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憐兮兮地猛力吸鼻子,「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陷阱……」害她心淪陷了,然後又狠狠被愛神打了一大巴掌。
他一派老神在在,瞳中戲謔神采越來越明顯,雙臂也張開形成一個大弧彎。「四年了,數不清的睡前笑話,你都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嗎?」
一個等了好久的臂彎,好想將人拋進去,把臉頰貼上那一片麥金色肌膚,感受到夢幻般的心醉,然而……不,她不可以!
他膽敢認為她是會和男人亂來的女孩!
她噴斥著,「你觸犯了我的禁忌,我要把眼楮閉起來,我不想看見你的好……」
「過來!」他邪氣地對她勾勾手指。
「不要,你離我五公尺遠……再後退的話,人家後腦就要撞牆壁了啦!」
「我答應你,永遠不會讓你受傷!」慵懶低沉的男音落開,人貼近。
那她心口那一個大坑疤怎麼說?「騙子……」小嘴猛不期然被封住了。
他的大手擋在她腦後,滾熱雙唇落在她櫻唇上,沒有受傷,只有繾綣纏綿。
「我早該這麼做了……」沉啞聲符飄進她混亂的心海。
好像兩片柔軟的天鵝絨相互摩擦,她唇瓣閑熱熱的、濕濕的、麻麻的,腦袋兒輕飄飄、杏眸兒迷迷蒙蒙,眼睫懊惱低垂下,聲音已然嬌柔柔的。
「可惡,你使美男計!」
「很高興,你中計了。」舌齒輕啄著她軟呼呼你耳殼,「不氣了?嗯?」
秋波漾出靈透亮彩,紅唇飄出歉然柔音,「我不是暴力分子,只是人家氣瘋了,手邊有什麼就會朝你砸過去。真的,我就只有對你一個人發過瘋而已!」
「我喜歡你只對我一個人發飆,只要……你手邊沒有刀子唾手可得。」
「又嘲笑人家。」軟綿線的粉拳秀腿又作亂幾下。
「菁菁,你不知你有多可愛多動人,我很害怕你落入一些圈套詭計,你能了解我緊張的舉措跟我對你的信任感一點關系也沒有嗎?」
「勁哥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她仰著小臉蛋,說得很堅定。
雪霽天晴朗,爭執霧散雷開。
「怎麼突然就吻人家了?」她皺皺小俏鼻,倩然露齒,嬌容蘊暈。
他揉揉她的頭心,下巴貼著她的額角,慢慢言來——
「在歐洲時,抬眼看著頭頂上的幾片雲,卻沒有飛揚凌空的心情,因為那不是你仰望的那一朵。于是,我租了一輛車子,一路開向荷葡阿姆斯特丹搭飛機,眼不見萬紫千紅的郁金香花海,腦海里只浮現和你相識以來的點點花絮。
「湖邊那一夜,你冷得像一塊冰,我偏偏就能感受到你血液中的熱度。在天翼門,我見識了你的慧黠剛直。還有你父親出手杜絕我身邊女人那件事,我明了你有一顆容易受傷亟需受呵護的心。
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幾年來習慣把你的大小事都當成我自己的事情。在飛機上,帶著耳機,我听到一首洛史都華三十年前的老歌sailing……飄洋過海,遠度惡水,只為了想回家,回到你身邊,讓自己得到自由……就是這樣,我跑回來了,因為我想吻你了……」
眼楮和鼻子都紅成一團,她埋在他胸窩說著,「勁哥哥,我愛你!」
一股細幽芳馨從她發膚沁出,如初春的綠草香迷人。針織衫下是一副成熟的女軀,帶著致命的吸引力,他的手指滑向一截女乃油白的領口揉弄著,黑眸中的熱度急升。
「在國外的時候我很想你,現在也很想……」
「有人想得太多喔!」
小虎牙頑皮地在他胸膛上磨啊磨,兩只軟膩小手在他腰桿後處結合,模到一管硬鐵制的配槍。
「高警官,意欲對女孩子想入非非會被轟掉‘家伙’的。」
以指抬高她的下巴,他壞壞地挑動濃黑眉線,「你舍不得,這‘家伙’事關你往後的‘性’福。」
「哎呀!倘若我現在接受你的誘惑,我的道德感就太敗壞了。」
「那麼……」
他決定在尊重她原則的前提下繼續和她親熱,嘴唇邪魅地劃過她耳窩後的敏感肌膚,「我教你,我們可以這樣……再這樣‘耳鬢廝磨’。」
「壞……」偷瞄著他教人臉紅心跳的眼神,羞人答答的輕嗯像蜜糖一樣。
「滴鈴——」
「有電話……」
菁菁逃月兌了。
「媽咪!」激情暈彩一秒鐘消褪,她一板正經應諾著,
「嗯嗯!我知道,生日禮物送來了要簽收!你跟蘇阿姨、柳阿姨她們玩得開心點,記得溫泉別泡太久,不然會頭暈喔!媽咪,生日快樂!bye—hye!」
她又「啵」地送出一個小吻。
斑勁雙手又纏上來,溫熱氣息包圍著她,「溫阿姨說什麼?」
「媽咪說,你胡思亂想的念頭最好全部蒸發掉。」烏亮亮俏眸眨啊眨,「而且,我也答應媽咪,只和互許終身的男子那樣……又那樣‘耳鬢廝磨’。」
「鬼靈精,假傳慈禧太後懿旨!」
「啊!有人要欺負小女子的可憐小,發生人命了啦……」
第五章
混水模魚
「叮咚!」門鈴準時在午夜前發聲。
「來了來了。準是生日禮物送來了。」菁菁踩著小跑步趕著去開門。
「啊!你……」門一開,她退為一尊化石!
門外是……大媽!她老爸的正牌夫人。
十年不見,十年前丑陋不堪的記憶全都風涌堆回眼前了。菁菁臉蛋蒼白,虛軟的雙腳差點跌下地面。
「翠華呢?這份禮要她簽字。」湯美月淡轉動嘴角。
「禮物……是老爸給的?」菁菁太訝然了!
「當然,每年都由我親自送來!」
媽咪和那邊還有糾葛?菁菁繃著臉搶過一把花、一盒禮物,胡亂地在簽收紙上飛快寫下「溫翠華」三個字。再塞回送禮信差手中。
「你……」這下輪到湯美月目瞪口呆說不出完整句子來。
「我和朋友有約!」菁菁隨便找個理由,隨手摔上大門,抱著禮物跑掉了。
奔跑到巷子口,正好來了一台末班公車,她想也沒想就跳上去,掏出牛仔褲口袋中不知什麼時候買了東西找零而擱著的兩枚銅板投下,人就搖搖晃晃走到車子後頭一個空位,失神地坐下來。
「媽咪一直以來為什麼要隱瞞我她收老爸禮物的事呢?哼!這種禮物有啥了不起,不過就是五百塊錢就能買到的一束花,還有……」菁菁拆開小禮物包裝紙。
「一個鐵盒裝瑞士進口巧克力而已……不對,盒蓋下粘貼的這張紙是……」
一張美金支票呈現在公車昏暗的燈光下!
1、2、3……7,七個零的前頭還有一個2字。一張抬頭虛空的兩千萬美金,大約合七億台幣的支票捏在她手中。
菁菁彈跳起來,差點撞上公車頂。
然後,一股涼意從她背脊開始往頭皮爬,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這……這份禮物……的確了不起!」菁菁幾乎語不成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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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
何兆魁臥房門扉「喀」地一聲打開了。
「誰?」他伸手模向枕頭下的短槍。
「兆魁,是我。」湯美月扭開室內照明開關。
「你不是該捧著大把鮮花,提著巧克力禮盒直奔機場,搭上最終目的地是瑞士的班機?」
「鮮花和禮盒都讓菁菁搶走了。」
「菁菁?這干她什麼事?」
湯美月打個寒顫,迎向丈夫凌厲的眼神,惡毒地說著,「誰知道呢!她突然冒出來!你就是寵她,現在寵出問題來了吧?」
弄丟了支票,她如果沒命,無論如何也要找個墊背的!菁菁自然就是不二人選了。
何兆魁揉著緊繃的後頸,「取款簽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