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嗎?戴仲禹和宋知然眼神不約而同地轉向她──她多久沒照鏡子了?沒發現那張臉早為春風拂遍,一朵朵嬌女敕的花綻了開。
就連神經大條的黎一飛也發現了,心里不得不嘆了聲,他做未未的「幫凶」,看來是對的。
眾人引頸期盼的周末假期終于到了。
這天,出乎意料是個大晴天,一掃前兩日的陰雨不斷,陽光甚至難得露臉。
梁若晨坐在計程車內,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多半成雙成對,沒有因為被交代單獨前往一個陌生地點而不悅。
她沒約會過,可起碼知道約會通常是女方在家里等,但薛植安偏與眾不同,一大早離開了溫暖被窩,要她在中午前自己搭車到一個地址,兩人再同行出游。
她不該期待薛植安有正常人的舉動。
約莫半小時,終于抵達可能是薛植安所說的地址──因為計程車司機也不敢確定,還在建築的工地,哪來的門牌號碼?
猶豫地下了車,工地前立刻有人發現小跑步過來。
「梁小姐嗎?妳稍等一下,我跟總經理通報一聲。」來人咧嘴,露出和善的笑容,隨即掏出對講機。「總經理,梁小姐到了。」
听完那頭回應,來人又笑。「總經理說馬上下來。」
下來?他在那上面?
梁若晨瞇起美目往高聳的鷹架探去,卻讓陽光刺了眼,但她還是認出了他的身影。
他戴著一頂工程用的安全帽,探出鷹架外向她招手。
「小心!」她的心險些跳出口。
「梁小姐,妳別擔心,總經理腳步很穩的。」
她月兌口而出的擔心被听了去,雪頰紅了紅。
「妳來啦!」不到三分鐘薛植安已經奔過來,拿下帽子,對她咧開嘴。
他的笑容燦爛爽朗,讓梁若晨的心瞬間徹底淪陷。
「幸好妳沒迷路,我還在擔心妳沒到,是不是找不到地方不來了。」沒細察她表情異常,他直扣住她的手。「來,我帶妳上去看看。」
旁人捧了頂安全帽給她,她愣愣地,任薛植安接過去,將它戴在她的頭上。「呵,妳這模樣真可愛。」讓人想偷親她。
他將她的安全帽緊緊扣牢,動作是不可思議的溫柔。
「好了。」見她的臉在寬大的安全帽下,顯得更嬌小,他真恨不得在眾目睽睽之下熱吻她。「走吧!」可他不想害她羞窘。
「小心點。」他一路護著她,「別擔心,我們的工程團隊很優秀,他們搭的鷹架特別牢固。」看她舉棋不定,他又補上一句。
梁若晨有滿肚子的問號急待他解釋。
她在他牽領之下,走上一層又一層的階梯,沐浴在篩落不定的光亮下,最後上了頂樓,迎接一片毫無遮掩的朝陽。
寬廣無際的天空、全無遮蔽物的視野,讓她驚喜。
「喜歡嗎?」薛植安一直想看這個表情。
「嗯。」
「我就知道妳會喜歡。」比起她眼前所見到的一切,他更愛的是她臉上的歡愉。
「這是哪里?」她很想知道,問題一個個丟了出來。「你怎麼會在這里?你為什麼戴著工程帽?你改行要蓋房子嗎?」
「停、停、停。」他不掩內心的喜悅。「妳一次問我這麼多間題,叫我如何回答?」
抬頭,面對那張閃耀著光澤的嬌顏,薛植安忍不住,把她揪進懷里甜吻一番。
呼!梁若晨推開他。「別想用吻逃避問題,快回答我!」她手扠腰,沒有半點說服力地怒問。
「嘻嘻!」他掏了掏耳朵。「哇,河東獅吼耶!」
「薛植安!」
「好吧,妳這個恰查某,誰叫我喜歡妳。」把她拉回懷里,他下巴頂著她的安全帽。
不能觸揉她細膩的長發,只好靠身體的接觸來彌補不滿。「我的另一項專長還沒公開,妳不知道我以前修過建築,那時只是好玩,可有一天我突然想蓋一棟房子。」
他一時興起的念頭還真是與眾不同!
「我想蓋一個家,一個讓所有人;尤其是我心愛的人能舒服、快樂生活的家。」
沒有指名道姓,可梁若晨的心陌名狂跳。
「我的設計圖畫了將近一年,在這期間也忙著找合適的地點,最後終于讓我找到了,妳喜歡這個地方嗎?」
她不敢抬頭迎向他的視線,卻听見他胸腔傳來急違心跳,一聲聲,與她共鳴。
「若晨?」他將她轉了過來,輕柔地吻上她的唇。
沒有回答,可梁若晨不吝于回應他的吻。
正當這一對男女陷入熱戀中,唐未未卻忙得沒有假日。
前一天晚上,她就對她的總執行長告假。「喂,我這個周末和假日要和我同學去圖書館。」
「圖書館?」戴仲禹重復從她唇瓣吐出的罕聞名詞。
「對啊!」在那雙睿智的眼神注視下,唐未未心虛的點頭。
呃,去圖書館當然是借口,她其實早約了幾個薛植安的情婦,要登門套關系。
「未未,妳是不是在搞什麼鬼?」連著幾日指名由黎一飛接送上下課,不禁讓戴仲禹起了疑竇之心。
「哎呀,你老叫我用功讀書,怎麼現在我要上圖書館去,你反而不肯?」
「不是不肯,只是怕妳假藉讀書之名,行鬼祟的勾當。」
哎唷,他會神算不成?「嘿嘿,我哪敢啊?在你的『婬威』之下,我哪敢做什麼壞事。」說他行使「婬威」,她自己才是吧!
嬌巧的身軀同時賴進戴仲禹的胸懷,像條不安份的毛毛蟲。
「未未,妳滿腦子鬼主意。」
「你又看到了?」討厭,沒察覺到人家的暗示嗎?
談話的時間結束,接下來,兩個人要相親相愛了。
「我太了解妳。」
「嘿嘿,那我現在也很了解你。」她說完,抬頭囓咬他的唇,當他輕嘆了聲,她隨即鑽進小舌。
「未未……」他的意志力被她磨得愈來愈薄弱。
嘿嘿,她就愛這樣。
星期一,唐未未終于恢復正常上學。
她請了三天假,當然,是瞞著戴仲禹。
黎一飛很怕事情泄底之後,老大會將他扒皮活埋──她的假條,是由他親自背書。
他施展電眼,讓訓導處那恰北北的老母雞柔順得像只小綿羊,不說二話,準了她的假。
所以她扮了幾天的柯南,抽絲剝繭的。
喝!這薛植安還不是普通搶手,情婦抽號碼牌,光她見到的,就不知排到第幾號。
下午六點,一台白色跑車滑向校門口,在她面前停下。「怎麼,妳連續幾天要黎一飛來接妳,今天膩了?」梁若晨笑問。
「哈哈,我想妳嘛!」
梁若晨在心里搖頭。就說她和某人很像,一樣油腔滑舌的。
從前她是不愛听這些,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妳唷!」她情不自禁揉弄唐未未的發,腦中也浮現了一只巨掌。
「快上車吧!」笑容柔化了她的臉,讓她看起來更具魅力。
唐未未在一旁看傻了眼。
「發什麼呆?快上來啊!」沒相認前,唐未未就愛這樣看她,該是兩人的血緣在召喚對方。
「喔。」好酸哦!讓她愈來愈愛笑的不是自己,是那個薛植安。
「我們回總部吧。」
「等等,我想先去一個地方。」唐未未大喊。
「什麼地方?」這小表,該不會又想「蹺班」吧?
「很重要,妳陪我去好嗎?」小臉露出饑渴哀求的眼光,任人拒絕不了。
「好吧,應該不用花上太多時間吧?」她可不想听老大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