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這樣愛上吧 第8頁

作者︰風靡

耶?張大了嘴,卞朝暉很難消化听到的事實。壓壓太陽穴,要自己今天已經混沌許久的腦子保持暫時的清醒,非常有耐心地「啟發」︰「你旁邊有什麼人?」

「什麼人?很多啊。」

這種答案是屬于很欠扁的那種,也令卞朝暉越發肯定維妮現在意識不太清醒。想了想,他又問︰「那他們在干什麼,你又在干什麼?」

「好像是觸電了,大家都在抖啊抖的……呵呵,真有意思。我本來只要了一打啤酒,可是現在面前有二十四個酒瓶哦,你說劃算不劃算?」

「劃算?」卞朝暉的面皮抽搐了一下,異常肯定她已經被酒精麻痹,「你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不知道。我很難過,卞朝暉,你過來陪我好不好?」

如果對方不是一個醉酒的女人,這樣的邀請,听起來實在令人想入非非。

「你待在那里別走,我馬上過來陪你。」他果斷地作出決定,對她吩咐正要掛線,又大聲對那邊叫道,「陪你喝十瓶八瓶都沒有問題。但是,你千萬不能走!」

抓起車鑰匙,他向外沖,到了門邊又剎住腳,有點為難地看了一眼桌上還有待他處理的文稿,掙扎了再掙扎,最後一扭頭,奔了出去。

☆☆☆

頭有點暈暈的,面前的東西都在轉啊轉,怎麼也停不下來。

「卞朝暉……」歪歪斜斜地靠在牆上,努力睜大朦朧的雙眼,看指間夾著的一張方正的名片,維妮喃喃念上面的名字。

音樂震天響,歡呼尖叫聲四起,耳膜被折磨得生疼,伸手捂住耳朵,她想要獲得片刻清靜,卻無法如願。

不喜歡一個人太孤單,想要找人消遣、想要盡情狂歡,結果到這里才發現,她根本就不能適應這樣的環境。原來,沒有相匹配的特質,再多的努力也是枉然。

再灌下一杯冰爽啤酒,涼意從喉頭竄入,在胃里盡情泛濫。

「小姐,一個人?我能坐下嗎?」帶著幾分輕浮的男聲響起,維妮抬眼望去,酒精的作用使她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

「我在等人。」直覺地不怎麼喜歡他的聲音,她下意識地開口,拒絕的意味極其明顯。

「什麼人舍得讓這麼美麗的小姐虛等這麼久?」男人對她的拒絕不以為意,徑直坐在她對面,舉杯示意,「我看你等的人也不會來了,不如給我一個機會,也好過你一人獨處。」

「他會來的。」微醺的眼楮瞪他,維妮異常固執地說道。

「你這麼肯定?」

「我肯定。」她點頭,毫不遲疑地回答。好奇怪,自己為什麼回答得如此干脆?她到底在等誰呢?到底有誰會來呢?

「別等了。賞臉和我跳一支舞,我請你吃宵夜,如何?」一只手毛毛地爬上她的手背,緩緩地摩挲。

有點反胃,她想要收手,對方卻牢牢地握住不松手。

「咦?你的名片嗎?」注意到她手指間的名片,男人感興趣地問道,探出手指。

無法掙月兌他的鉗制,下意識地,維妮握緊拳頭,不讓他得逞。想起來了,她在等卞朝暉,他要她在這里等他,他要過來陪她,陪她喝個十瓶八瓶的都不成問題,但是前提是——她千萬不能走!

「我不想認識你,不想跳舞,不想吃宵夜,請走開,我在等人!」

言簡意賅的拒絕,沒有一句廢話,惹得男人臉色突變,不再有先前的好風度,「你很有個性!」他伸出另一只手,目標是面前女人精致的下巴,不料在半空就被攔截,手腕一陣疼痛。

抬頭,見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對他怒目而視的男人,狠狠地擒住了他的手腕。

「兄弟,沒人告訴你,對女人,要多幾分憐香惜玉嗎?」卞朝暉努努嘴,示意正在意圖染指的男人可以松開他那只抓住維妮不放的圖謀不軌的「狼爪」。

「嗨,卞朝暉!」見是他,維妮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她的臉頰布滿不正常的紅暈,一堆喝剩下的啤酒瓶,再加上面前一個垂涎美色意圖不軌的,很難想象要是他再晚來一會兒,恐怕她早已被生拆入月復,尸骨無存。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大腦,一個人跑到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喝得酩酊大醉?幸好她還沒有天南地北地亂晃,也幸好他夠聰明,從她的下班路線一路尋來,終于在累得快要斷氣的最後時刻成功拯救了一只無辜小羊羔。

不明白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有幾分凶狠,更奇怪的是自己在他的注視下居然真有幾分心虛起來。

「我看,我是沒機會了。」見鎖定的目標已經有了救兵,男人爽快地松手,站起身,瀟灑地離開。

手,松開又握緊,小小的名片,被她蹂躪地不成模樣。

見男人離開,卞朝暉松了一口氣,曲起手指敲敲桌子,提醒維妮,「走了。」

「不。」

「不?」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譚,卞朝暉反問,瞪大了眼楮看維妮,「小姐,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你還準備在外面晃多久?你知不知道一個單身女人深夜閑逛很危險?你知不知道我還要審稿,要趕在三點之前交差,而需要我審的稿子現在還堆積如山?你知不知道我是挨家挨戶找了十六家大小夜總會才發現你的?所以,請求你、麻煩你,就當看在我這麼辛苦尋你的分上,乖乖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你說過——」她不回嘴,也不爭辯,只是一直盯著他,說出無關緊要的另一句話,「只要我等你,你就陪我、陪我喝十瓶八瓶都沒有問題。」

一句話,堵死了他所有的理由,令他啞口無言。真懷疑她是否真的喝醉,連他說得每一句話都記得,而且一字不差。

「我不想回家,卞朝暉,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能失言。」她微笑地看他,紅紅的臉蛋在曖昧的燈光下異常動人。

不能再這樣看下去了。美人當前,有氣氛,有情調,這麼一直看下去,就是聖人也難保不出差錯,更何況,他卞朝暉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我心里很難受。」見卞朝暉坐下,不自然地別過臉,移開視線,不敢直視她的眼楮,維妮也不以為意。她單手撐著桌面,托住自己的臉頰,看向舞池中瘋狂舞動的男女,「卞朝暉,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沒料想她會出其不意地問他這樣的問題,沒有思想準備,卞朝暉一時回答不上來。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愛上他了。」她卻不是在等他的答案,只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喜歡他,所以接近他,我不在乎他對我若即若離的態度,喜歡一個人,要有付出,我懂得。

听了半天,才明白居然是在對他剖析她的情感世界,卞朝暉轉過臉,目光定格在她盯著舞池的半明半暗的臉上。

「我以為,憑著自己的努力,讓他一點一點適應我的存在,終有一天,他會真正愛上我。可是到最後才發現,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用,他需要的,根本不是我。」

再打開一瓶啤酒,盛滿玻杯,泡沫四溢。仰頭一飲而盡,入口的酒有些苦,有些澀,恰如她此刻的心情。

還想再喝,卞朝暉卻伸出手,蓋住了杯口,沖她搖頭,「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醉了又怎麼樣?」她直直地盯著他看,「我說過,喝醉酒的人其實是最清醒的,我知道我在干什麼,也知道我想要說的是什麼。」要是真能喝到一醉方休、什麼都記不得,那該多好?偏偏,喝得越多,反而意識更加清明,即使想要自欺欺人麻痹自己,都不可能。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