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陽啊孟夕陽,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離開學校後,卞朝陽趕到公園。按照孟夕陽的性格推斷,解決這種問題,她一般會去什麼地方呢?面對偌大的廣場,他稍微沉思了一下,就向西邊的林走去。一邊沿著狹長的小路緩緩地走著,一邊注意探听周圍的動靜。果不其然,在走到一處隱蔽的樹叢時,他听到里面時有時無的談話聲。慢慢地走到樹叢後,輕輕撥開樹枝,如願地發現了他想要找的人,只是情況稍微月兌離了他的預料。
凌亂的草地上躺著兩個男子,而孟夕陽頭發散亂,衣裳不整,臉上還有幾道血痕。明顯地,是剛經歷了一場惡斗。她喘著氣,雙手支撐在微微屈起的雙腿上,不服輸地盯著面前的男子——盡避旁人可以明顯看出她已經體力不濟,再打下去絲毫沒有勝算。
「孟夕陽,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你了。」站在她面前的男子根本不理會躺在地上的兩人的痛苦申吟,欣賞的目光只是一味地鎖定孟夕陽。
「雷鳴時,我們約定好了的,只要是我打敗了你,今後就不會再纏著我。」孟夕陽舌忝舌忝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覺得有些口渴,頭也昏昏沉沉的。
「是、我是說過。而且我保證,只要你勝過我,我今後就不再纏著你。」雷鳴時攤開雙手表示自己的誠意,「很公平,不是嗎?」
「那麼,就不要再等了,你動手吧。」好痛,感覺頭要爆炸了。
「你確定嗎?要不要休息一下?依你現在的狀況和我打,恐怕是做定我的女朋友了。」嘴上是這樣說,腳卻開始移動,慢慢地向孟夕陽靠近。
「廢話少說!」真想快點結束,省得麻煩。使勁甩甩昏眩的腦袋,孟夕陽要自己竭力保持清醒。
「夕陽,那就抱歉了,我是很想疼惜你,但那要是你成為我的女朋友以後。」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個性和身手都是一等一。雷鳴時捏捏拳頭,沖孟夕陽勾勾手指,「那麼,我們就開始吧。」
孟夕陽抬腿,朝雷鳴時的攻去,卻被他機警地閃開,順勢拽住了腿。
「嘖嘖,夕陽,你也太狠了,一來就想讓我斷子絕孫嗎?」微用力,扯過孟夕陽,一個過肩摔把她拋向後面。
「唔——」重重跌落在地的疼痛,讓孟夕陽忍不住悶哼出聲,想要自己爬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努力幾次之後仍然毫無效果,正在懊惱之際,自己卻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提了起來。
「是你?」看清了來人之後,孟夕陽有些錯愕。
「是我。」如果沒有理解錯誤的話,她是在詢問自己吧?那麼禮貌的回答也不足為過才對。
「我知道是你,但是你在這里干什麼?」回答的簡直就是廢話嘛,孟夕陽氣惱地問他。
「你看到了,我在散步,然後不小心就有不明物體飛到我的面前。慣性思維,我自然接住了。」一本正經地回答,卞朝陽的表情好像是他真的很無辜。
「你——」孟夕陽氣結,一時找不到反駁他的話。
「夕陽,快出來吧,干脆也不要再動手了,你就直接認輸好了,省得你受傷了,我也心疼。」這時候,雷鳴時的聲音又在樹叢那邊響起。
「喂,你快走——」討厭歸討厭,並不代表她想把卞朝陽牽扯進她的是非中。
「我叫卞朝陽,以後請稱呼我的名字好嗎?」伸手點她的肩膀,卞朝陽再次聲明。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有理都和他說不清楚,從樹叢的縫隙中看著雷鳴時越走越近,孟夕陽手心的汗也越冒越多。
「夕陽,我過來了,你就出來吧,現在我只要一個手指就可以把你撂倒。」站定在樹叢前,雷鳴時對樹後的孟夕陽放話。
「快走!」壓低聲音,孟夕陽拽著卞朝陽的胳膊,硬是將他轉了個身。
「為什麼要我走?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他的,要不我們報警?」也壓低自己的聲音,卞朝陽好心地建議她。
「不、不要!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解決。」推他的後背,要他不要多管閑事。
「可是現在看來你解決不了嘛。」卞朝陽臉上掛滿了忍俊不禁的笑意,雙腳依舊紋絲不動。
「夕陽——」在那邊等得不耐煩的雷鳴時提高了聲音,「你還是要我出手嗎?」
「不要再推了,再推,我的衣服就要被你扯壞了。」那邊,卞朝陽仍然賴在原地不動。
「你——」孟夕陽已經被他磨掉了耐性,本來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不料還沒來得及出手,一陣昏眩,隨即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接住軟綿綿朝他靠來的孟夕陽,卞朝陽將她的頭在自己肩上安置了個好位置,輕聲說︰「早就和你說了,你自己是解決不了的。」
「夕陽——既然你執意不出來,那就抱歉了!」見樹叢後有閃動的人影,雷鳴時出拳,又快又狠。
探入樹叢後的拳頭被人牢牢拽住,半分動彈不得。雷鳴時皺眉,想要將手撤回,用足了十分的力氣卻撼動不了對方分毫。他可以肯定,這個人絕對不是孟夕陽。
「你是誰?有種就出來!」話音剛落,他的手被驟然放開,令他不由得踉蹌地倒退了好幾步。
卞朝陽抱著孟夕陽,慢慢從樹叢後走出。
「你也是雙陽高中的?」瞟了一眼卞朝陽胸前的校徽,雷鳴時問他,暗自揉揉自己的手。手指還在隱隱作痛,看來對方是不可小看的人物。
「北路高中?」卞朝陽挑眉,反問他。
「你的女朋友?」看看被卞朝陽安置在胸前的孟夕陽,他不免猜測起兩人的關系。
「不是。」卞朝陽回答他。
「那就是你也看上她了是不是?」雷鳴時贊許地豎起大拇指,「兄弟,你還真有眼光,不過,這妞是我先看上的。」
「那也要她看上你才行。」卞朝陽厭惡地皺眉,踢踢躺在地上的人,「何況,你用這樣的方法來威逼她就範,太卑鄙了吧?」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而且也是她同意了的方法,跟你沒有關系吧?」雷鳴時審視著卞朝陽,「你既然不是她的男朋友,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
「資格?」面對他的質問,卞朝陽忽然笑了,「論資格,我是最深的。」
「什麼?」對于他突如其來的笑意,雷鳴時警惕地看他。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她——」低頭看了看懷中沉睡不醒的孟夕陽,「加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太陽。」
☆
頭昏昏沉沉的,嗓子也干渴地在冒火。意識模糊之間,只感覺有人不斷地在喂她喝水,她也貪婪地吮吸著。很久之後,終于感覺身子好受了,孟夕陽才緩緩睜開眼楮。觸目所及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側頭,看見一旁拿著水杯的卞朝陽。
「你醒了?」看見她蘇醒,卞朝陽放下水杯,扶她坐起。
「這是哪里?」按住隱隱作痛的額頭,孟夕陽問他。
「是醫院。」伸手再拿了一杯水,「你還要喝嗎?」
推開卞朝陽遞過來的水杯,孟夕陽翻開被子就要下床,不料卻扯動了扎在她手背上打著點滴的針頭,一時間,疼痛令她倒吸了一口氣。
「看吧,叫你不要逞強。」按住孟夕陽,強迫她重新躺回床上,卞朝陽為她蓋上被子,「醫生說你低血糖,而且在發燒,一定要好好修養。」
低頭,看見自己手上的幾處傷勢已經被處理好,模模額頭,也觸模到OK繃的痕跡,如果她沒有料錯,現在她全身上下的傷口應該被全部被包扎了一遍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