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還找了誰?」楊少凱隨口問道。
「還有誰?就你和‘裘裘’啊!」他對著楊少凱扁了扁嘴又道︰「昨晚我打電話給她,她就跟我說今天沒空了。我想想也就不為難她,以為至少還有你這好友會陪我去小酌一番,哪知道你也……嗚……」他趴在楊少凱的肩上假哭起來,「你們真是太對不起我了!」
他的「哭訴」讓楊少凱陷入沉思的深邃眼眸倏地一亮。
沒有理會黃伯仁的哭鬧,他急問道︰「你說你昨天打電話給她?」
「嗚……是啊……」他還在假裝。
「她說了什麼?」楊少凱再追問。
「她說……」黃伯仁想了一下才回答︰「她說院長生日,所以今天要為她慶祝。」
「這次是院長?」楊少凱邊問又撥了通內線,讓一旁的黃伯仁有些不明所以。
「喂,是我。我要你現在去查‘永恩育幼院’的院長生日是哪一天……對,現在就要,快點!」
幣上電話,黃伯仁馬上問道︰「怎麼?有什麼奇怪的嗎?」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懷疑罷了。」
「懷疑?懷疑什——」話沒問完,楊少凱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經過簡單的通話後,楊少凱這次掛上電話的力道似乎重了許多。
「怎麼了?」黃伯仁小心翼翼地問,因為他看得出來,楊少凱正處于憤怒中,而且有越來越烈的跡象。
只見楊少凱轉向黃伯仁,黑眸中閃著森冷的光芒,噙著冷笑緩緩道︰「我剛剛得知我們所認識的院長,生日是十月十七,至于今天是哪個院長生日,我很想知道,你去幫我查查!」
「你真的不跟我去維也納度假?去嘛!你最愛歐洲了。」何慶元伸出手越過桌面握住薛姿玲的手,軟軟地要求。
「不去!」她掙開了他的手,冷冷地回答︰「我沒空!而且少凱也不會讓我去的,你死心吧!」
「他不讓你去,你不會偷偷地去?以前又不是沒有過。走嘛!」
「說不去就不去,你怎麼這麼煩啊!」
經過幾次的接觸,她是越來越不怕眼前這令人討厭的家伙了,甚至還有些同情他哩!愛上不愛自己的人,注定是要痛苦一輩子的,就像她一樣……
「那不去維也納,我們去意大利好不好?」他討好地改變地點,就希望她能同行。
對于她,他是不可自拔地越陷越深;以前就愛她,現在更愛!
「我說不去就是不去,你——」她話還沒說完,他卻倏地起身,還把她嚇了一大跳。
沒有注意到他慘白的臉,她驚嚇地拍著自己的胸口罵道︰「你干什麼呀!見鬼了也不用這樣!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不知道嗎?」
何慶元慌張地吶吶不能成言,反而是身後的人開口回答道︰「他不是見到鬼,只是見到我罷了,‘裘裘’!」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薛姿玲也嚇得白了臉。她甚至不敢回頭看他,只能瞪著自己微顫的雙手發呆。
「怎麼都不說話了?別因為我中斷話題啊!剛剛說到哪兒了?要去意大利嗎?‘裘裘’?」他的手才輕搭上她的肩,她整個人就驚跳起來。
「我……我……我沒有要去,真的!」她開始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擔心不已。
「是嗎?別讓我掃了你們的興!沒關系,想去就去吧!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他靠向她耳畔,輕聲說道。
「我沒……沒有……我真的沒有要去!」
「大家別光站著,坐下聊嘛!吃飽了嗎?」楊少凱拉出一張座椅,隨意問道。
「吃飽了,吃飽了!我……和裘裘都吃飽了,我……我正要送她回去呢!」何慶元白著臉趕忙聲明。
「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吃了。你也別這麼麻煩送她回去,我帶她回去就行了。這樣可以嗎?」
楊少凱的表情讓一旁的黃伯仁與何慶元都不由得打起了哆嗦。因為他們都知道,他越是禮貌、越是微笑,就表示他越是處在狂怒中,想活命的人,現在最好不要招惹他。
何慶元略感抱歉地看了薛姿玲一眼,無奈地低下頭,「請自便!」要走就快走,別留在這兒嚇人了!
「是嗎?那再見了。」
也不等人回禮,楊少凱拉住薛姿玲就往門口走去,一點也不理會四周好奇與探詢的眼光。
黃伯仁狠狠地瞪了何慶元一眼,再嘆聲連連地跟了上去。
今天可是他的生日耶!
一路上,不管薛姿玲怎麼解釋,也不管黃伯仁好說歹說,楊少凱就是沉著一張臉,不發一語地瞪視著前方。
一等車子開進大門停妥,他便動作粗暴地將薛姿玲一路拖下車,不理會黃伯仁的勸阻,也不顧周遭僕人好奇的眼光,陰沉著臉硬是拖著她上了二樓。
才進書房,他便用力將她甩到沙發上,並大力地把門摔上、上鎖,把著急的黃伯仁硬生生地鎖在門外。
「你好啊!竟瞞著我跟他見面!當初要你學裘裘的‘開放’時,你還一臉為難,現在倒好,學得可真像啊!」
「少凱,我——」她怯懦地啟口。
「這次你又想用什麼借口來敷衍我?」他雙臂環胸,慢慢向她靠近,「我先警告你,借口可要高明一點才行!上回的朋友生日,和這次的院長生日,可都沒用了。」
他傾向她,伸手用力抓著她的下顎,咬著牙道︰「這次的借口可得讓我听了不會大笑出聲才行,知道嗎?」
「放……開我……」她想扳開抓著自己的手,但怎麼也推不動他,反而讓自己的臉漲得通紅。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水性楊花的女人了,但更痛恨心口不一、奸狡譏詐的女人!而你,似乎這些特質全具備了。」話才說完,他便用力將她推倒在沙發上。
「說吧!讓我看看你還能編出什麼籍口。」他在她對面坐下。
揉了揉被捉痛的下顎,她不知道要怎麼向他解釋,因為她從沒想過會被發現。
「我……我……」
「你怎樣?」他不屑地揚了揚眉。
「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解釋,但我可以躺你保證,我絕沒有背叛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你跟伯仁查了這麼久都沒消息,也許我可以幫上忙,從他身上獲得其他線索……」在他的怒瞪下,她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小。
「幫我?」他輕聲反問,不等她回答又道︰「我楊少凱,還沒有無用到需要靠女人去找線索!」
「不是的!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我只是——」她話未完,就被他揮手惡聲打斷。
「這借口實在太爛了,再換一個。」
「這不是借口,我真的是這麼想的!」薛姿玲有些激動地站起身靠向他,她不要他如此誤會她!
「是嗎?那麼你要怎麼幫?是不是先陪他吃喝玩樂,若不成,你就直接跳上他的床上去‘找’線索?」
薛姿玲白了臉驚退了幾步;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她!?
「你……你說什麼?!」不,她不要相信!
「听不清楚嗎?我可以重——」
話沒說完,薛姿玲就重重向他揮了一掌。
楊少凱結結實實地受了這一巴掌,打痛了他的臉,也打醒了他嫉妒的心。
房內霎時陷入一陣沉寂。
楊少凱有些無措地看著臉色慘白的薛姿玲,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而薛姿玲則是呆愣地看著自己打人的右手,本就蒼白的臉更是開始泛青。她緊咬著一唇,全身開始不住地打顫。
「姿玲?」楊少凱發覺她的微恙,擔心地上前一步,卻將她驚嚇地跌退到沙發上;她滿臉驚慌地想起身,但全身的顫抖卻讓她無法如願,一個不小心,她又跌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