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你真在乎我,就別去,好不?」
凝目注視,不語。
「我知道你護國之心,可皇姑丈那兒多得是人,根本不需要你嘛,況且你答應過我的,要娶我為妻,難道你忘了?」
「我沒忘。」
「那就別去。」她堅持。
「我非去不可。」沒人比他更了解袞國的密道,也無人可破解袞國的厲害之最——八卦宮。
去,成必然;惹銀鈴兒哭泣,卻非他所願啊!
難舍卻得硬下心,他發誓,此後不再讓她哭。
季銀珠瞪著他。「好,只要你去,我馬上嫁別人,我絕對說到做到。」
「銀鈴兒,別任性。」
瞪他,淚水染滿腮,氣怒盈滿胸,旋身,她忿忿離去……
驀然睜眼。
是夢!
不!他很清楚,那並不是夢!
三年前,那承諾、那甜蜜、那分離的痛楚,以及她負氣出口的嫁人,言猶在耳、歷歷在目,想忘,難。
有誰能料到,承諾輿分離僅在一夕間,負氣的話也成了真。
緩坐起身,卻渾身乏力,人再度癱軟臥床。
失笑。他的身子竟弱成這般,怕是連站個身都不行了……笑瞬繃。
不對!他的身體縱使虛浮,也不致這般的……昏眩。
眯眼四望。遣不是自己的住處,他身在何處?
種種疑雲肚中生,為這陌生地,亦為他心底隱藏的不安。
思緒轉動……聖皇宴請諸王臣、聖皇遞來水酒、王公親臣們的言笑爾爾……是他醉了?
他素有千杯不醉名,即使身子弱了,一點點水酒也不至於讓他不省人事,該不會……皇上那酒有問題?可為何?
滿腦子疑問,欲分析腦袋呈空茫。
咿呀聲響,門開啟。
朱炯轉頭,心神倏震。
薄紗裊裊,勾起一縷春情夢,果足輕盈,步出徐徐媚態,身軀曼妙婀娜,誘人春心動。
縱使情淡如朱炯,也不免心悸。
「銀鈴兒引你怎穿得這般……」兩字出不了口,怕傷人。
「誘惑你。」短短三字表明來意。
輕手合上門,她步履輕盈的走向床榻,漂亮瞳兒含媚波,雪膚芙頰似桃,紅潤唇齒似貝,舉手投足皆是魅人。
「你……他們讓你喝了什麼?」
她緩緩搖頭,玉手擱玉帶,抽開。
「別!」欲阻卻不及。
薄紗滑落,玉體現。
朱炯忙撇開臉。
她不讓他逃,逕自舉起他的手,觸踫己身,他縮手,她不依,反將那掌擱上自己俏挺果胸,誘撫。
「銀鈴兒,明日你就要嫁人……」他撇臉依舊,心口卻狂跳不止。
「那又如何?」嗓音吐嬌嘆,為他指月復的撫觸。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語顫。
指尖滑過之處皆柔軟,一股欲愛之的渴望升上,他閉上眼,強壓下那翻滾不已的欲念。
「不懂嗎?我想愛你啊!」嬌容更艷紅,體內的熱潮不斷的竄流。
季銀珠心知,藥效已然催動。
「可我無法愛你,銀鈴兒,穿上衣服離開,我可當此事不曾發生,好嗎?」嘆息幽幽在心中。
他何曾不想愛她,可……隱疾豈能讓他如願!
「來不及了。」輕搖頭,嫣然笑,一瓶紫陶遞到他眼前。「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春情散,這是藥亦是毒藥。」傾倒,滴滴汁液滑下口內。
他心倏緊。「你喝下了?」
「是的。」
「你這是何苦?」這無異是自裁的行為。
「不苦,能與你偷得一晌之歡,值得。」丟棄手中瓶,縴足爬上床榻,玉手滑向他衣襟。「從小,我便立誓,非你不嫁,而今,你殘酷的將我推給別的男人,難道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袍子、里衣褲皆落地,此刻的他與她一般,片縷未著。
著迷的瞳眸掃視他身,手兒落下,輕撫鎖骨、胸膛,流連不止。
「銀鈴兒,你緩 悔。」閉上眼,忍下心中的波濤。
為什麼事情會亂了序?他做的仍不夠絕嗎?處心積慮、忍受心痛,非得將她推開自個兒的身邊,為的是什麼?無非是希望她快樂、幸福,能嫁個完整的男人,心割,他嘗,幸福,她受。
在得知她允婚,他的內心確實難受,他要她恨自己、怨自己,最好永遠忘了自己。
他做到了不是?
一串銀鈴笑聲喚回他的心神。
「愛你,是我所望,擁有你,是我所願,飲下春情散,我更不悔。」
「就為了一晌之歡?銀鈴兒,你未免太傻。」睜開眼,滲出絲絲掙扎。
她以笑回答,手兒緩滑下他肚月復,輕劃出絲絲疙瘩。「放過你,我才傻。」
他伸手抓住她放肆的小手,搖頭。「銀鈴兒,明白我為何要將你拱手讓人嗎?」
她側首。
鳳眼瞟向窗,遙思。
「三年前,我奉皇命赴袞國減主,卻誤中陷阱,跌落敵方所設的機關,當時,除我之外尚有一名女子,以我之功,要自救並非不可,可讓一條無辜的命代我葬生,卻非我所願,是故,為了救她,我中機關,倘不是朱亥趕來,恐怕我這命早赴陰曹。」頓了頓,他兜眸向她,「可,救了一命卻還不回完整,那一跌,非但臉受殘,連帶的,也失去男人該有的能力……無法人道,這樣的朱炯,有何資格擁有季銀珠,有何能力讓所愛之人幸福?」
「就因你的沒能力、沒資格,所以就把我推到別人懷中?朱炯,倘若你真愛我,就應該自私的將我佔為已有,不該顧慮。」淚染眶,她控訴。
「愛不是自私,更非佔有,倘角色換過,你也會如此做,不是嗎?」
「沒錯,也許我會如你一般殘忍。但,倘你是我,你甘願放棄嗎?」搖搖頭,「你不會,非但不會,更不會嫌棄我的傷殘,只想輿我攜手同老,有樂,共享,有苦,共嘗。」
堅毅的心念、執著的眼神,凝入他眼,悸動更甚。
「臉傷殘,情不殘,身毀壞,愛不摧。」水盈盈的眼兒瞅住他靈魂,喃念出堅定。
突地,藥性摧心,嬌顏紅似火,嬌身扭如蛇,她喘息不止,一雙瞳眸兒則寫著乞求,凝睇。
朱炯知道,他若再躊躇,她必受焚身之苦,倘他動了手,她名節必損,禮律旋腦,糾葛不止。
「朱炯,你真忍心看我痛苦?」媚波含怨。
他豈忍心!
可他若真做了,就算她處女依舊,也擺月兌不了世俗的眼光啊!
「啊……」難過啊!
忍不住的跨坐他腰際,以著柔軟身軀摩擦他的陽剛,抵著男性的臀辦則緩繞圈圈,企圖掃去身上狂焚之火。
「銀鈴兒,你要忍住。」看她痛苦,他心疼哪。
「模我、愛我!」抓起他的手,觸身。
然,盡避她揉弄、摩挲,卻消不除心中之火。
他的猶豫,令她更形難堪,心一悲,珠淚滾滾落,滴落他的胸口,炙燙。
熱淚凝膚,透人心,心弦動,他手臂倏伸,將她螓首拉前,覆唇。
吻不狂,卻纏綿,熱燙的掌心撫脊骨,緩揉,和著舌舞,挑動出絲絲,勾出她體內的芳甜甘泉。
吻止下,薄唇吐柔呢︰「這事兒,青澀如你,做不來的。」
話撂下,他將她微抬,唇就胸蕾,舌忝吻啄咬,手心掬了滿豐盈,輕捻弄、狂旋舞。
「唔……」她嘆息,身子不自覺的隨他指尖、唇齒而舞動。
紅艷艷的芙頰,媚態楚楚的眼波,吟聲不止的嬌唇……縱使不行如朱炯,也忍不住心猿意馬。
手滑下,探訪幽境,揉出一手濕意。
「啊……炯……」她狂叫,為他魔般的舞弄雙手。
指尖尋得幽境口,抽刺。
「舒服嗎?」凝視她的迷離,他間。
「舒服……炯……啊……再多一點……唔啊……」臀兒狂擺,隨著他進出的指尖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