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八成是被他給迷昏了,才會那麼不長眼!
「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三言兩語就想打發他,哪有那麼簡單?他憤怒地抓住沁吟的手,不準她進房間。
沁吟疲憊地靠著牆壁,擰著眉不悅地應著︰「你到底要怎樣啦?」
「我想怎樣?你給我說清楚,他到底是誰?和你什麼關系?」子敬眯起眼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聲,可以想見他有多憤怒!
嘆口氣,子敬到底哪根筋拐到!?沁吟無奈地應著。「只是美語班的同事嘛!」
「是嗎?同事?」他冷嗤一聲。「你不要忘了,在你還沒完成任務之前,你是我徐子敬花錢買的女人,是我徐子敬的老婆,請你認清事實,少在外面給我招蜂引蝶。」他的胸中塞滿妒意,他選擇最無情、最冷繪的話語傷人。
忍住淚水,沁吟的緊抿雙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開口︰「我永遠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需要你一再地提醒,順便告訴你,很快你就可以擺月兌我!因為我已經懷孕二個月了。」
早上看爸爸,受不了醫院的藥水味,她一味地在洗手間內吐,母親帶她去婦產科,經過一連串等待及檢查得到的答案,本以為,他會很開心地抱著她又親又吻的!
她還做著白日夢,充滿著準媽媽的喜悅——
原來,都是她自己的幻想!
他根本就不會要她的!
這個消息應該是他很樂意听到的,可是他的心怎麼好像被人挖了一個大洞,難受的令他幾乎窒息。
不明所以的,他討厭這個未出世的小孩,甚至希望下一刻它就消失——
然而,他卻不知他說出口的話竟是如此傷人。「你以為我會相信那是我的小孩?或許我該等孩子落地後去驗個DNA才對!」
叭!一個火熱的巴掌落在他的俊臉上,沁吟完全不敢相信!他竟會這麼說——
抓起皮包,「徐子敬,你太過分了!明知你是我惟一的男人,你還這麼說。」她哭著奪門而出,頭也不回地跑開,留下失神愣怔的他。
傷心欲絕的沁吟在一夜長考之後做了一個決定——
打了電話,訂下了三天後飛往巴黎的機票,手握著護照心中百感交集,如果不是因為父親生病,此刻她應該還在法國過著無憂的學生生活,也就不會讓子敬如此恨她!
「沁吟,你這麼做好嗎?」听到沁吟講電話的內容,楊母關心地走到身邊。
哪對夫妻不吵架?婚都結了、孩子也有了現在才要後悔,像話嗎?
對于沁吟要去的地方有多遠?她不清楚!但是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出國總是讓人不放心。
「媽,我只是和霓霓去度假幾天就回來,沒事的!」為了不讓母親擔心她隨便胡謅一個借口。
此次一去,也許一個月、也許等孩子生下來之後,連她也不知道。
「可是子敬來接你時我該怎麼說?」不明白她們吵架原因的母親勸說著。
他會來接她,才怪!「反正懷著孩子我能去多久?能去多遠?幾天就回來了,你就告訴他我去散散心就好了嘛!」不想母親知道自己婚後受到冷落,她只好對母親撒個善意的謊言。
「唉呀!你就是任性,斗斗嘴難免,你干嘛把事情鬧的這麼糟!?」做母親的總希望兒女幸福,楊母仍不想女兒意氣用事。
「媽,沒事的,我很快就回來了。」
「你……唉!出門在外不比在家,你自己得好好照顧自己!」楊母知道是勸不動,忐忑不安地提醒她一切小心,她盤算著也許明天女婿就會來接沁吟。
她卻不知沁吟是獨自一人要去念書!
知子甚深的徐百川非常知道太過關心反而有害無益,子敬一直很厭惡別人過問隱私,即使親如家人的關心都不行,所以結婚一個多月了,他即使心急如焚也只能旁敲側擊,深怕兒子把氣出在沁吟身上。
但自從上次兒媳兩人在陽明山吵架之後,他就決定到天母看看,無奈香港分公司臨時出狀況,他只好先出國處理公事。
雖然那次爭吵子敬在氣消之後仍乖乖地載沁吟回家,不再像以前與萊萊吵架將她趕出家門,徐百川仍希望子敬能早點明白自己的情感,不要等到失去才後悔,那可就損失慘重啊!因為,如果不是楊父住院,恐怕子敬得天涯海角地尋找,才能將出國念書的沁吟追回來。
回到中正機場,看了手上的表已經晚上九點,明天再去天母算了,這麼晚也談不出所以然!
坐進車里,徐百川疲累地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任由小葉載著他回到家。
進了車庫,瞥見子敬的寶馬,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這麼晚子敬怎麼會在家!?
上了二樓,徐杜彩薇體貼地為丈夫月兌下外套。「香港的事情都辦妥了?」
一邊解開衣扣,徐百川仍想著兒子的事。「子敬他們夫妻倆怎麼會在家?」剛回來都還未上樓,所以對于兒媳吵架的事仍不清楚。
徐杜彩薇撇著嘴不滿地抱怨。「只有子敬在家。也不知道沁吟怎麼想的!?說她兩句竟跑回家!」一心護著兒子的徐母仍認為是媳婦的錯。
徐百川愕然地停止手中月兌衣的動作。「沁吟跑回家!?八成子敬又說了什麼難听的話傷人!」沁吟的好脾氣是舉世公認的,雖然倔強了些,但是比起子敬的壞脾氣還差一大截。
徐杜彩薇攢著眉嘟嚷,話中微含醋意。「你干嘛老替她說好話?」哪有人胳臂往外彎!?不替兒子反老幫外人!
套上睡袍,徐百川嘆口氣向門外走去。「這個子敬……難道要等到人都被氣走了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嗎?」
他留下的這段話听得妻子一愣一愣的,傻乎乎地跟著他上樓。
罷洗完澡的子敬,披著睡袍肩上還掛著浴巾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坐在起居室,手上的管理雜志一個字也入不了他的眼——
雖然他承認一時情急說錯話,但沁吟竟然打他一巴掌,從小到大誰敢動他一根寒毛?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然而,自從沁吟離家已經兩天,他不想待在天母沒有她的家里——冷清清地毫無暖意一點也不像家的感覺。本以為,回到陽明山會好一點,至少有人打理三餐、整理房間,可他的心卻說不出的落漠。
明知夫妻倆吵架,徐百川仍刻意避重就輕。「子敬,怎麼突然想到要回來看爸爸?」
听到父親的聲音,沉思中的子敬愣愣地瞅著走向他的父母。「爸您回來啦?」
「我剛到家,沒看到沁吟她睡了嗎?」徐百川眼光故意四周搜尋。
「我們吵架了。」子敬沒好氣地應著,他知道父親又要說些有的沒的大道理。
「哪對夫妻不吵架!?我和你媽還不是常吵,沒事的!」徐父徐徐地叨念著,要從兒子口中套話不是那麼簡單,他可不想一下子就讓兒子警覺。
「很晚了,您剛回來早點睡吧!」閹上雜志,子敬不想父母問太多,下了逐客令。
「十點,還早嘛!我們很久沒聊了,你應該不會這麼早睡吧!?」看了手上的表,徐父盤算著如何套出他們吵架的原因也好對癥下藥。
「也好,我們喝一杯吧!」子敬起身從酒櫃里取出一瓶酒及兩只酒杯。
堡作忙碌加上本就不愛喝酒,除了偶爾應酬他幾乎滴酒不沾,並非酒量不好而是他腦袋里裝太多東西,喝了酒容易讓他誤判,他不想一個決策錯誤導致無法挽回!
然而今夜,他卻非常想淺嘗小酌一番!
「子敬,結婚快兩個月了,一切還好吧!?」捧著酒杯,徐父旋轉著杯中琥珀色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