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改天好了。」他也發現了尷尬點。
「總裁,我想先回家去一趟。」
「哦,對,你是該回家一趟。」
「這個沙發……我會找時間來清洗。」窘到兩朵紅雲織上她的臉。
「那個你不用管,我會找人處理它。」他倒是不在意沙發的事。「我看這樣好了,你回去換……換衣服,下午我們要到高雄出差,會在飯店住一晚,你順便帶換洗衣物過來,還有,你,先去看個醫生好了。」
「哦,好。」他說什麼都好,只要讓她快點定,再不走,紅潮泛濫成災,那真的會窘到一個不行。「總裁。那我先走了。」
她起身,羞窘地走向門口。
「保俊,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
他進房拿了一件外套出來遞給她。「嗯,你最好遮一下。」
「這個,你的外套……」他竟拿他的名牌西裝外套給她遮屁屁。
「就送給你。」
「嘎?」也對,沾到血的外套,誰還敢要!「哦,好,總裁,謝謝你。」
接過外套,她用倒退的方式離開,走出大門,順便幫他把門關上,不讓他出來送她,連目送也別了吧。
真是一整個窘、窘、窘……窘到不行!
但對他的貼心舉動,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涌上心頭。
第4章(1)
從台北搭高鐵到高雄的途中,掌尚勇臉上一直掛著微笑,保貝兒似乎可以看到「我要沖浪」四個大字寫在他臉上。
真是的,不過是去一趟高雄,堂堂一個大總裁,居然像是個要去畢旅的學生一樣興奮又期待。
在左營站轉搭捷運到高雄市區,走出捷運站,搭計程車前,他兩手抵在腰際,目光掃過眼前的景物,仿佛無聲吶喊——高雄,我來了!
斑雄,一個令她傷心的城市,但高掛在這城市上空的冬陽,卻暖烘烘得令人感到溫暖。
今天的她因為月事,整個人覺得很不舒服,冬天的台北特冷,冷得令她更加不適,一來到高雄,暖融融的冬陽驅走她身體的寒意,頓時整個人覺得有精神多了。
「尚勇,上車了。」她要是再不拉他走,兩個鐘頭後他們可能還在原地。「三少」這稱呼是家里佣人喊他的,他覺得他們是同學、是朋發,公事外,理該平等,所以他決定要「他」喊他「尚勇」,或者和他的一些年紀較大的沖浪朋友一樣,用台語喊他「阿勇」。
她選擇前者,後者她實在喊不出來。
當保貝兒伸手拉住他往計程車走去,三秒鐘前他站的地方,突然砰的一聲,凹陷了一個大洞,形成一個大窟窿。
聞聲回頭望的兩人,當場嚇傻。
他和保貝兒面面相覷,說了一句,「不是我。」雖然他人高馬壯,但也不至于「壓傷」馬路吧?
愣呆的她,因他的話莞爾。
計程車司機也下車查看,大聲嚷嚷︰「夭壽哦,偷工減料啦,里面都是空的。」
他們湊近一看,赫然發現那窟窿至少有一樓高,即便是掌尚勇這麼大只的人掉入,恐怕也爬不上來。
心頭一驚,她立刻將他拉開事發地,免得旁邊的地面連環崩塌。
計程車司機載他們前往下榻飯店,一路上不停篤著偷工減料的人會沒有好下場,而保貝兒還處于驚叮狀態,還好他沒摔下受傷。
幸運兒呢?看不出來掌尚勇有沒有受到驚嚇,除了第一時間呆了一下之外。
他偶爾看看窗外移動的景象,偶爾還附和司機氣憤的斥責,兩人一起罵三字經。最後他終于看向她——
定晴看他,她想看看他臉上有無殘余的驚駭,再考慮要不要帶他去收驚,但他只是一臉正色的說︰「保俊,你,可以放手了吧?」
「嘎?」
視線從他的臉往下落在他的手上,赫然發現她的手一直抓著他的,應該是從拉他離開窟窿的那一刻就未曾放開。
松開手,她立刻將手收回,尷尬一笑,看來,她受驚嚇的情況比較嚴重。
掌尚勇撇唇一笑,剛才那個窟窿大概把保俊嚇死了,他自己倒是錯愕了一下,沒什麼感覺,不過,是保俊救了他,若不是保俊伸手拉他,現在他可能還陷在窟窿里,狂罵三宇經。
但保俊的手也太細女敕、太娘了點,活像女人的手,他一直握著他,害他有種奇妙的感覺……
他想到哪里去了。
望向窗外,高雄的天氣這麼好,墾丁的天氣一定更好,如果可以去沖浪,那就太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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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總裁,很抱歉,我趕著搭機,不能多招待你,請你見驚。」
「沒關系,你忙,我們也該走了。」
和簽約的客戶握手道別的那一刻開始,掌尚勇臉上的笑容始終未散。
保貝兒了解他在想什麼,這也是他為何沒對簽約客戶爆粗話的原因。以往若是哪個客戶和他聊不到十五分鐘,就一副急得想走人的模樣,他一定會當著那人的面不客氣的大罵特罵,但今天他非但沒生氣,還笑容滿面的送客戶走,差點跌破客戶的眼鏡。
昨天她听秘書小姐說。這個客戶今天要去日本,原本想將簽約的日子改期,但听聞業界給新任的代理總裁冠上「火爆猛龍」封號,了解原因後,不敢改期,只能將班機延後,依約等候。
夸張的是。這回客戶明明是出錢的大老板,而他們是接生意的這一方,照理說,是他們該配合客戶的時間才是,怎麼反倒變成客戶不敢延宕簽約的日子?只能說,天信集團的名號配上火爆猛龍掌三少,真的是太響亮。
不過今日掌尚勇「笑臉送客」,客戶大概會覺得傳聞太過,說不定還會覺得掌三少其實挺親切有禮的。
總之,簽約比原先預定的時間縮短了一個鐘頭,代表某人可以去逍遙,他愛當鯊魚、海豚、還是水母都隨他高興。
「走吧!」她就暫時充當實現他沖浪願望的魔法師。
「你也要去?」
不然咧?
「可你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你不舒服,可以先回飯店,我約朋友一起去就好。」
她也很想回飯店休息,雖然太陽曬得她身體暖和了些,但月復部的悶痛感還是令她很不舒服,可是……
「尚勇,我是你的特助,你去哪我就得跟去。」她可是有使命感的人。
「你確定?」
「一萬分確定。快走,再不走,連水母都沒得當了。」
「水母?」他一臉疑惑。
「呃,沒事。走吧!」
她很自然地拉他的手,當他被動地往前走一步,突然感覺身後有東西掉下來,而且體積還很龐大——
砰的一聲,兩人同時被嚇住,樓上有塊招牌掉下,就掉在他原先站的位子,眼見掉下來的招牌倒向他,她毫不遲疑伸手去擋——見狀,他立即轉身,大手連忙挺住比「他」還高的招牌。
將招牌放倒,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被招牌上的銳角割傷,從虎口到掌心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直流。
「尚勇,你的手流血了!」保貝兒驚呼。
「他媽的,搞成這樣,我怎麼去沖浪?」
暈——沒想到先止血,滿腦子想的都是沖浪。
「怎麼辦?我看我們先去醫院好了。」他滿手都是血,真把她嚇死了。
招牌的主人——面包店的老板和老板娘都跑出來,是對中年夫妻,滿臉歉意,頻頻向他們道歉,老板見他流血了,立刻開著自家的中古車送他們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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