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地走向前,對這種狩獵者的角色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小珊珊,出來吧,我保證不會傷害妳。」他放緩了語氣,輕聲哄著。
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嚇壞了朱雨黎,她爬著移往另一邊的水泥管,卻踫撞上擺放在一旁的水桶。
發出的聲響使她明白已泄漏了行蹤,她跳起身,轉身就跑。
「妳想逃去哪里?」張逢遠突然沖到前方,正好摟住奔向前的她,那柔軟的觸感再加上剛剛追逐的前戲,激起了他想佔有的獸欲。
「別怕……」他眼神一變,單手將她困在懷里,另一手輕撫著他早就想一親芳澤的臉頰,心疼地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動手打妳的,不過我會補償妳的。」
「你……你要做什麼?」朱雨黎渾身顫抖。
「待會兒妳就知道了。」
他的意圖朱雨黎怎會不明白?情急之下,她使盡全力地往他身上一撞,兩手一得到自由,立刻往他的臉上攻擊。
張逢遠吃痛地哀嚎出聲,松開了她,朱雨黎乘機沖離,卻讓他一把抓了回來。
「賤人!」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同一部位,她又結實地受了一巴掌,但這次卻不止如此,張逢遠順勢欺上,接著衣服的撕裂聲、朱雨黎的尖叫聲,亂成一團。
楊仲堪在這塊新興的工業區前把車追丟了,不過他慶幸自己判斷正確,因為他終于又發現那輛車子。
它停在路旁,車上已無人,隱約听見不遠處女子的尖叫聲,他急急地趕過去,借著月光,發現衣衫不整的朱雨黎,正被一頭畜牲欺凌著。
楊仲堪大步一跨,抓起這畜牲一摜,工地的圍欄因承受不了突來的重力,嘩啦啦地倒了一地。
接著,他揪起倒在地上的畜牲,發狠地送上好幾拳。
他的個性向來深沈內斂,幾乎沒有失控過,但此刻排山倒海的憤怒淹沒了他的冷靜,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只想把這頭意圖傷害朱雨黎的畜牲給碎尸萬段。
討饒聲、求救聲、哭泣聲從張逢遠口中發出,他痛得蜷縮成一團,不但鼻骨已斷裂,正淌著血,胸口的肋骨也斷了好幾根,劇痛使他幾乎喘不過氣。
「住手,住手!你會打死他的……」朱雨黎撲進楊仲堪的懷里,抱緊他。
「他該死!」
「是,但我不要你是那個凶手。」
楊仲堪喘著氣,漸漸拉回了理智。「妳有沒有怎麼樣?」
「沒有,沒有。」她急切地保證。
一想起剛剛的驚險,若他再慢一步,或判斷錯誤而走錯了路,那後果他根本不敢再想……
他猛地拉她入懷,緊緊地摟抱住她。
朱雨黎的驚嚇因他懷中的溫暖而漸漸平復,反倒覺得楊仲堪竟比她還害怕,他的擁抱緊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可這種受對方疼惜的感覺,讓她升起一股幸福的感覺。
「我們走吧。」楊仲堪月兌下西裝外套為她遮掩肩上的,摟著她往回走。
「他怎麼辦?」
「回去後,我讓人帶幾只狗來。」
「你干麼?活人生吃?」
「這還便宜了他。」他憤恨著語氣。
「打電話叫救護車吧,我看他傷得不輕。」
楊仲堪不滿地瞪向她。「都這個時候了,妳還亂用同情心?」
「我沒有,只是不想我們兩個到最後因為傷害罪而上社會版。」
「妳替他叫救護車,難道他到了醫院就不會說?」
「我想他應該不會吧,他敢說被打的原因是因為想非禮我嗎?」
「唔……好吧,算他走屎運,沒讓狗咬。我們先走吧,別用手機,免得顯示出號碼,看見公共電話再停車。」
「嗯。」朱雨黎順從地答應,過了一會兒,她開口喚他︰「楊仲堪……」
「怎麼了?」
「你不是曾問我……會不會喜歡上你?」
「嗯。」楊仲堪胸口一熱。「妳現在想回答我了嗎?」
「不是。」
「那妳干不忽然提起?」希望落空,他語氣里有著明顯的失望。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好像有點心動了。」
回到朱家,朱雨黎的受襲,自然引起朱家人一陣慌亂。
朱雨黎的半邊臉被打得都腫起來了,幾乎無法辨識出原本美麗的外貌,可楊仲堪看著看著竟失了神,視線緊緊地鎖著她。
「小妹,妳真成了名副其實的『豬小妹』了。」朱雨桐為了緩和屋子里的氣氛,開玩笑地說。然後他發現楊仲堪目不轉楮地望著自己妹子,朝他用力一拍。「瞧,仲堪都讓妳嚇傻了。」
楊仲堪回神,尷尬一笑,心里卻猛犯嘀咕──天啊!為什麼小黎這臉腫半邊的模樣跟當年那驚鴻一瞥的小丑女好像。
「結果那人呢?你怎麼修理他?」朱雨桐問他。
「大概一個月下不了床吧。」
「打得好!」
「哥,你別說了。」
「嘿,我這是火上加油耶!」
「你用的成語好怪,應該說是敲邊鼓,搖旗吶喊。」
「隨便啦!反正你們知道我的意思,既然我們不願將事情擴大,那總要討些本回來。」
「你還真是商人本色。」
楊仲堪沉默地听著這對兄妹斗嘴,暗自觀察著朱雨黎,如果她可以跟雨桐斗嘴了,想必她的心情應該平復了不少,不禁有些佩服起她的勇氣,換作一般女子如果發生跟她一樣的遭遇,恐怕只會哭哭啼啼吧!
不知怎地,他眼光不自覺地鎖上了她紅潤的唇,忽然迷了心智,想品嘗的在他小骯中竄燒,好想好想吃上一口……
「嘿,仲堪,」朱雨桐推他一把。「你在想什麼?難得見你這副傻樣。」
楊仲堪看見朱雨桐那心照不宣的賊笑,狼狽地起身。「我告辭了。」
「啊?已經這麼晚了?」朱雨黎看看時鐘,跟著起身。「我送你出去。」
「那我也送你出去。」
楊仲堪原本欣喜著終于有一段時間可以跟她獨處,卻听見朱雨桐笑嘻嘻地硬要湊上一腳,眸光立刻凶惡地掃向他。
朱雨桐接收到他殺人般的目光,只好改口說︰「好、好,我不送了,你慢走。」
「嘖,又發神經了,走,別理我哥,他最無聊了。」朱雨黎拉著他離開。
兩人走進庭院,楊仲堪止步看著她,見她紅腫的臉頰,心疼地皺眉。「痛不痛?」
「還好……」朱雨黎裝作不在意地笑了笑。「這只是看起來夸張一點罷了,不怎麼痛──哇!你干麼突然踫我的臉?」
「這叫不會痛?」楊仲堪悶聲質問。
「好啦、好啦,別氣了啦!你不是幫我報仇,狠狠地揍他一頓了?」
「哼,還太便宜他了。」
「人家現在已經癱在醫院下不了床,夠了啦。」
楊仲堪低望著她不怎麼美觀的容顏,沖動地低語︰「我想吻妳。」
「啊?」
「我想吻妳。」
「不行啦……」朱雨黎紅了臉,心虛地朝里頭望,似乎看見哥哥的身影在窗口旁一閃而逝。「我現在這麼丑,不要啦,而且我哥在偷看。」
楊仲堪管不了這些,平時的謹言慎行全落跑了,想吻她的來得快又強烈,他只想順從──終于,觸上了那片紅唇。
軟軟女敕女敕的感覺、香香甜甜的味道,他像是找到了一處美麗的休憩地,一個恍若天堂的秘密之所。他想獨佔這美麗的地方,想將她劃歸為他的領地,不願與任何人分享,進而再索求更多、更多……
朱雨黎密長的眼睫輕顫著,覺得自己恍若要融化在他熾熱的吻中……
她昏眩地想──向來對男子的踫觸心存芥蒂,為什麼獨獨不排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