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一向運籌帷幄、頗有大將之風的她,一下子好像失去了主見。
還是旁觀者清的爭爭提出建議︰「我想,你必須去找那個姓展的。」
「找展慕倫?干什麼?」羽菲一副像被雷劈到的樣子,驚懼的退了一大步。
「堵他的口,叫他不可以說出來啊!」
「殺人滅口!?」
爭爭哧笑了,搖頭道︰「你是話劇演多了,腦子也月兌離現實不成?什麼滅口?我還滅九族呢!我是說,你應該去找展慕倫商量,要他別說出來。」
「要我去找那家伙商量?」羽菲皺起了鼻子。
「那有什麼辦法!反正這是對大家都沒損失的事,只消說你們彼此不來電就行了,你也樂得完成當老處女的心願;而且也正好成全了他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爭爭的話雖合情合理,可是落入羽菲的耳里就是不舒服。
「是我看不上他,才不是想成全他們什麼的!」
「噢?」爭爭的眼眸閃著促狹,「你看上了也沒用啊!不成全人家能怎麼樣?人家身邊早有個美嬌娘了!」
「什麼美嬌娘?哼!是本姑娘沒那個閑情,否則,我就——」
「就怎樣?誰不成你會倒追人家,橫刀奪愛?」
「那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啊!」羽菲在梳妝台前的椅子坐下,兩條白皙的玉腿一伸,往梳妝台一放,一到滿不在乎的表情。「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女男平等,每個人本來就有追求愛的權利,準規定女孩子永遠要處于被動的地位,苦哈哈地等著人家來示愛。」想再繼續大放厥辭一番的羽菲忽然頓住話,漾著笑臉。「唉,我可不是在說你噢!你不要太敏感了。」
「敏感?怎麼會呢?」爭爭苦笑道︰「跟你這種人在一塊兒,腦筋不遲鈍一點,我怕遲早會腦溢血而暴斃身亡。」
羽菲嘿地干笑一聲,然後兩條腿落在地面,站起身來,像在宣布什麼重大決策似的大聲說︰「OK!我就依了你的話,去找那個姓展的……‘商量’一下。」
說是「商量」,爭爭倒覺得看起來像是要去恐嚇人家一般。
「可是,上回兒找他呢?」
「那還不容易,展氏財團的企業大樓那麼大一幢,還怕找不著嗎?」爭爭提醒了羽菲。
「是啊!我可以到公司去找他,這樣子就不會驚動家里的人,也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哈哈!」
怎麼再單純的事,從羽菲嘴里說出來,全走了樣呢?爭爭不由得輕嘆了口氣。
她那副好笑、猙獰的模樣,倒像極了耍去進行什麼「狙殺」計劃。爭爭心想,明日的展氏應該會平安無事吧?
羽非還是一個勁兒的自我陶醉。「欽,你還真是我的‘最愛’,虧得你提醒了我,才能避免東窗事發,造成的家庭大悲劇,我的終身幸福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爭爭嚇得拿起枕頭搗住耳朵,發出垂死的申吟︰「停!停——你別再說了行不行?肉麻兮兮的,你真想毀了我的清白是不是?老天!」
一見爭爭拚命用枕頭蓋住耳朵的樣子,羽菲便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
不同的人物,在不同的空間調適自己的心情。
林雪兒選擇了一家PUB,周旋在一室的旖旎燈光和醉人樂章中,她開始將情緒帶由酒精宣泄而出。
以前,她是這家PUB的常客,只不過,最近她愈來愈少來了。
而這一切的改變,全是為了展慕倫。就為了他,使得她不得不改變晝伏夜出的生活,也使得她跟那群姐妹淘們愈來愈疏遠。
可是,有代價嗎?最大的收獲,莫過于一向冷漠的父母親忽然熱情大相送了。從他們眉開眼笑的嘴臉,好像手里捧著的是即將飛上枝頭的鳳凰。
母親總是耳提面命地道︰「你呀!只要好好抓住慕倫的心,不管用什麼方法,沖著我和慕倫他媽的交情,還怕進不了展家嗎?」
案親再強調重點︰「是啊!雪兒,爸爸公司正面臨財務危機,現在只有你能幫忙了。」
其實,她林雪兒又不是白痴,哪會不懂得計算?否則她也不用受那麼多的窩囊氣!?但是,一想到慕論的絕情冷語,她杯子一抓,咕嘈地將酒往嘴里灌。
不過,大大受挫的她,是不會因此打退堂鼓的。
雖然展慕論沒有愛上她,但是,至少他也沒有愛上任何人呀!如此一想,寬心不少的雪兒,精神全上來了。
迷蒙間,在一場隆重盛大的世紀婚禮中,她看到了慕倫手挽著自己走向禮堂,步入了那揮霍不盡的榮華富貴……展少女乃女乃!?腦中構著美麗藍圖的雪兒,不禁失笑了起來。
「一個人在傻笑什麼呢?」忽然,一道低沉的男聲驚醒了她的美夢。
心想不知又是哪個心存獵艷的登徒子,雪兒有些不耐地抬眼,一瞬間,她的表情大大的起了變化,先是驚訝繼而轉為欣喜。
「是你?安迪?」她作夢也沒想過會在這兒故人重逢。
「我可以坐下來嗎?」
「噢!當然。咱們……好久不見了。」
「是嗎!好久不見了。」安迪在她身旁坐下,臉上始終含笑,而一雙眼珠子則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身上。「我剛才還真怕自己認錯人呢!呃……雪兒,你還是如我想像中的那樣,是愈來愈成熟美麗了。」
「是嗎?你也沒變呀!嘴巴還是那麼甜。」她招來侍者,多備了一只杯子,並且為安迪斟滿了酒。
「你……一個人來嗎?」
「當然啦!一個人亂寂寞的,出來走走,沒想到會遇見你。」
「來吧!先干一杯再說。」雪兒舉杯相邀。
「OK!為我們的重逢。」安迪眯了眯眼。
「為我們的重逢。」雪兒笑得千嬌百媚。
相見歡的酒下了肚,兩人立即打開了話匣子。
畢竟以他們昔日非比尋常的‘交情」,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破時空帶來的距離。
「你呢?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你……」他試探性地問︰「你老公呢?」
雪兒嬌嗔地瞟了他一眼,「什麼老公?人家還是個小姐呢!倒是你……孩子幾個了?」
安迪露齒一笑,好不無辜。「怎麼?我已經老得教你嗅出爸爸的味道了嗎?」
雪兒嘟著唇,極其嫵媚地說︰「這麼多年不見,誰知道有什麼變化呢?」
安迪忽然斂容,伸手按住她的手背,湊向她的耳旁,柔聲道︰「再怎麼變化,我對你的心可是一直不變,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一直好想你,想我們過去在一起的時候是那麼瘋狂快樂……」
一股熱氣自她的耳畔流竄全身,諸多激情往事再現腦海,雪兒感到一陣心蕩神馳。
雖然,論相貌、家世,安迪可能略遜慕倫一籌;可是,安迪眼中流露的那幾近邪惡的輕佻,卻能緊扣她的心弦。最重要的是,他讓她有種被傾慕的驕傲和滿足感。不過,她仍不免要矜持選作一番。
「你少哄我了,既然想我,為什麼從來沒來找過我?」
「天地良心啊!這幾年我一直在國外,直到最近才回國來,我也打過幾次電話,你家里的人總是說你不在。」
如此一說,雪兒倒相信了幾分。以的目前在家人心目中的「行情」,安迪是準被阻隔在外的。
可是,在誘捕展慕倫的同時,難到她就沒有權利去享受另一場熱情的饗宴?
安迪是善于察顏觀色的,久歷情場、長袖善舞的他,在雪兒遲疑的神態下,他開始展開行動。
他將身子挪近她,一手摟過她的腰身,另一手則順勢在她的大腿上游移著,用手指不斷地搓揉、劃著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