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我喂他吃——」掛念著卞朝陽的傷勢,心急的孟夕陽月兌口而出。
「哈——夕陽,有了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開心地拍拍孟夕陽的雙肩,卞朝霞笑得一臉燦爛,「安心地在這里等啊,我一會就好。」
看著關門進來的大姐,卞朝陽好笑地說︰「干嗎騙夕陽?我的傷勢哪有你說的那麼夸張。」
「死小子,我這是在幫你呢——」卞朝霞曲起食指,輕輕在他腦門上敲敲,似笑非笑,「想想啊,可以吃半個月夕陽做的午餐,而且還是親手喂,要是被朝暉知道了,豈不是要嫉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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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夕陽——你進來吧。」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卞朝霞沖門外喊。
早就等得心急的孟夕陽推門而入,看見的是卞朝陽被包得像只粽子的右手。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問卞朝霞︰「朝霞姐,你確定沒事了嗎?他的手,包成這樣,真的不用住院?」不是燙傷了手背嗎?為什麼連整個胳膊都吊起來了?
「這不是擔心有並發癥嗎?」卞朝霞解釋著,把卞朝陽塞給孟夕陽,「來來來,夕陽,就麻煩你了。我現在還有事,只好請你送朝陽回去。記住啊,他的手不能動,不能蘸水……」
「還痛嗎?」小心翼翼地扶著卞朝陽走出醫院,盡量不去踫觸他的手,孟夕陽問他。
「不、不痛。」這可說的是真話,事實上,在大姐給他上藥之後就不痛了。明明不是很嚴重的傷,卻被大姐弄得就像是骨折了一樣,還把胳膊吊在胸前,活像真有那麼一回事。不過還真的要好好感激大姐合作演出的苦肉計,夕陽才會這樣主動地留在自己的身邊。
「夕陽,為什麼這段時間都不理我?」好了,現在大家都有時間,卞朝陽輕喚她,問出心里的疑問。
「有嗎?」孟夕陽避重就輕地反問他。
「有,自從上次的新年晚會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孟夕陽捂住了嘴,「拜托你,不要說了好不好?」這是在大街上呢,怎麼能讓他口無遮攔地說出這樣的事情。
看著孟夕陽突然變得嫣紅的臉蛋,卞朝陽恍然大悟。扯下她的手,他調侃道︰「你在害羞?」
再次捂住他的嘴,孟夕陽急急辯解︰「我沒有。」
這一次,卞朝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孟夕陽。
「干嗎不說話?」兩個人之間突然而來的靜默讓她有些不習慣,為了擺月兌微妙的氣氛,她故意大聲地問他。
冷不丁地,卞朝陽在她的手心印下輕輕的一吻。
盂夕陽嚇了一大跳,飛快地縮回手背在身後,有些嗔怪地看他。
「夕陽——我喜歡你。」毫無預兆地,卞朝陽就這樣開口向她表白。
「你——你說什麼?」听見他的話,孟夕陽不敢置信地看卞朝陽。
「我說,我喜歡你。」再重復了——遍,伸手拉她入懷,聞著她的發香,卞朝陽不斷地說,「我喜歡你,喜歡你……」
反射性地想推開他,忽然想起卞朝霞的囑咐,害怕傷了他的手,孟夕陽安靜地在他懷中不動,「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在她的鬢發邊落下一吻,輕柔地撫模她的長發,「我喜歡你,我希望你能和我在——起;我想每天送你一支玫瑰花,每天說句‘我愛你’;我想天天看見你的樣子,時時听到你的聲音;我想吃你做的飯菜,穿你洗的衣裳;我想和你一起去看朝陽的燦爛,一起去看夕陽的光輝……」
孟夕陽突然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堵住了他剩下的話。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潤濕了她和他的臉龐。感覺到濕意的卞朝陽愣了片刻,隨即將她摟得更緊,輕柔地回吻她。
良久,兩人才分開。
「夕陽——」卞朝陽拭去她腮邊的湖水,看她被淚水浸濕的眼楮,「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孟夕陽靠在他的懷里搖頭,「不,我相信,你的話,讓我幾乎都要以為我正在過那樣的生活。」
「那你為什麼要哭?」他沒有感覺錯,依偎著他的身子還在微微顫動。
「我很感動,真的——」孟夕陽仰頭看他,「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些話,從你的口里說出來,我終于明白什麼叫做‘幸福’。朝陽——謝謝你!」
「那——你喜歡我嗎?」心跳得很快,等待孟夕陽的回答。他要的,不是她的感激,而是能和他付出的感情成比例的對待啊。
伸開雙臂緊緊抱住卞朝陽,眼淚再次肆無忌憚地滑落,「朝陽——我喜歡你,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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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夾了—塊魚肉喂卞朝陽,孟夕陽問。
「嗯,好吃——我想喝湯。」坐在椅子上享清福的卞朝陽心滿意足地咂咂嘴,看看桌上的雞湯。
「等等,我給你盛一碗。」放下手中的碗筷,孟夕陽動手舀湯。
「夕陽——我們也要。」一旁可憐巴巴的兩個人垂涎地上前,希望能分到一點殘羹。
「不行,都是我的!」不等孟夕陽回答,卞朝陽就叫嚷開來。開玩笑,那是夕陽為他做的,怎麼可以分給其他的人?
「朝陽,你也太霸道了吧,自己明明已經吃不下了還要死撐,都不準我們踫一丁點兒?」房少庭忍無可忍地叫道。真是太過分了,早知道燙傷了手就可以享受這樣好的待遇,他早就拿著開水壺往身上淋了,還容得了卞朝陽來囂張?這幾天只能看和聞卻不能吃的感覺早就快把他逼瘋了。
「怎麼,不服?有本事找人去給你做去!」斜睨他,卞朝陽不為所動。
「你——」正想回罵,卻發現一旁的康懷樂已經開始大快朵頤,「卑鄙,偷吃——給我留一點!」
看著他倆你爭我奪的樣子,孟夕陽輕笑聲,「我不知道你們喜歡吃,要不我明天多做點,大家一起吧。」
「夕陽,你真是體貼啊。」搶到一只雞腿的房少庭躲到卞朝陽火力範圍之外,「早知道你有這麼好的廚藝,哪里還輪得到到朝陽捷足先登?你不知道,這學生會中有多少的男孩子在跺腳痛哭啊……」我閃!成功地又躲過了一只盤子的襲擊。
「朝陽,小心——不要隨便亂動!」眼見著卞朝陽又要拿盤子砸人,孟夕陽連忙出聲制止他。
「對啊,朝陽,你手可是傷得‘很重’呢,千萬不要隨便亂動哦。」房少庭「好心」地提醒他。
重傷?誰相信啊,不就是弄個苦肉計來博取孟夕陽的同情嗎?
「少庭,我看你最近很閑嘛。需不需要我再給你安排一點工作量讓你舒服一下?」卞朝陽「關愛」地看他,提出好心的建議。
不會吧?來真的了?房少庭立刻見風使舵,「我想起來了,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忙完,先走一步,大家自便啊。」說完便一溜小跑地不見人影。
「懷樂,你還餓嗎?」視線一轉,抓到了一邊的康懷樂。
「我……」餓啊。不過後面的兩個字沒有敢說出口,面對卞朝陽這個大惡人,康懷樂只好無不惋惜地掃了一眼桌卜的飯菜,干笑著縮回自己的地盤去做事。
「來,喝吧。」孟夕陽盛好湯,用勺子舀了往他嘴里送。
「夕陽,以後只準備我那一份,不用理他們,不然你多累啊。」想著她一天除了學習、工作還要準備幾個人的東西,卞朝陽就心疼起來。
「沒有關系了,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眉眼笑得彎彎的,盂夕陽讓他喝下湯。
「開心?」
「嗯——以前我沒有朋友,也沒有人吃我做的東西,我覺得很孤獨;現在大家都喜歡和我相處,喜歡吃我做的飯菜,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感覺累呢?」放下碗,勾住他的脖子,孟夕陽誠實地坦白,「朝陽,你不喜歡我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