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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兒戀珠 第5頁

作者︰花果

心念轉,她人已立在他面前。

「喂!」

沒反應,目光依舊專注書冊上。

眉眼挑,季銀珠再喚︰「喂喂!」

依舊是無動於衷。

這人……怎麼這般無禮啊?怎麼說,她季銀珠長得也頗國色天香,而這人,打從皇上走後,不但連半點目光懶得給,還直往遺書齋走,未了,便徹底埋在書冊里,不理人。

真傲慢!

「我說,」氣一凝,兩手兒隨即朝案上大力拍。「喂,冷什麼面君的,本姑娘喚你半天,倒是瞅瞅我啊!」

鳳眸是抬起了,臉色卻很冷。

 !這人戴了副假面殼,還擺了個冷譜,是要嚇人嗎?

身子微微退開,她撇撇嘴。「朱炯人呢?」開門見山問。

瞅了她半晌,他斂下眼。「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兩腿兒蹦到他跟前,小手捏上他衣襟。「準是你將他關起來,然後霸住了這端王府,是不?」

候了半天沒得應,心里微著惱,手腕翻轉欲擒他下顎,一雙厚掌隨即握上。

「做什麼?」音很冷。

「回答我!」臉執拗。

他眯眼瞪著她,幽黑的瞳眸閃著不知名詭光。「記得嗎?在林子里我已說得很清楚了。」

「誰知道是不是你關著了他,然後又到我面前胡說八道?」清亮雙眼閃怒火,警告味兒濃。「別以為用那幾句話就想打發我,我季銀珠不是笨蛋,可隨你任意唬弄。」

「痴兒。」

「你究竟對他怎麼了?」听那聲痴兒,就讓她惱。

只因,那柔如呢喃的低喚讓她有股錯覺,彷佛這句話是出自朱炯嘴里般,潤滑卻又教人心傷。

朱炯深深凝視她,那掠閃而過的傷神令他心口莫名起躁動,閉上眼,掩飾不意透露的心疼。

「他離開這里了。」回答得淡漠。

「何時回來?」咄咄逼人。

睜開眸,「你,為何執念?」

「我為何要告訴你?你只要同我說,朱炯要躲我幾時便成。」他定是躲她的,否則又怎會不告而別。

雖然打三年前,他就已經跟自己斷絕聯系,可,再如何,她都能夠從皇姑丈那兒得知他尚在京城的消息,如今,人離府了,豈有連皇姑丈都不知的道理。

怕他又躲著自己了,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跺了跺腳,心窩兒緊了緊,「不告訴我沒關系,我可以自己找去。」

幾乎是突然地,她甩開了他,一旋身便朝外頭奔去。

睨著那抹縴細的身影,朱炯的眼神很是黯然。

低眸瞅著自己的雙腿,黯淡的眸色漸轉深沉,唇角也勾起淡淡的諷笑。

一個瘸子何配妻?可笑。

回首凝書冊,一如適才,片刻也入不了眼。

「朱炯、朱炯。」

一抹紫紅身影猶如蝴蝶般,穿梭在偌大的西苑園囿,每打開一門扉,深深的失落便盈滿胸。

「朱炯,你真要繼續躲我不成?出來啊!」放聲大喊,聲聲怒。「你以為可以躲我幾時?既然對我無情,那就自己站出來同我說啊!何必托他人。三年了,隨隨便便幾句話就想打發我嗎?你怎麼可以這般不負責任,難道你忘了,我們曾有的歡欣,還是你已經變了心?」

站在柳園中央,不斷以控訴刺激他現身,然,無論她怎麼喊、如何罵,朱炯的身影仍舊沒出現在她眼前。

周遭冷風淒淒,一如她淒冷的心。

環目四顧,這兒,有太多太多屬於兩人的回憶,溫馨而甜蜜。

「朱炯、朱炯,奇怪!罷剛還在這兒啊!怎麼不見了?」端著裝滿山楂餅的銀盤,一雙瞳眸兒左瞧右瞧,就是瞅不到他。

失望的轉身欲走,腰身突地一緊,毋需回首,她便知是他。

「臭朱炯,你又在戲弄我了嗎?」每次都這樣,總是故意躲給她找。

薄唇貼附軟熱的耳際,柔喃︰「怎麼?找不著我,所以惱了嗎?」

芙頰染熾紅,她嬌羞的旋身,亮眸似怒似嗔,「你這麼壞,休想吃人家的山楂餅。」

他輕笑,薄唇使壞,就著她嘟起的唇兒輕啄。「乖乖銀鈴兒,不惱不惱。」

語輕而柔,含著濃濃笑意,有憐有寵,更多的是深情。

季銀珠柳腰一扭,躲開他綿綿啄吻。「想以這種方式哄我嗎?人家才不依呢。」

「這樣就不依,倘若哪天,我真不見了……」

話未盡,一女敕手隨即襲上唇。「你敢給我不見?」

眸兒圓瞠,里頭惱意更甚,朱炯心下一動,長臂一攬,抱緊嬌軟身軀。

「傻銀鈴兒,我疼你都不及了,怎會舍下你呢?」

「那就別再說這句惹人惱的話。」听了,都會讓她害怕。

一聲嘆息自薄唇逸出。「傻銀鈴兒,你真是愛慘我了。」

有妻如此,究竟是福是禍呢?

心中熾燙的暖意已替他做了答案,不自禁的伸手捧起她的臉兒,那雙始終清澈亮透的瞳眸此刻盈滿不知名憂郁,讓他心疼,令他憐惜得很。

看來,他的話已嚇著她了。

輕聲一笑,唇辦摩挲她的柔女敕,喃道︰「銀鈴兒,我永遠不會棄你不顧的,永遠都不會。」

她望著他,把這諾言深深刻在心里頭,繼而微笑,小手攀住他頸項,嬌道︰「壞朱炯,以後不準你再說這句話了,否則休怪我不理你。」

「不能不理啊,小痹乖……」

話語再次遭打斷,季銀珠以唇堵住那薄唇,不願再讓其吐出令人羞惱的字句……

夜深,天冷涼。

一抹修長身影踏上柳亭,幽黑深邃的鳳眸注視著倚靠梁柱上的她,深深,依戀滿布,更濃的,除卻疼憐外,還有絲無奈。

一襲青袍披上她肩頭,他伸手輕觸膚頰未乾的淚痕,心中便知,她夢中場景為何。

心疼哪……可他卻無計可施,只除繼續傷她,讓她打退堂鼓。

一個身殘的人能給予什麼幸福?更何況他已非完整的男人。

盡避他對她難以割舍,他也不能害她。

嘆了無聲息,觸模芙容的指尖才要收起,卻半空遭阻。

「朱炯?是你嗎?」

他指尖輕顫,瞅著她似迷離若茫然的雙瞳,心口突起一股不該有的念頭。

身子微微偏,遮去她眼前僅有的月光,兩手按她肩,頭兒低俯。

「是我,銀鈴兒。」熱燙氣息和著她的,充斥曖昧。

「可我看不清你。」搖搖頭,想將他的容貌看明白,卻難。

「只要我看清你就行了。」指尖再觸她膚頰,柔喃再起。「銀鈴兒,放棄我吧,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

「不,你說永遠也不會棄我不顱的……」緊抓住他的指尖,她嚷。

「我何嘗願意棄你,只是……」話微頓,她眸眶兜轉的淚珠讓他狠不下心。輕嘆息,指尖輕拭她眼角。「唉!這麼哭,我會心疼的。」

「你不愛銀鈴兒了嗎?」

他啞言。

「還是,你變心了?」字字含怨。

他以吻來堵,狂肆癲猛,夾雜著掙扎與矛盾,失了控也亂了緒,以往的溫柔不復見,懊惱更甚。

季銀珠愕然,為這突如其來的吻,為這輿眾不同的吻,為他不復昔日的癲狂,為那稍嫌粗糙詭異的肌膚觸感。

他……怎麼了?

猛地抽身,他深深閉上眼。

他該死的在做什麼?既然要她離自己遠一點,這麼做無異是讓她痛苦,也瓦解了自己努力封鎖的感情……

「朱炯,讓我看看你。」不對勁,他有事瞞著自己。

朱炯避得更遠,想以微薄扁線細瞅他,然,月兒卻不配合,躲進了烏雲里,此刻根本伸手難見五指,更遑論是看他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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