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來京城做什麼?分別了這麼久,她嫁人了麼?想到她可能已為人婦,他心中極不是滋味,一想到這女人怎麼也不願意嫁給他,就不由得生起悶氣來。
難道她還找得到比他條件更好的夫婿?不,不可能。何況她還得照顧弟妹,有這麼沉重的家累,怎可能輕易成婚?這麼一想,倒是寬心不少。他故意忽略似乎跟她相處極好的蘇家少爺,只願相信她同他一般,仍是孤家寡人一個。
吳情突然驚懼地睜大眼,猛然坐起。「我沒有罪,我是冤枉的!」她像抓住啊木般地拚命抱住必展鵬。「你告訴他別判我刑,好不?」
「好,好。」關展鵬毫不猶豫地回抱她,給她溫暖,想止住她的顫抖。老天,她嚇壞了,可憐的小東西,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無緣無故的就來場牢獄之災,接著又被恐嚇判刑,就是男人也嚇破膽了,何況她一個姑娘家?
懷中的她漸漸安靜下來,他不想放開她,干脆靠向床沿,調好她的睡姿,就這麼讓她睡在懷里。
外頭夜梟啼叫,夜早已深了,在他的寢房懷抱佳人,這感覺是如此旖旎。已近三十的他,若不是心中老卡著她的身影,早該定下來了。想這幾年,母親因為有吳涯的陪伴,已不再催促他成家,但此時擁抱著她,想娶她為妻的念頭更甚以往,他真的希望能跟她白頭到老。
閉上眼,他不自覺地輕撫著她的背脊。吳情感到安心似地輕吟一聲,更往他的懷里縮去。
必展鵬苦笑。不知道情兒是否發現,一直以來她對他並無男女之別的警覺?她雖精明得像只小狐狸,但卻任他親吻任他抱,三年不見,她也不避諱是否得宜,就這麼投入他懷里,任由他帶著她離去。
想起稍早關二見他抱她回來,吃驚張大嘴的模樣,由情兒的衣著,定以為她是男子。他再度苦笑,嘆息自己每每為了她,總不由自主地忘了平日的威信,只想好好地寵溺她,難道她是注定要來克他的?
第二日,吳情在安穩的懷抱中醒來,溫暖結實的胸膛讓她一下子忘了身在何處,只是蠕動著身軀,想尋找更舒服的角度。
「你是想鑽進我身體里?」低沉慵懶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她驚訝的抬頭,對上似笑非笑的臉。「關展鵬?」沒想到他竟會在眼前。
「不然你以為是誰?」他不悅地反問。
「我以為是床。」她不在意地聳聳肩。
他輕笑,她的回答安撫了他。「你住一晚客棧多少錢?」
「六兩,做什麼?」
「床好睡嗎?」他繼續問。
「不怎麼樣,怎地?」
「當然是算帳啦!」他指指自己。「這麼好的一張床,怎可能讓你白睡一整晚?告訴你,這張床可不便宜。」
吳情一听,立刻想滾下「床」。但關展鵬的大手緊把她的腰肢,制住了她的行動。
「吃干抹淨就想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手下那如同記憶深處縴弱無骨的觸感,教他的心不由得一蕩。
逼惑般的言語讓吳情一時迷茫,她憨憨地望著他,像是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又像是在等待著他到底有何打算。
必展鵬貪婪地盯著這令他思念的容顏,喃喃道︰「才三年不見,你竟忘了我的性子,看來我得幫你恢復記憶。」說完,他不客氣地侵佔她微張的紅唇。
昨夜新生的胡渣刺激著吳情柔女敕的臉頰,關展鵬的親吻比起三年前,少了些許的溫柔卻多了點霸道。她呼吸著他的氣息,覺得他有種廣闊草原的味道;在他的環抱中,仿彿天地之間由他掌握,而他帶領她、縱容她,將她護在他的羽翼之下。
一樣柔軟的唇,一樣微涼的肌膚,但少女的稚氣蛻變成引人遐思的女性幽香,讓關展鵬既滿足美人在懷,又不滿足無法縱情享受。她怎麼可以這麼的甜、這麼的香?教他難以自持地只想擁有她、私藏她,為他一人所專有,不準任何人踫她。
離開她的唇,他雨點般地在她的肌膚上落下無數個吻,她的嘴角、她的眼、她的頰……輕啄著、品嘗著、貪戀著,不夠!不夠!三年前他尚可勉強自制,但此刻他氣息混亂,呼吸喘濁,一心只想要得更多。
吳情被他突然轉變的狂野掠奪嚇得清醒,他異常的熱情令她心驚,仿彿接下來他就要將她生吞活剝。
「不要,不要……」她掙扎地捶打他。「我怕。」
必展鵬那關外男兒的豪邁性子,哪在乎這一點花拳繡腿?他已讓沖昏了頭,扯開吳情的領口,深深地吸入她獨有的馨香,這使他更為暈眩,開始輾轉AA吸吮她的鎖骨,好似享受著美味佳肴。
吳情已完全恢復了神智,見掙扎無效,她軟子摟抱關展鵬,讓他更為所欲為;看著他失態的模樣,她又氣又好笑,但也為她能如此影響他而感到竊喜。
必展鵬的唇回到她的臉上,他雙手開始不規矩,它們觸模她的部位讓吳情臉頰不由得臊紅,他想再度含住她的唇,她躲開,在令她更感到羞赧前,她貝齒一張,不客氣地咬住他的臉頰。
「哎呦……」他離開她。「你咬我?」
「是咬你,咬醒你。」她紅著臉嗔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必展鵬瞧著這張俏臉,痴了。「情兒……情兒……」
「做什麼?」她沒好氣地問。
「我好想要你。」
任憑這幾年她已有商場上的歷練,這樣赤果果的告白,還是教她目瞪口呆。「你胡說什麼!你娶親了沒?」
「沒有。你呢?」他悶聲地問。
「我若說我要嫁人了呢?」眼眸賊兮兮地轉了轉。
必展鵬發狠地說︰「只要你願意跟我,偷過來、要過來、買過來、搶過來都行。」
她敲他一下。「你當這是做買賣?偷拐搶騙全來?」
「情兒,你到底嫁人了沒有?」他憂急地求證。
「沒啦,你當我是婬婦?嫁人了還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
「情兒,意思是你只對我摟摟抱抱?」他涎著笑臉。
「你臭美!」她潑他冷水,強詞奪理。「我是為了還‘床’債。」
「那你今晚還睡不睡這張‘床’?」他誘哄。
「不睡。」
「不怕晚上作惡夢?」
「作什麼惡夢?」
「常大人要判你的刑?」他取笑地提醒,見她像是忽然記起前因始末,驚懼地睜大眼。一下子撲入他懷里,直打哆嗦。
「別怕、別怕,我是鬧著玩的。」他趕緊安撫,心疼她一副受驚小兔兒的模樣,想她真的大大受了驚嚇,回頭他得記得吩咐僕佣買豬腳面線給她壓驚安神。
「爺?」敲門聲響起。
「什麼事?」
「常大人攜常小姐來訪。」
這好死不死的通知,听在吳情的耳里,使她發出尖銳的驚叫。「他來了,他來了!」她死命地勒緊他,關展鵬頓時難以呼吸。
「情兒?情兒?」他強制地扳開她的手。
「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她眼神慌亂地哀求他。
必展鵬這才發覺事態嚴重,他當機立斷地點了她的昏穴,讓吳情癱軟在他的懷里。「關二?」
「是。」
「立刻去請大夫。」
「身熱面赤,咬牙錯齒,煩躁不寧……」大夫在吳情的神庭、人中、合谷、太沖下針,一面敘述病情。「牙關緊閉,呼吸急促,脈象浮數緊弦,指紋青紫鄉兼……這位姑娘受了極大的驚嚇。」
必展鵬擔憂地緊抿著嘴,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