨面前。
「姊,這位老板姓李,她……是薛植安的第三任情婦。」
砰地一聲!梁若晨耳邊傳來一聲巨響,震得她的心發疼。
「妳好。」李彤開口。
「……妳好。」她不該驚撼才對,薛植安是什麼人,她又不是不知道。
「我原不想露臉,可令妹說為了妳好,還是希望我出面勸妳,其實我覺得跟薛植安在一起沒什麼損失,如果妳要的是錢,那絕不會空手而歸,他是個很大方的男人。」
她看著女人細心描繪的唇形開開闔闔,心里有一部份思緒飛走了。
「但是,若妳要的是他的心,那就別,妄,想、了。」
李彤斬釘截鐵的話讓她回神,同時扯開心里更大的傷口。
「我父親經商失敗、人也垮了,為了幫家里還債,我淪落風塵,是薛植安拉我一把。」李彤聲音略顯低沉地說。
梁若晨並不因此而看輕她,就拿她來說,若不是唐育漢找來,她也無法想象自己的際遇。
「他怎麼追求妳?」間這干麼?可當她意識到,話已出口。
「他嗎?」
別說──她後悔了,她不想問、不想听到答案。
他當然是送我花,還有情詩……Thouartmylife,mylove,myheart,Theveryeyesofme……她害怕從別的女人口中听到同樣的答案。
「當然是金錢攻勢。」李彤淡淡地笑。「他很有品味,很懂得女人心思,知道什麼名牌是女人的最愛,當然,我也被他收買了,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提出為我『贖身』的建議,問我需要多少錢才能幫我拉出那片泥沼。」
「哇,他好凱!」唐未未終于沉不住氣,插口道。「可他對妳就很小氣。」她再朝梁若晨扁扁嘴。
玫瑰只送一朵,還是鮮花咧,不是純金打造。
聞言,梁若晨卻莫名心安。
「有件事……」
「什麼事?」唐未未急著代姊姊問。
「算了,沒什麼。」李彤似有難言之隱,臨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未未,我們該告辭了。」听到她想听和不想听的,她該走了。
「喔,謝謝妳。」考慮到還有幾「攤」,唐未未忙不迭地向李彤道謝,出了門。
一上車,她就緊盯著梁若晨。
梁若晨定力果真超強,即使心里波動,但表面仍無瀾。「那回總部嘍!」她的口氣也听不出一絲一毫的異常。
「等等!」唐未未再阻止她。「還有。」
「還有?」沒有表情的臉看來也沒有血色。
「還有其他情婦。」她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噢!」梁若晨冷冷應了聲。
「我是為了妳好。」沒錯、沒錯,她是她的家人,她有權利保護她。
「是嗎?」既然未未送給她這份「大禮」,她拒收就太不應該;更何況,未未的禮物,讓她了悟這些日子以來所忽略的重要的事──
她不該輕忽男人的本性。
「那我們就走吧!」
第八章
隨著薛植安的情婦一個個「現形」,梁若晨的心也一度度降了下來。
容貌冶艷,多在歡場上打滾,他薛大爺好闊的手筆,總是奉上一迭高額的鈔票,珠寶、首飾不斷,還花錢給對方開店做生意。
相形之下,她只收到他四朵花,該哭還是該笑?
「唉,薛植安什麼都好,就是……」
又是欲言又止。
唐未未和梁若晨發現這幾名情婦結尾時總要懸著一句話。
「就是什麼?」這次她們決意問到底。
涂著濃厚眼影的俏眸四下瞄了瞄,像是要說什麼重大的機密。「我偷偷警告妳喔,薛植安……那方面不行。」
「那方面不行?」
鮮艷的紅唇隨即嘆了聲。「要不是看在他給我這麼多錢,憑著點道義,我早跟《壹周刊》爆料說,薛氏集團的小開是個性無能。」
「性無能?」這麼慘?
「唉。」女人好委屈又好惋惜的嘆口氣,這麼帥的男人,就是對那檔事性趣缺缺,害她芳心寂寞。「我怎麼暗示、明示,衣服月兌光光他就是不肯,妳說,那不是性無能是什麼?」
看眼女人豐腴多汁的身材,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可是……」梁若晨迷惑了。
唐未未則興奮難耐,急著向姊姊求證,「喂,他是不是真的性無能?」嘿嘿,這聳動的內幕,她要不要孝敬給她的「姊妹淘」知道?
可不對,梁若晨怎知道?「我姊姊又沒跟他怎樣,怎麼會知道他是不是性無能?!」小臉轉向薛植安的情婦大表不滿。
梁若晨沒答腔,她如何告訴那兩個人,她和薛植安……他很行的啊!
瞧,現在,他像只哈巴狗似的,門一開,就往她身上撲。
「我回來了。」薛植安好興奮,他每天下班就往這里奔,就算有公文也帶回來看。
沒有備用鑰匙,可他只要快到時打通電話,車庫的門就會為他而開。
進門第一件事就是丟下所有東西,抱著他心愛的女人先親熱再說。
吻著兩瓣玫瑰香唇,雙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游移,胸脯、腰際、裙子……嘿嘿,他要歌頌那個發明裙子的人。
梁若晨暗忖,這樣叫性無能嗎?
懷抱倏地空虛。「喂,妳怎麼了?」他睜大眼,呆愕地看著她推開他。
她今天怎麼了?臉上寒霜再降,和他近日看慣的笑顏大不相同。「妳生理期來了?」所以不能做嗎?
「去死吧你!」
哇,還咒他。
「還是我做了什麼事讓妳不爽?」
他每件事都令她憎惡。
「若晨。」長指拂上她。
「別踫我!」好髒。
敝,他不是被譏為性無能?那不代表他和那個女人沒怎麼樣?可,就算那個女人沒有,也難保所有的女人都一樣!
而就算如此,她對感情的潔癖也讓她不能容忍。
「妳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絕對震怒的狀態,雖然她表情仍舊看不出來,可依他對她的了解,夠清楚明白了。
腦子飛快閃了一下,該不會他為她下的餌,已經有人吞下了?
她身邊有三名劍客,其中一個特愛管閑事,再加上她的公主妹妹,呵,他快要收線啦!
可同時,心里有一抹傷感,他預期將有的暴風雨也隨之而來。
「你今天先走吧!我很累,沒心情應付你。」好累好累,為什麼心里覺得悵然失落,還發酸、痛著?
「就算妳那個來,什麼都不能做,我也可以陪妳、逗妳開心啊!」
她開心得起來嗎?「你回去吧。」梁若晨恨自己重蹈覆轍,差點步上媽媽的後塵,成為他眾多的女人之一。
「那好吧,我明天再來。」
「明天起你不用來了。」
「咦?」這話大有文章。「為什麼這麼說,我們不是已經……」
「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她砍斷他的話。「逢場作戲,這種事你不是常做?」
薛植安眼楮瞇了起來。「妳是說我們之間的『游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