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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兒戀珠 第8頁

作者︰花果

他搖搖頭。「這里有我,他們不會追你的。」

而他,也可以放心了。

「要把你丟在這里?不行!萬一你跟朱炯的關系匪淺,而我卻丟下你不管,豈不對他難以交代?」手心主動握住他手臂,堅定道︰「要走咱們就一起走,別忘了,你還得帶我去找朱炯呢。」

「你!」心口泛溫暖。老天!就讓他自私一下下,貪圖這美麗的窩心吧。

「走!」

轉開潮紅得不像話的容顏,季銀珠扶著朱炯快步走出牢獄。

第四章

雷聲轟隆,急驟雨。

一伸手難見五指的樹林內,人聲、腳步雜沓,點點星火也紛竄。

數十人馬穿梭林中,追尋著不遠處的兩抹一大一小的身影。

兩抹身影移動得緩慢,眼看著就要讓後頭的人馬追上。

「老天!他們腳程真快!」身上濕透,她的腳步亂得可以。

「莫慌。銀鈴兒,將你手上的鈴鐺取下。」微弱聲,听來很不清晰。

「什麼?」心跳聲大如擂鼓,他的話她很難听真切。

沉重的身子不自覺的靠向季銀珠,他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抖著手欲取下她手上鈴鐺,卻使不上半點勁,只因所有的氣力全在適才逃命時用罄。

他將頭枕在季銀珠肩頭,輕附她耳道︰「你的鈴鐺指引他們的方向,取下……我們的命才會活得長些……」

一股惡心的血腥味滾喉口,他努力壓下。

聞言,季銀珠趕緊取下。「現下我們該怎麼辦?」

她只有兩條腿,又拖著沉重的他,根本跑不快啊!

哎呀!都怪她戴什麼鈴鐺嘛,瞧!都把壞人全引來了。

「不要自責。你必須穩下情緒,找找看這附近有無洞窟……」唔……不能在這時候倒下。

肩上的重量越來越重了,她眉頭深皺,眸兒四瞅。「這里好暗,我什麼都看不到啊!」

話才落,數道光線隨即照來。

「他們在那里!」

咻的一聲響,疾風劃過,季銀珠嚇了好大一跳,腳兒往側邊一退,不慎踩空,往下墜落,連帶的也把已受傷的朱炯拖了下去。

「啊……」驚駭更甚,喊叫出聲。

朱炯兩臂倏環來,以自身護她。「銀鈴兒,把頭靠在我懷中……」

「我們要死了,對不對……嗚……」她的身子抖如落葉。

風掠耳,呼嘯過,豆大雨滴打得膚頰痛,心里又懼又驚的她沒听清僅有最親密如姑姑、爹爹、往生的娘娘,以及朱炯才會喚的乳名。

掌心將季銀珠的腦袋抱緊緊,他哄道︰「別哭,有我在,不會讓你死的。」

「可是……這崖好深……」往下望,心里的恐懼讓她淚水更如注。

「不要看!」無視枝葉刷頰,他忍痛道。

沉沉痛楚讓他臉孔扭曲,他仍用最大的毅力撐住,擁她更緊,任風雨、任枯枝梗木刷過也不理。

倏地撲通聲響,兩人雙雙墜入湍急瀑布下……

河清澈,岩石遍布,大小不一。

一大石上,臥躺了個蜷曲身影,刺眼的光束兜下,直射向緊閉的眼瞳。

長睫抖動,片刻即掀。

茫然視線四望,陌生的光景讓她倏地清醒,驀然坐起。

「啊!好痛!」咬著唇,查視自身,擦傷處處,口子不深也無所謂的皮開肉綻。

忍住疼痛,她站起身。

視線落在水面上,心底則慶幸自己沒摔了個粉身碎骨倒是萬幸,松下心緒,身體的痛楚也就減少半分了。

她沒事,那他呢?

瞳眸染憂慮,左右瞅瞅,前後瞅瞅,終於在密布的水生植物中瞧到了一顆屬於他的腦袋。

快步奔向前。「喂喂!」

喚了數聲他不應,蹲手伸長,翻轉他身軀,她倏地倒抽了口氣,不自覺的搗上嘴。

紅艷艷的血水滿布臉,看起來甚覺沭目驚心。

她伸手觸上,試圖將那不斷冒出的血水擦拭掉。

手兒擦啊擦,鮮明的傷痕逐漸映入她眸底,踫觸他的臉,心中泛起陣陣惋惜,詭異的心疼隨著她的撫觸而冒出,隨著指尖的滑動,熟悉的感覺緩緩涌上。

這張臉未曾受傷前,該是俊美非常吧,就像……朱炯一般的美顏。

而他與朱炯到底是何關系?神似的輪廓輿雙眼,相同的柔軟嗓音,讓她每每誤會他是他,就像現在……

用力的甩甩頭,自責,季銀珠,你別老將別人當朱炯看,更何況,現在是什麼時候,

人家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不及時處理,還在這邊胡思亂想什麼,到時他翹辮子了,你豈不更難找到朱炯了?

敲敲自個兒的腦袋瓜,她的視線兜下,瞥向他的身軀,一如臉龐,淨是血水。

「不行!不能讓他繼續流血下去,必須找個地方幫他止血才行!」

說罷,她立即使力拖他上岸,瞥見不遠處的巨大石塊後有一隱密洞穴,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她手兒環上他腰際用力抱起,蹣跚的拾石而走。

等登上了大石塊,她已氣喘吁吁。

一個泡了水的男人原來是這麼重!無奈的瞪了藍天半晌,她再努力的抱著他走進洞里。

洞里闐黑,霉濕味兒濃烈,她皺起眉頭將他擺放地上,隨手拾了個枯枝與石子,擦火堆火一氣呵成。

霉濕掃去,光亮照洞。

嗯,雖差強人意,至少可以暫時屈身。

接下來是他的傷了……

「啊,有了!」

旋身走出,就地取材,葉裝水,摘了些許葉片,她快步入洞並蹲在他身前。

她先是將他臉上的血擦拭,還其乾淨臉龐,再將打碎的葉汁裹上傷口,替他上藥她才發現,倘若不是墜落時他護住了她,這些傷怕不也招呼自個兒臉上去了……

醒悟出,小小心口冒感動,對他的反感在不知不覺中盡數掃去。

「你這人真奇怪!一張嘴說出討人厭的話,心地卻善良得讓人受不了,對你,我真不知該用何種態度以對!」真是傷腦筋呢。

搖搖頭,視線往下,停在染血的袍子上,考慮著。

「管他的,救命要緊!」甩開滿腦的禮數,她著手卸除他身上的衣物。

每當布料月兌離傷口一分,她的心就會不由自主的喊疼,彷佛那傷是黏在自個兒的衣服上似的。

這麼慢吞吞,他反而會更痛吧,索性……閉上眼,深呼吸,手兒使力往下,衣物盡除。

突來的涼意和著強烈刺痛讓朱炯的意識瞬間清醒,才睜眸便見季銀珠蹲在自個兒的跟前,而他身無寸縷……不,尚有一單薄布料可遮羞……這娃兒該不會打算趁他昏迷時吃掉自己吧?

心正思忖,她的女敕手已往他的身軀觸來,他想退開卻難以動彈,欲舉手卻乏力。

他蹙眉更深……原來,他傷得如此重。

唉!就由她吧,頂多不讓她負責就是。

念方下,就見她模索著自己流血之處,擦拭、止血、上藥、裹布條、披長袍,眼見她就要睜開眸子,他連忙閉眼。

「呼!真累人!」疲憊的坐在地上,她槌褪自己酸疼的雙腿。「冷面君,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如果你好不了,可別怪我喔,畢竟我又不是大夫。」

喃喃說著話,眸兒也忍不住偷偷的瞥過去……不過,身為一個男兒,他的肌膚也未免保養得太好了。

膚白又女敕,腰細臀翹,如果上身再多對聳丘……嘖嘖,老天,他簡直會讓女人嫉妒死。

「真是可惜了你的臉。」或許就因如此,他才會待人冷淡又言語刻薄吧。

倘若這事情發生在她季銀珠身上,怕不跳河自刎了!

搖搖頭,覺得自己的肚皮彷佛唱著空城計,她隨即站起身步出洞外,打算捕些魚兒抑或摘些野果回來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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