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更加冷酷。「明天,我絕對關機。」
「為什麼?」他不解。「鮮花和情詩不都是女人的最愛?」
「但我不是……」一般的女人。
「什麼?」他故意不待她把話說完。「妳不要告訴我,妳這麼好的身材,原來是男兒身。」
濃眉一挑,火熱的視線將她從頭到腳目測一遍──自然,那高聳的部位讓他徹底停住了好幾秒;他不僅嘴巴佔她便宜,連冰淇淋都舌忝光了。
「薛植安,你給我放尊重點!」他討皮癢的程度絕對比黎一飛更上一層樓。
嘿嘿,「我絕對尊重女人,因為女人是上帝最偉大的杰作。」
「為什麼是我?」眼皮抽搐,梁若晨不想和他繼續攪和。「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更具有挑戰性嗎?」
一雙冷眸同時學他徹底將他巡禮一番──唉,這才叫做上帝的杰作吧!
不可否認,薛植安長相堪稱俊美,他的氣質也很優雅──可那是當他沒開口時。
「這麼說就太過份,我從老頭那里听到妳的名字,就對妳很有興趣。」薛植安度量比她寬,任她看盡身上每根寒毛。
提起唐育漢,她所有的保護色又回來了。「我很好奇,你跟老頭差了幾十歲,究竟有什麼話題好聊?」
「嘿,我們的話題可多著,從對時事的看法,工作目標,還有──」
「追女人的手腕?」
喔喔,「妳的口氣很鄙夷喔!」
紅唇嗤了聲。「男人嘛!十個男人,有九個偷腥,另外一個是因為力不從心。」
「妳心目中的男人就是這樣吧!」薛植安一反常態,好嚴肅地看著她。
「不對嗎?就我所知,唐育漢就有三個女人。」她直指箭靶紅心。
「可根據我的了解,他的元配是家里安排,他很尊重她;他曾經有個秘書和他日久生情,幫他生了個女兒,卻遠走他鄉──咦,」他訝異的表情好自然。「她姓梁,妳也姓梁,該不會……」
「我不是!」慘,否認得過于激動,像──不打自招。「我討厭每個人把我和她劃上等號,我姓梁,不代表我就是唐育漢失蹤的女兒。」
她回避薛植安的目光。欺騙他,總好過欺騙未未;但她本性其實不愛說謊。
「對不起。」他將精明的眸光掩飾得很好,卻無法阻止愛意表露眼底。
還好,她轉向一旁,看不見。
「你不需要道歉,是我該婉謝你的盛情,我不想和男人建立親密關系,所以,你何不省下寶貴的時間和精力,去找一個更懂得情趣的人?」梁若晨略微遲疑,再次面對他。
「那我們可以從朋友開始做起。」
這家伙,嫌她唇舌費得不夠多嗎?她嘴巴都快渴死了!執起酒杯,她讓啤酒優雅入口。
薛植安目瞪口呆,看她抬手,將柔軟的身軀牽動成一道美麗弧線……天啊!當她放下酒杯,粉舌滑過上唇時,他感覺下月復嚴重抽痛。
「我覺得我們連做朋友都嫌多余。」她放下酒杯,坦述自己的看法。
他全身血液沸騰。
難以克制,薛植安傾身向前,拋出低緩、慵懶的邀請。「既然做不成朋友,那一夜如何?」
「你看錯我了!」
梁若晨不假思索地揮出一掌,卻被他穩穩接住。過份!他還以指月復搓揉她手腕內側,堂而皇之地勾引她。
「放開我!」她似乎老跟他說這一句。
「嘖嘖,妳一點冒險的精神都沒有,這樣妳的人生不嫌太無趣?」
「要你管!」兩眼吐出火舌,鮮少人讓她發怒到這種程度。
還不夠、還不夠,他要她像他一樣,全身徹底被火點燃。
「有人需要幫忙嗎?」老Jack終于插手了。
「不需要。」薛植安松開手,露出皮皮的笑。「我們只是在溝通。」
「誰跟你溝通?我和你這個公子一點交集都沒有!」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家伙,相形之下,黎一飛還順眼多了。
「我要走了。」省得看見他就生氣。「你幫我盯著他,別讓他跟著我。」囑咐老Jack一聲,拿起皮包付了錢,梁若晨刻意不再看他。
目送佳人怒火沸騰卻不失高雅地離開,薛植安嘆了口氣。「欸,你說,她是不是好可愛?」
「可愛?」老Jack當他瘋了。「沒人會用這三個字來形容她。」
「那是因為他們沒看見真正的她。」他收起輕浮的面具,換回真實自我,對她的愛也不再保留。
「所以,現在的你也才是真正的你嘍!」看著他認真的表情,老Jack若有所悟。
「噓,」薛植安揚起神秘的笑容,食指擱在唇中央。「別告訴她!」
第三章
棒日,早上九點十分,秘書又探頭進會議室。
「財務長,薛先生的花又送來了。」
「退回去。」梁若晨手持報告,頭也不抬的說。
「那卡片……」
「一樣退回。」
唉!秘書惋嘆,這薛植安也落得跟其他男人一樣的下場。
和弦鈴聲──不可能響,因為她關機了。
「就這樣?」沒想到好戲才上演兩天就落幕,黎一飛心想,好歹看了詩再退嘛!
「繼續開會。」學校開學了,戴仲禹省下斥人的麻煩。「若晨,這兩天妳做的評估如何?」
「是,」冷顏專注的開始報告。「根據當初前任總裁所預估的,大陸運輸和物流業已到達高速發展的黃金時期,尤其是現代化物流,更被當地政府列為重要的發展目標。」
唐育漢生前不只一次提過前進大陸的想法,只是之前,他基于對政府的尊重,遲遲沒采取行動。
「但是,」銳利美眸迅速掃視伙伴一眼,「投入這個市場的國際大型企業為數不少,我擔心我們現在起步太慢,更何況,大陸本身潛在著許多問題……這里,我不得不佩服老頭。」
向來在會議上一絲不苟的她竟然露出微笑,也月兌口喊出他們對唐育漢的戲稱。
「怎麼說?」老頭深謀遠見,他們不是今天才知道,可是能夠從梁若晨口中說出來──戴仲禹希望,老頭能親耳听到。
「如果唐風集團要打進大陸的物流業,就必須找一個合作對象,老頭生前就提過,當初我還質疑,為什麼他甘心和別人瓜分這塊大餅。」
「是因為唐風向來主力在于金融,對運輸較為陌生,還有找個合作對象,能夠分攤風險?」
「是。」對于唐育漢欽點的主將、駙馬,梁若晨心服口服。
「那妳為我們找了哪些合作名單?」
這會,她卻沉默了。
「喂,妳在發什麼呆?」難得見她如此,黎一飛出聲喊她。
「哦!」勉強回神,梁若晨繼續報告,心不甘情不願的。「在我做過一番徹底評估之後,所得到的結論是……」
「對不起,財務長!」緊要關頭,秘書又敲了門,怯怯地探頭進來。
「搞什麼?該不會是那個薛植安又送花來了吧?」黎一飛大感不耐,椅子往後挪,長腿一抬,大剌剌地擺上會議桌。
「是……是他本人來了。」秘書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
「什麼?妳沒跟他說我在開會嗎?」梁若晨抓緊手中的報告,那上頭有四個不容誤認的大字──薛氏集團。
「有、有啊!」秘書回答得心虛。「可他說有重要的事。」
「哈,太好了,這下子薛植安進我們唐風集團就像在走他家廚房──」
「你說錯了。」迷人的聲音打斷他的嘲諷。「我鮮少進我家廚房,你想,我家有多少幫手,每個人又把我捧得像什麼,誰敢舍得讓我動一下手指頭?」
「薛、薛先生。」好帥哦!秘書看到發呆。
「薛植安!」黎一飛又有話好說。「你還真厚臉皮,不請自入這四個字你一定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