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想幫你而已……」她靠在他胸前輕聲解釋。
「我知道。但我不要你去涉險,更不要你跟何慶元有任何接觸。」他的話語中帶有一絲絲嫉妒的味道,讓她抬起頭看著他。
久久後,她語帶雙關的開口,「我不是裘裘。」
雖然她的外表像裘裘,但她終究不是裘裘,不是那個為他所愛的人。
「我知道。」他怎會不懂她的心思呢!
順了順她兩鬢柔亮的秀發,他對她解釋,「我也從沒把你們當作同一個人對待。」
「這是不對的……」滿心的感動讓她熱淚盈眶,她緊閉雙眼靠向他,緩緩說出理智的拒絕,但她的雙手卻違反了理智的勸告,反而不顧一切地緊緊環抱住他的腰際,就怕放開了手,也就放開了現在的甜蜜。
他寵溺的摟緊她,以略帶認命的口氣說道︰「我知道,但我怎麼放得了手呢?」
雙手改捧住她的俏臉,讓兩人的目光相對,他笑問︰「而且你告訴我,什麼又是對的?」
他的問題讓她兩頰燒紅,吶吶不能成言。
兩人就這麼靜靜對望著,對彼此的愛戀瞬間蔓延開來,他忘情地吻上了她的唇,先是淺淺的品嘗,最後再也掩不住心中滿腔的愛意,他一改淺吻,轉而深深地覆上了她,親密且狂熱地舌忝吮著她。
「別再要求我放了你,我放不開啊!」他的話語全融在熱切的吮嚙之間。
是了,知道他心里有著她,這就夠了吧!薛姿玲盈眶的熱淚因為他的這句話奔流而出。
她愛戀地撫模著他的面容,想將他深深地烙在自己心中,一輩子都不忘記。即使是無法與他天長地久,現下,能這樣與他相戀……也算是不枉走這一遭了。
「我知道不能夠,但……對不起,我就是不由自主地……想愛你。」
听了她的告白,雖然感動莫名,但他什麼話也不能說,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接受她如此真誠的對待。一旦找到真的裘裘,他勢必是要辜負她的。
但……他怎麼能放手呢?
帶著滿心的歉意,他只能虔誠地親吻著她的手,用行動表明自己的心意。
淌著淚,她笑著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他的顧忌她了解,因為那也正是她的隱憂啊!
「你別想太多了。知道你是在乎我的,這對我而言就夠了。我要求不多,只要你的‘現在’,只要你現在是喜歡我的,就讓我們把握現在,其他的,就交給上天去安排吧!」
「這對你不公——」他未完的話被她的手阻止了。
「愛情有什麼公不公平呢?」她笑著輕問。
楊少凱默默注視著她,忽然他領悟到,自己早就將眼前這無所爭的女子,深深烙印在心底了。
無月的夜里,冷風在無人的街道上颼颼地吹著,讓夜在靜謐的氛圍里還帶有一些神秘,和讓人不寒而栗的力量。
薛姿玲今夜睡得並不安穩,她在床上輾轉反側,總是難以成眠,心中更是莫名的煩躁。好不容易,她的意識才漸漸模糊、混沌不清,終于要睡去。
忽然,在密閉的房間里起了一陣森冷的陰風,將落地窗的窗簾吹得劇烈舞動,發出啪啪聲響,讓好不容易才將入眠的薛姿玲又幽然轉醒。
她意識有些不清地看向落地窗,以為是自己忘了關上窗門,于是下床想將它關上。
兩手模了好半天,她才發現窗門根本關得好好的,恍惚的她也沒多做聯想,只是呵欠連連地又回到床上,一個翻身,準備再睡。
但就在她又要入睡之際,一股濃郁的香氣忽然彌漫在她四周,一陣陰冷的寒氣更是由她的腳底直逼上頭頂,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整個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她連忙拉起棉被將頭蒙住,一會兒後才敢在被里緩緩翻身,偷偷拉開一點縫隙往外瞄去,然後,她整個人為之僵硬,就連想再蒙蓋住棉被也不能夠。
因為,她竟然看到了自己!
那個「她」,臉色陰冷慘白,嘴角甚至還淌著鮮紅血絲,沒有任何表情,就只是靜靜地站在床角看著她。但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她」月復上布滿的血漬,還有一把刀子赫然插在上頭!
薛姿玲全身像是被點了穴般,動彈不得。而就在這時,不知是因為她的動作還是怎麼著,身上的棉被竟然一下子滑下床去,讓她就這樣毫無阻礙地與「她」正面相對。她驚愕地想放聲尖叫,但喉嚨卻緊緊地鎖著,怎麼也喊不出聲。
她猛冒冷汗,用盡全力也只能微微掙動一下,整個人害怕的開始流眼淚,那種拼命想叫卻叫不出聲的絕望,讓她全身開始猛烈顫抖。
然後,她傻了!
因為她看到那個全然不動的「她」,竟在自己眼前漸漸變大,甚至還慢慢向自己逼近!不知怎麼著,那明明沒有表情的臉,就是讓她感覺到「她」正在對著自己微笑……這恐怖至極的景象讓她更加害怕地想逃出房間,但打顫的雙腳卻怎麼也無法站立,反而跌落床下。
但也就是這麼一跌,竟神奇地跌開了她的喉嚨,讓她終于如願以償地尖叫出聲——
「啊……啊……啊……」她神情狂亂、毫無意識地拉扯著自己的衣服與頭發,抱著自己狂叫不止。
被她的尖叫聲驚醒的楊少凱,連拖鞋也來不及穿就沖進了她的房間。
「醒醒!姿玲,你只是在做噩夢,快醒醒!」
他緊握住她狂顫的雙臂猛力搖晃,想讓她清醒,但她就是僵直著身子狂叫不停,無計可施下,他打了她一巴掌,這才止住她的驚叫聲。他心疼地將她拉入自己懷中,用力地摟住她,在她耳邊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
「裘裘!你快醒醒……」
薛姿玲最後終于在他的呼喚下,慢慢由驚懼中轉醒。她兩眼呆愣地看著楊少凱,全然沒有反應,這模樣讓他好擔心。
也被驚叫聲喚醒的女乃女乃,讓林媽挽扶著走入房間,看到蹲坐在地上的兩人,不放心地問道︰「怎麼了?裘裘怎麼叫得那麼大聲,發生了什麼事?」
楊少凱回頭看向女乃女乃,為免她擔心,遂冷靜地回答︰「沒事,她只是做噩夢羅了。女乃女乃,你先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就夠了。」
「但……裘裘她……」女乃女乃還是不太放心。
「沒事的,她只是被噩夢嚇到而已,現在還心有余悸。放心,我會陪她的。」楊少凱扯撫著懷中佳人的背脊。
「那……好吧!你好好安慰她,別讓她再嚇著了,知道嗎?」女乃女乃再三叮嚀後,才又讓林媽挽扶著回房。
楊少凱就這樣靜靜地拍撫著她好一會兒,直到懷中的她不再顫抖。
「怎麼了?」他輕聲問著懷中的人。
「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但老實說,她並不肯定剛剛的經歷到底是不是夢。
「是嗎?呵……知道你剛剛的叫聲有多淒厲嗎?真是把我嚇了好大一跳。」他靠在她頸邊笑道。
「那真的好可怕呢!我竟然在夢中看到我自己,而且那個「我」嘴角掛著血絲,肚子上插了一把刀子……最可怕的是傷口還淌著血……」
「你鬼故事看太多了。」
「是嗎?」她懷疑。「但它真的好逼真呢……那會不會是我以後的寫照呢?書上不是說人的夢多半是在預告未來嗎?」
「那些道听途說你也信?」他又好笑又好氣地敲了下她的頭,「年紀輕輕居然這麼迷信,不對喔!」
「但是……啊——」她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楊少凱一把抱起,害她嚇了一跳,連忙緊攬住他的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