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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擒夫 第10頁

作者︰容蓉

前些陣子,有關她的事在杭州城傳得沸沸揚揚,他那兩個隨從又喜歡把听來的消息鉅細靡遺的向他稟報,所以,他終于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知道她身邊發生的一切。

面對悲悲切切的她,他忽然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一點也不喜歡她哭泣的樣子,他喜歡她笑,喜歡看她天真無邪的開朗模樣。于是他破天荒的,做了件這輩子從沒做過的事——逗女孩子開心。

她笑了,略微赧紅的雙頰像早春盛開的桃花;她笑了,明媚的烏眸因漫天火花而綻滿耀眼光華,亮得攝去他的心魄。

他當場就決定要幫她,可怎麼幫?不能太突兀,又不想讓她覺得他在施恩,正在煩惱之際,她的二哥和三哥剛巧請他作客,他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如約前去。再見到她之後,又找了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理由將她帶回長安。

表面上是為了小妹,不過他心底清楚明白,不就是為了她嗎?望著面前羞澀的人兒,他眼中的笑意更濃……

斜陽漸黯,向晚的西風,輕吟著撫過大地。霞光燦爛似錦,透過樹葉間的隙縫悄然灑落在地上,為蔥郁的林間染上層層或濃、或淡、或淺、或深的夢幻色彩。可不知為什麼,即使是在春天,即使是滿目的青綠,林中卻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蕭素氣息。

方玉兒安安靜靜坐在在林間疾馳的馬車上,出神地望著窗外,表面上仿佛老僧入定,內心卻熱呼呼的。

四天了,她和蕭公子共乘一輛馬車已經四天了。

雖然蕭公子話還是不多,而且他大部分時候都做沉思狀,但每當他靜靜看著她時,總會讓她心頭大亂,六神無王,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擺。

不過,她和蕭公子的關系倒親近多了。

他會對她噓寒問暖,看她的眼神也不再清淡,而是充滿關切和憐愛,甚至會在下車前紆尊降貴地替她披上外衣,令她受寵若驚……

「看什麼呢,這麼認真?」清爽迷人的陽剛之氣悄悄竄入她的鼻端。

「沒、沒什麼。」唇畔亮出一抹羞澀笑容,方玉兒慌亂地收回視線。

將她的羞赧納入眼底,蕭天逸不覺莞爾,瞧著她的眼神帶著無限的憐愛。

他抬眼望向窗外,不想給她太多壓力,眼角余光卻突然發現林中有異狀,天生的警覺讓他不由分說地抱住方玉兒凌空躍起,如閃電般從車廂里破頂而出。

就在他離開車廂的那瞬間,只听砰的一聲巨響,一團濃煙在他方才坐過的車廂內炸開。

「什麼人?敢暗箭傷人!?」走在前面的劉峒和趙漢光驟然變色,驚叫著亮出兵器,眨眼間便和一群涌出的黑衣人打成一團。

護著懷中花容失色的方玉兒,蕭天逸矯若游龍,快若驚鴻,三兩個起落便已在十丈開外,忽听身後一陣風響,知是暗器射來,他長嘯一聲沖天而起,只見數十道寒光從腳下掠過。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暗算我們?說!」蕭天逸話音未落,又是一陣暗器襲來。

緊摟住幾近昏厥的方玉兒,蕭天逸急中生智,從懷中掏出一把銅錢,疾電般月兌手而出。

幾名在他身後窮追不舍的黑衣人頓時措手不及,不但所有的暗器被擊落,還一陣唉唷、唉唷的怪叫,顯然是被銅錢傷了手腳。

而鎮定下來的劉峒和趙漢光,此時也佔了上風,將圍攻他們的黑衣人逼得連連後退。

看看今天似乎討不到好,一聲呼啃聲過後,十幾名黑衣人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和來時一樣突兀。

「爺,你沒事吧?」四處張望了一陣不見有人,劉峒和趙漢光收起寶劍匆匆跑了過來。

「沒事。」

「爺,我看是不是……」

蕭天逸揮了揮手,似乎不願再談論此事。整日奔波在外,遇到點毛賊實在不算什麼。他安慰了方玉兒幾句,等劉峒和趙漢光收拾好東西後,便若無其事地帶著神智恍惚的她重新上路。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們又踫上三次埋伏,兩次來路不明的暗算,若不是他們身手夠好,腦子夠聰明,哪怕有九條命也不夠他們去閻王爺那報到。

這日晚間,蕭天逸點過菜後,坐在富麗舒適的酒樓雅室內沉思不語,他對面則是唇色青白、被嚇掉半條命的方玉兒。

原來提心吊膽是這種滋味,真不知那些亡命天涯的人是怎麼過的。從沒見過如此場面的方玉兒還是一臉驚魂未定,整個人處于極度震驚之中。她心不在焉喝了口茶,卻被滾燙的茶水嗆得一陣咳嗽。

「放松些,沒事的,有我在沒什麼好怕。」蕭天逸拉過她微微發顫的手,輕聲安慰著。

「怕?我才沒怕呢,我……」嗚,她只是想回家!

方玉兒啞著嗓子想說些逞強的話,可嘴唇哆嗦了半天,也吐不出半個字。

連續幾天被身分不明的人攻擊,坐在臨桌的劉峒和趙漢光也是滿肚子怨氣。

主人做事雖然鐵腕,但一向注意留人後路,極少有仇家。真想不通到底是誰?究竟是誰如此處心積慮想要置他們于死地?向來泰然自若的他們,如今也很難得的陰著張臉沉默不語。

不一會兒,伙計送上酒菜,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動筷,就被一陣乒乒乓乓的上樓聲打擾。

「爹,廣慶城就數引香樓最大,世子應該就在這里吧。」說話的是個年輕人。

「也許是城門口的士兵認錯人了。」那個被稱為「爹」的人聲若洪鐘,言語間卻透出些許憂慮。

這個熟識的語調令蕭天逸愕然回頭,只見在一群青衣男子的簇擁下,一名五十多歲的魁梧男子帶著個英挺瀟灑的白袍公子二剛一後步上酒樓。

乍見這名男子,蕭天逸錯愕一愣,月兌口而出。「宇文叔叔!?」

那魁梧男子一看見他,欣喜若狂地奔上前,一把握住他的雙肩。「真的是你!賢佷,找不到你,我都快急死了!」

「你在……找我?」

望著眼前這位在兒時教過自己武藝的高大長者,蕭天逸的眼神有些困惑。這十年來他改名換姓,家里也對他不聞不問,宇文叔叔怎麼會突然冒出來找他?

「我們父子倆這次出來,一路上找你找得好苦啊。」魁梧男子說著,轉身招呼那白袍公子。「長皓,過來拜見世子。」

劉峒和趙漢光驚訝地挑高眉毛,方玉兒坐在一旁,也暫時忘卻了害怕,瞪著一雙妙目好奇地望著他們,只見那個站在一旁的白袍公子緊步上前,躬身行禮。「世子好。」

「這是老夫的幼子宇文長皓。」魁梧男子笑呵呵地替他介紹。「你見過他的,就在那年王妃的葬禮上……」

說著說著,他忽地收住口,尷尬地笑了。「老夫這次來……呃……是奉了王爺之命請世子回去的。王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現在已經下不了床了,只等著世子你回去見他最後一面。」

王爺?王妃?

方玉兒等人听了更是一頭霧水,就見蕭天逸不悅地皺起眉頭。

「宇文叔叔,自小我敬重你是一回事,但要我回那個地方可是另外一回事。你也知道……」他一臉淡漠地頓了頓。「早在十年前,我就同那個家恩怨兩絕,誰死誰活都與我無關。」

听了這話,魁梧男子本就泛紅的臉頰又愈加紅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干咳兩聲。「只是,唉,我與你爹幾十年的交情,他托付給我的事,我也不好回絕。還請賢佷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跟我回去吧。」

蕭天逸哼了一下,還未答話,站在魁梧男子身後的宇文長皓忽然插口道︰「啟稟世子,小郡主已經被接回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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