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行。」孔孟看她死命護著腿的動作,也不勉強她,站直了身子,很有禮貌地向她告辭︰「那麼,我就先走了。」
呀?什麼?走了,在她現在連腿也直不起來的時候?「喂,可不可以把我一起帶回去啊?」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容易扯著他的衣角好小心地問。
「帶你回去?你確定不會乘機在我的胸膛上挖一個洞?」孔孟斜睨她手的動作,似笑非笑地問。
哦,這男人,擺明了還在記恨她偷襲他的事。她先前怎麼會覺得這個家伙平凡來著,真是瞎眼了,枉她還自認為閱人無數。哦,是了,他不笑的時候確實很平凡,可是他現在的表情,確實讓她感覺很不對勁。
「呵呵——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容易掩嘴輕輕笑,決定裝傻到底。
「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孔孟微微移動腳步,「看來我是真的要走了。」
「不要!」顧不得其他,一把抱住他的腰。開玩笑,現在如果被他丟下,依照這個臭男人的脾氣,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她這個大美女在這里落難的。搞不好,她容易在這里枯坐成老太婆也沒人理她。想起來就可怕,還是要將救命稻草抓緊再說。
「不要?為什麼?」孔孟低頭望進容易水汪汪的杏眼,里面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在蕩漾。他有些情不自禁地伸指擦去她臉上的泥。
「像我這樣美人兒如果一個人坐在這里,你難道不覺得很容易引起不良分子的偷窺的?」容易尋思著理由,沒空注意孔孟的小動作。
「是嗎?但是我相信就算是有,你也可以應付。」孔孟若有所指地回答。
「別這樣了啦,好歹咱倆也是朋友嘛。」容易不遺余力地攀親帶故。
「朋友?我們好像沒這交情。」模上自己的熊貓眼,孔孟想到她昨天對付他的情形。
「哎呀,別這樣了。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嘛。」見他的動作,容易急忙開口。
「哦,原來是這樣的意思啊——咦?你爬到我背上干什麼?」見自己的胸前交纏著一雙小手,背後的重量增加,才意識到那個小女人已經不知不覺地粘在了他的背上。
「當然是讓你帶我回去了,還能干嘛?」想要爬上來可真的不容易啊,不過,他的背很寬,趴起來真的很舒服呢。
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算了,今天也整得她夠慘了,他可不想落得個虐待女人的罪名。拾起她的腿,再往肩上托了托,大踏步地往回走去。
「喂喂喂——」過了半晌,感覺背上的容易在戳自己的肩膀,「你究竟是干什麼的?肌肉練得那麼硬,打鐵啊?害得我的腿好病。」
「忘記了告訴你,我是柔道五段,今後請不要再輕易對我動手,否則受傷的是你自己。」不想回答她提出的問題,只是輕描淡寫地聲明了利害關系。
我的媽媽咪吶,她到底是惹上了什麼人了?沉默了一陣,容易再度小小聲地開口︰「那——你究竟是干什麼的?黑社會嗎?」思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黑社會嗎?好聯想。孔孟的眼楮有一絲亮光閃過,可惜容易沒有看見——
等了好久,沒有他的回答。就在容易幾乎已經放棄的時候,孔孟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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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差不多。
那是什麼意思?
再一次嘆了一口氣,容易無可奈何地在床上翻了個身。就知道老天爺不會這麼好心地讓她安安穩穩地放個好假!她早就該有這個意識了,怎還會開心地真的以為自己有這個好命過完這一個月?在葛應雲的壓榨下,那根本就是沒有可能的嘛。看看,假期才開始,她已經背時到什麼地步了?不說其他的,單就看她原本美麗無瑕的小腿上的黑色淤痕,就可以知道她兩天來是多麼地可憐。這一切,都要拜那個叫孔孟的男人所賜。
哎,有點幽怨,她只是想好好放個假,能夠輕松自在地散步,吃飯,和其他人聊天,偶爾和英俊的男士約會一番,順便欣賞在城市難得一見的皓皓月光。沒錯啦,她現在是可以通過窗戶看見外面的月亮,但是,那完全是兩碼事嘛。有誰可以在自己傷痕累累,心情異常低落的情況欣賞月光,又不是白痴。
「吱吱——」熟悉的叫聲驀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抬頭,毫不意外地看見那只叫寶寶的賊猴子蹲在她的陽台上,一副興奮不已的模樣。
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認命了一般,容易朝它招招手,白色的小猴就開心地跳了進來,躍上她的床,那條礙眼的猴尾巴就毫無顧及地在她的眼前搖啊搖啊,絲毫也不在乎是誰的地盤。
「喂——警告你,別把你的髒爪子搭上來。」眼尖地盯著那一雙蠢蠢欲動的猴爪子,容易瞪大了眼楮,低聲威脅著,讓它進來並不代表她能容忍它的囂張。
本來有所舉動的小白猴,就在容易的脅迫下乖乖地將自己的手搭在後腦勺上,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那滴溜溜不停轉動的眼珠子卻是不斷地在容易的臉上盤旋。
「咦,你听得懂我的話?」驚奇地發現了這個秘密,容易托著下巴對著抓耳撓腮的小猴子,既而又自己笑起來,「我早就應該猜到,有那種難以捉模的主子,你不聰明一點,恐怕早就被宰了吃。」忘記了一分鐘以前還對它拒以千里,容易心有戚戚焉地模它的腦袋,「說實在的,我倒是蠻同情你的,想來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吧。你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寶寶,對吧?」
「吱吱——」听見自己的名字,小猴子叫得更歡了。
「乖乖的哦——」下床,拿來中午吃剩的桂花糕,放在寶寶的面前,「看你餓得皮包骨頭,那家伙也沒有好好照顧你,我就發發好心,讓你飽飽地吃上一頓吧。」
模模容易的手,寶寶低下頭,沖著美味大嚼。
「慢慢吃,別急。」看見寶寶的樣子,容易的憐憫之心油然而生,「看來你的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慘。」將自己向後拋進軟軟的床鋪,「其實我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你那個主人啊,又自私,有小氣,還很變態,連我這個大美女都不屑一顧了,更何況你這同性別的猴子?」
耳邊癢癢的,轉過頭,發現寶寶正在用爪子撓自己的頭發。「喂喂,別動,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發型,我坐了一天才弄好的啦。」奮力扯回自己的寶貝頭發,狠狠地瞪了寶寶一眼,這才看見它已經將桂花糕吃得一千二淨。
「好了,人也看了,東西也吃了,現在呢,親愛的寶寶,你可以乖乖地回家了。「翻了個身,與寶寶面對面,容易指著它的鼻尖說。
「吱吱——」寶寶的回答是探出前爪抱住她的縴縴玉指。
「死小孩,吃我的豆腐。」柳眉倒豎,嗔怪地指責,想把手指收回,寶寶卻舌忝起她的指尖。
哦哦哦,原來是自己的手上沾染了桂花糕的味道。
「算了,還是我親自把你交給你的主人好了,順便要他在你的脖子上拴上繩子之類的東西,免得你動不動就往我這里跑。」早就該料到的,這主僕倆就是一個德行,做主人的男人都對她的美色無動于衷了,她能奢望身為異類的僕人對她怎麼樣?搞不好在它的眼里,自己還不如一塊桂花糕美麗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