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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愛越當真 第2頁

作者︰葉山南

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周一的上午總是特別忙,直到接近午餐時分,池月樂才處理完手邊急務,終于抽出空來,帶魏言輕去各部門做介紹。

氣質落拓的魏言輕來到這家規模不大的美商小鮑司,在一眾白皙弱雞男中月兌穎而出,大幅拉高了公司內部的雄性荷爾蒙指數。他所到之處,女性員工無不臉熱心跳,暗自慶幸大老板方皓朗任人唯賢,將這本該在山野間逍遙自在的粗獷型男,抓來填充這間已缺乏陽剛氣血太久的沉悶辦公室。

其中尤以公關部經理束芳菲表現得最是明顯。這位而立未嫁的美麗輕熟女,當下朝新同事伸出潔白柔荑,「今天晚上我們部門正好有個Party,在錢櫃,歡迎你加入。」頓一頓,瞥一眼型男後頭跟著的不起眼小秘書,「月樂也來。」

池月樂連忙搖頭,「不、不用了,我晚上十點要上床睡覺的,謝謝束經理的邀請。」

晚上十點?上床睡覺?束芳菲皺了皺眉,這個池秘書還活在八零年代吧。不過,無所謂,本來也沒想邀請她,只是隨口一問,主要目標當然是魏姓帥哥。

「言輕呢?來不來?」她好自然地取掉了姓氏。邊上另兩位女同事不悅地皺起臉兒,又來了,束芳菲的獵男手段無非那麼幾種,其中之一便是一見面就裝熟。

「我也不去了。」魏言輕搖搖頭。

束芳菲愣了一下,但反應也倒快,「那好,改天吧。我和方總商量一下,我們公關部出馬為你辦個迎新會如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預先謝了。」魏言輕嘴角輕勾,笑容淡得讓人察覺不到絲毫謝意,「不過說真的,我只待半年而已。」

汗,就算無心久留,也不必一直講吧?池月樂趕快拉了魏言輕離開。在前往下一個部門的走廊上,她忍不住開口建議他︰「雖、雖然你的合同只是半年的Temp,但其實——不需要讓所有同事都知道這件事比較好……吧?」畢竟,誰會真心對待一個沒坐熱就要離開的臨時工同事呢?

魏言輕低下頭,看著池月樂頭頂的發旋。她可真是矮小啊,講話時的語調也怯怯弱弱的,怕他會生氣,還將出了口的建議自動轉為征詢問句。這樣的一個女孩,可以堪任總裁秘書的要職?

「池月樂,說話要看人。」在他所能察覺之前,那上司斥責下屬的口吻已經跑出來了。

「啊?」月樂猛地一抬頭,視線恰恰撞入他狹長的雙眸,不禁心口一顫,「對、對不起!」他講話可真直接啊,雖然他是老板請來的投資顧問,職等比較高,但也不用那麼不客氣地要求她看他臉色說話吧?

「我的意思是——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楮。像你這樣低著頭對地板說話,很不專業,也讓對方很難听清你到底在說什麼。」僅是一眼的對視便讓他知道她誤會了他的意思,于是不假思索地出口糾正,而後,他有些煩躁地吐出一口氣,「你知道嗎?我改變主意了。」

「呃?」改變什麼主意?她傻傻地望著他。

「那個公關部經理,看起來是個挺有魅力的女人。晚上的Party我打算去轉一圈。」告知完畢,魏言輕霍然轉身,大步朝走廊另一端先行而去。

第一章孕事疑雲(2)

傍晚六點,池月樂準時下班。

方皓朗這個老板有很多優點,其中一項就是絕不強留秘書陪他加班。打卡時間到了,他有時甚至還會半開玩笑地提醒月樂一句︰「怎麼還不走?下班了唷。」

如此宅心仁厚的上司,造就月樂日復一日規律如鐘擺一般的生活作息。

她通常六點半到家,七點鐘給自己簡單做個晚飯,七點半吃完洗碗,八點左右開始做些自己喜歡的事,例如看日劇DVD,上網拍賣衣服,跟著音樂跳減肥操等等。晚上十點整,如無意外,上床睡覺。

二十六歲半單身宅女的生活,怎麼羅列都是乏善可陳。

今日也是一樣。

晚九點半,當月樂洗完了澡換上棉布睡衣,正朝赤果的小腿肚上揉搓縴體潤膚乳之時,門鈴乍響。

她放下粉藍色樽瓶,跑去開門。門板一被拉開,一陣酒意便即襲上鼻端。

月樂皺眉掩鼻。酒味不重,但她不喜歡,「你怎麼來了?」詫異看向來人。

門口的男子身軀高大,歪倚著撐滿整個門框。

「已經要睡覺了?」狹長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淡嘲。

月樂不說話,徑自轉身朝屋內走。

這代表他可以進來?魏言輕挑了挑眉,決定這樣解讀她的意思。

好心替她閂上門,他走入狹小客廳,長腿一曲坐在沙發上。月樂倒一杯水給他,他沉默接過,並不道謝,仰頭咕嘟猛灌一口。

放下杯子時,見月樂仍是皺著眉。他自嘲地勾起淡笑,「怎麼,不歡迎我?」

「我討厭酒味。」她毫不掩飾地捏著鼻子。

「哈!」他怪笑一聲,「白天在公司里,可沒見你活得這麼有自我主張。」說完自沙發中拔起身子,很故意地欺近了她,噴著淡淡酒氣的男性鼻息,熱熱呵在她的頸間。

月樂別過頭,躲閃這令她不舒服的味道,「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聲如蚊蚋地建議。

「不要。」他很故意地回答,然後低下頭,分毫不差地——吻住她的嘴唇。

「別這樣……」月樂虛弱地在他唇齒間抗議,「我不喜歡……很臭……」

很臭?魏言輕身子一僵,隨即更擁緊她瘦小的身子,原是逗弄意味的輕吻,逐漸轉化為帶著報復性質的深重吮吸。

嫌他臭?池月樂這丫頭,真是該死了……他猛力扯開她睡衣前襟,俯身進犯,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自己這麼沖動,是因為喝了酒還是被她的話惹怒。

然而——

「不要!」月樂尖叫,一把推開他,雙手捂胸,面色難看地沖向洗手間。

當魏言輕跟進去時,就看見她跪在黑白地磚上,雙手抱著馬桶,很奔放地低頭——大吐特吐。

好極了,生平第一次,有女人被他吻吐了。

他的吻至于那麼讓人反胃?

魏言輕眼色頓寒,索性雙手環肩靠在門框上,靜靜觀摩她狼狽的樣子。

餅了好一會兒,她總算吐完了,一手按下抽水把手,一手抓了張紙巾抹嘴。感覺到脊背上傳來的不善盯視,她倉惶回頭,又羞又窘地紅了臉,「對、對不起……」

「池月樂,你還真懂得讓男人冷掉。」魏言輕不悅地輕哼一聲,轉身率先走回客廳。

月樂對著水龍頭,猛力漱口三次,才洗掉口腔中的異味。她抹了抹嘴,回到客廳,見魏言輕臉色陰郁地癱坐在沙發一角,面前茶幾上,丟著拆了封的綠箭口香糖。

他含著怒意,一下一下地咀嚼,咬肌很明顯地上下蠕動著。

月樂低垂著頭走到他身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沒回話,雙眼緊盯著電視機屏幕。那里很愚蠢地播放著一部陳年日劇,DVD很愚蠢地被月樂按了暫停鍵,男主角扭曲的臉定格在畫面上。

他生氣了吧?月樂扁扁嘴。的確,這種情況,換了哪個男人都會生氣。

她不聲不響地在他身邊坐下來,將頭靠在他肩膀上。

這個看似求和的小動作,卻更惹得他不忿了。他身子朝旁邊一躲,避開她的親近。

「一邊兒去。」他低聲道。

什麼嘛,這里可是她家哎。月樂只敢在心里小小骯誹。

她伸手撈起遙控器,按下播放鍵,電視屏幕中男主角的臉終于動了。她輕吁一口氣,呼……總算有人說話了。不然這樣靜默地呆坐在一個怒氣沖沖的男人身邊,感覺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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