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聲音,她驚嚇地彈坐起身。「我……呃,你好,對,這是我哥的手機,他……在洗澡,手機響了,我就幫他接。」
「哦。」掌尚勇心想既然遇到她,那就親自向她再道歉一次。「Isabella,你還記得我嗎?」
「我、我記得你,我哥跟我提了,你就是在藝廊不小心壓到我的那位男士。」保貝兒吐吐舌,希望他沒听出來她的「原音」。
「希望你如藝廊老板和你哥說的,真的沒事。」
「我很好,謝謝你,這件事你真的不用掛心了。」他再次令她感覺他並不如外表給人那般粗心。
「那就好。」有些話他沒說出口。當時若不是驚覺會壓傷她,在落下那一刻,他硬「《一ㄙ」住,立即翻身,才沒傷到她,自然也未傷到自己。
總之,若不是有她,他可能會整個人放倒摔得很慘,說不定現在還躺在義大利的醫院回不來,還有那個被他大手一揮,據說是無價之寶的陶缽,她奮不顧身撲接住,幫他省下一筆天大的賠償費。
說起來,算是她救了他,但這話若說出口,似乎顯得太矯情,他才沒說。
「總裁先生,請問你找我哥是不是有事?」午夜十二點打來,肯定有急事。
「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只是睡不著在外面喝酒,想問保俊要不要過來喝一杯?」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咦?你不是在義大利嗎?」
「對,我在義大利工作,回來度假,過兩天我就回義大利。」若不這麼說,改天他如果心血來潮想親自上門道歉,到時她得一下裝男、一下裝女,不把自己搞瘋才怪。「總裁先生,你說你在外面喝酒,你告訴我地址,等會兒我哥出來,我再告訴他。」
一听到他在外頭喝酒,她甚是擔心,萬一他喝醉亂嗆人,到時怎麼被打死的都不知道。
抄下地址,關上手機,沒時間磨蹭,保貝兒把衣服穿好,急匆匆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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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掌尚勇給的地址,保貝兒來到一家夜店門前,戰戰兢兢進入,還好里頭沒有她預料的翻桌打架情景,倒是力大無窮的那個人,正在和其他客人比腕力。
「還有誰要和這位客人比腕力的?沒有的話,這位客人就是今晚的大力士,由本店招待一杯
Ammdtheworld環游世界。」
沒有人敢再上前,酒保立刻遞上一杯ammdtheworld,他竟然端起一口就喝了大半杯,還剩一半,是因為見到她來,才停下的。
「保俊,你真的來了。」
哦,滿身酒氣的家伙!「三少。你會不會喝太多了?」雖然他看起來還不太醉,但那身酒味濃到說不定一點火就會渾身起火。
「這點酒,小意思。」掌尚勇把剩下的半杯遞給她。「保俊,來。這杯勝利之酒給你喝。」
「我不要……」推擋著,她不喝烈酒。
「對不起,這我已經喝過了。」以為她不想喝他喝過的,他遂向酒保說︰「給他一杯……保俊,你想喝什麼自己點,我請客。」
「我不要,謝謝。」她向酒保搖手拒絕。「三少,明天一早要開會,下午還要到南部去……」
「南部……對,我要去墾丁,我要去沖浪。」
「不,不是要去沖浪。」這人八成醉了。「我們要去高雄和客戶簽約。」
「我不要去高雄,我要去墾丁,我要去沖浪。」掌尚勇舉杯,仰頭就將杯中酒飲盡。「再來一杯。」
「好,去墾丁,去沖浪,但是你不可以再喝了,馬上回家去。」等他真的喝掛,就算用拖的她也拖不動他。
「你排得出時間?」掌尚勇愣望了她一眼。
唷,還不是真的醉咧!
「我、我盡量。」
望著他的眼,他眼底浮現的一抹童真,令她心生不忍。她知道他是屬于大海的一條鯊魚,如今被關在水族箱,局促一隅,說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她沒辦法在既定的行程內排出時間,但又不忍見到他失望……
今晚他來此買醉,也許是心中郁悶,難以舒展。
「保俊,你沒辦法對吧?」嗤笑一聲,掌尚勇自我安慰,「不要在意,等我大哥回來,我就自由了,要沖浪,隨時都可以,不差這個時候。」
沒想到他還真看得開。
保貝兒差點想模模他的頭,以父親的口吻贊許他「尚勇,你長大了」。
雖然和他共事的日子不長,但她看得到他游移在大男孩和大男人之間,那種漸進的改變,說真的,她很感動。
「他媽的,我叫你再給我一杯酒,你給我端到哪里去了!」
這句話一出口,完全破功,虧她還兀自感動他的成長,不到一秒鐘,他又再度跌回不成熱的掌尚勇。
保貝兒尷尬地向酒保陪笑道歉,還好見多了形形色色客人的酒保並不在意。
「大英雄,想喝酒,我請你。」旁邊一個男人,遞了一杯酒給他,還不忘拋個媚眼給他。
「我為什麼要喝你的酒?」把酒推回去,掌尚勇沒好氣地睨他一眼。
「大英雄,你好MAN,人家想和你做朋發。」那人隔著襯衫輕抓他的手臂,一臉垂涎愛慕樣。
「放開你的手!」掌尚勇用才把他的手揮開,但他越是這樣,那人越想纏他,手被揮開,索性整個身子靠過來,看來也是醉客一名。
「滾開!」
想不到男人也會耍花痴!在那人被推開不死心又想黏回掌尚勇身上之際,保貝兒適時跳進兩人之間,扮走爭風吃醋的「男人」。
「你要是再來纏我男朋友,我就……就拔光你的頭發!」裝娘,蓮花指全都使上,最後再下猛藥,換她黏上掌尚勇。「親愛的,我們快走,這個人好討厭哦,他干麼一直模你,人家生氣了啦!」
想黏他的那人見他已有「男伴」,自討沒趣悻悻然離開另找伴去,而沒心情再喝酒的掌尚勇,也和保貝兒相偕離開。
走出夜店見他不語,她趕忙解釋,「那個……剛才事出突然,我才會那樣……你不要見怪。」
「當然不會。」他站在原地垂頭不動,好半晌才抬頭。「保俊,我醉了,頭有點昏。」
他往前走一步,身子有些歪斜。
「怎麼不早說呢?」她及時扶住他。
原來他是醉了。她還以為方才她的行為讓他誤會,心中有疙瘩,他才一直不語。
「我送你回家。」
攔了計程車,扶他坐上車,她陪著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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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說是回家,並不是回掌家,而是回到他在公司附近租的公寓。當上代理總裁,他常忙到很晚,不想睡總裁辦公室的休息室,要回家又嫌太遠,索性在公司附近租了間公寓。
鮑寓不大,但守衛森嚴,能在繁榮市區鬧中取靜尤其難得。
保貝兒扶他進房間,躺上床之前,他隨口說了一句,「保俊,你就睡這里,明天我們一起上班。」
見他醉成這樣,她想明天一早他肯定宿醉頭痛,而且已經三點多了,等她回家入睡說不定近五點,一早他若沒到公司,她還得再來一趟……來來回回,浪費時間和精神,索性今晚就睡這兒吧。
這里只有兩間房,她走到另一間,打開一看——空的?
沒有床、沒有任何家具,是要她睡地板嗎?而且衛浴設備附設在他房間,所以說,如果她想洗澡,一定得到他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