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在護著你的身子嗎?反正我什麼也沒看到。」薄唇綻開一抹邪氣的笑,司徒君燁的話語賴皮之至。
聞言,凌幻兒辣紅臉,惡狠狠地瞪住他,美眸噴出火光。
這男人!昨天真該丟下他不管任他自生自滅的。才稍稍恢復一點元氣,馬上就開始欺負人!
「司徒君燁,你快放開我。」她咬牙警告。他掌心的溫度比溫泉還熱,熨燙著她赤果的背心。
「……幻兒。」無視她氣惱的模樣,司徒君燁用無比輕柔的嗓音低喚。
「什麼?」這種叫法害她渾身寒毛豎立,凌幻兒戒備地揚睫看他。
「雖然你一直不肯承認,但其實你很喜歡我,對吧?」司徒君燁的笑容太過狷狂得意,連眼眸都眯成彎月。
「啥?!」他莫名爆出這句話,令凌幻兒瞬間石化。「你別胡說!」她低斥,心虛地飄開目光。
丙然!只要他太過溫柔準沒好事。
「若你不喜歡我,怎會貼身幫我取暖?又喃喃說些不要我死的話?」司徒君燁附在她耳邊低語。
剎那間,凌幻兒嬌顏爆紅,不只臉,就連耳根、頸項都紅了。
「你、你、你……」像被貓叼走舌頭,凌幻兒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都听見了?」
這男人真該被大卸八塊丟到油鍋里。
「我本來已經睡了,是你吵醒了我。」司徒君燁聳聳肩,俊美如玉的臉龐瞧不出多少可信度。
「這一切是誤會!」想逃卻又無處可逃,別忘了,她還未著寸縷的在他手里,可惡!
「怎麼個誤會法?你說來听听。」司徒君燁因蒸氣顯得特別魅惑的俊顏一點一點逼近,嚇得凌幻兒不斷後退保持安全距離,直到玉背貼上冰涼的岩石,再也無路可退。
「就是……」鼻子嗅進他特有的男性氣味,凌幻兒的思考能力全然停擺,心撲通撲通跳得好快。
繼小偷遇到大土匪之後,她現在又有小白兔遇到黃鼠狼的錯覺。
被吃得死死。
「我喜歡你,幻兒。」她說不出話來,他幫她說。反正這小女人脾氣倔強,要她承認喜歡他比登天還難,不如由他來開口。
「咦?!」听見他的告白,凌幻兒睜圓水眸。
這是司徒君燁第二次對她說喜歡,兩次感覺截然不同。上回听見他說喜歡,她頭皮發麻只想求神保佑,這回听他說喜歡……
心里不斷冒著甜泡泡是怎麼回事?
「你的表情已經坦承招供了。」無聲嘆氣,司徒君燁唇瓣徹底封住她的。
熱熱的、軟軟的,凌幻兒唇齒間全是他的氣味。
梅子豆腐!
奇異的念頭跳入腦海,凌幻兒忘記要推開他,被他吻得四肢虛軟,只能在他懷里融化。
喀啦啦!喀啦啦!
倏地,雜沓而至的馬蹄聲打破此刻甜蜜旖旎的氛圍,司徒君燁摟住幻兒的手微緊,兩人迅速躲進岩縫里。
「噓!」護住懷中的嬌小身子,司徒君燁鳳眸眯起,看向縱馬奔馳的黑衣客為首者正是猙獰恐怖的項問之。
「怪疤人?」凌幻兒壓低音量。
「嗯。」回過頭,司徒君燁目光落在她鮮紅欲滴的小嘴,心微動。
「現在怎麼辦?」皺皺眉頭,凌幻兒憂心忡忡。
依司徒君燁現在的身體狀況和怪疤人硬踫硬絕非好主意,尤其怪疤人手下眾多,以寡敵眾是非常不利的,她不希望他再出啥意外……
心痛太多次會折壽的。
「不怎麼辦。」話聲方落,司徒君燁低頭吻住她的唇。
她擔憂他的生死,而他的心思全在她甜美可人的唇瓣,因為——
他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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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休息,司徒君燁失血過多的身體不可能馬上恢復元氣,他估量過附近情勢,決定走山路避開官道到百鬼堡,雖然多出半天路程,卻能減少踫到項問之的機會。
他不擔心自己,掛念的是凌幻兒的安危,她那三腳貓的功夫的確讓人很不放心。
「再越過這座山頭就是百鬼堡,今天我們就在那里過夜。」心頭暗暗估算還有多少路程,司徒君燁回頭道。
百鬼堡名聲顯赫,項問之就算再有辦法也無法混入其中,自然變成他安置凌幻兒及養傷的最佳地點,況且遲遲沒有他們消息,熊碩想必憂心如焚,他也好請百鬼堡托人送口信給他。
「你跟百鬼堡主很熟?」凌幻兒喘著氣走山路,粉頰紅撲撲的誘人好想咬一口。
「不熟。」
「見過面?」
「從未謀面。」他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怎確定百鬼堡肯收留我們?」凌幻兒皺眉。
「憑我毒皇司徒君燁六個字。」司徒君燁自信滿滿道。
包何況他若猜得沒錯,百鬼堡里應該有名「故人」哪!
「真的?」凌幻兒半信半疑地瞥他一眼。
毒皇司徒君燁這名號真這麼好用?下次有機會到處白吃白喝試試。
扁看那雙賊兮兮轉動的大眼楮就知道她又在動歪腦筋,司徒君燁勾起一抹極淡的笑痕。「幻兒,你為什麼會拜妙手空空為師?」
听他突然問起,凌幻兒神情微僵,不太自然地別開臉。
「不是我拜空空師父為師,是空空師父在山神廟里撿到我,那年我才七歲。」
「你是孤兒?」她的回答大出司徒君燁意料之外。
「不!我有爹娘,上頭還有兩個姐姐。」垂下美睫,她綻開一抹極苦澀的笑和平時的開朗成明顯對比。
「我本名換兒,換東西的換。換兒子、換食物,換什麼都好,反正是不被父母期待的女兒,他們怨我為何不是男孩子,生女兒注定是賠錢貨。」
「印象里,爹娘拿我換了一袋米,把我送給大戶人家當婢女後就走了,我則是因為害怕逃了出來,那時年紀太小不認得回家的路,流浪了好幾天,最後只能躲在山神廟里,後來才被空空師父發現……」
原以為依她開朗樂觀的性子,該是被人疼在掌心無憂無慮長大才是,結果卻……難怪當她看見招福客棧門口兩名可憐的小叫花子時,她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司徒君燁眸心倏地一縮。
「其實我也沒那麼可憐,至少很幸運還能遇見空空師父。空空師父對我很好,把我當親孫女一樣疼愛,把一身絕活全傳授給我。」凌幻兒吸吸鼻子,不讓自己沉浸悲傷過往太久。「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決定要向空空師父學習,幫助每一個我所能幫助的人,當名行俠仗義的大女俠!」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很用力。
行俠仗義的大女俠?!真是好大的口氣,卻是她凌幻兒會說的話。
為她的過往感到心揪,司徒君燁默默摘下騰龍耳飾,扣在她白皙小巧的耳珠上。
「這是什麼?」模著騰龍的冰涼觸感,凌幻兒微訝。
「騰龍耳飾。」司徒君燁墨黑色的眸子深深鎖住她的。「它就代表司徒家,戴上它,你就是我司徒君燁的女人,司徒家的人會保護你、照顧你,從今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
是他司徒君燁的女人……這句話在她心湖激起好大的漣漪,一圈又一圈的。
幻兒粉頰瞬間紅透,頭頂快冒煙。她跺足轉身。
「胡說!誰、誰是你的女人?」就這樣大言不慚的,也不問問人家是否答應。
垂眸看著她抗議的可愛表情,他皺眉。
「昨日江岸邊,誰說要跟我生死與共的?」
咦?!她有說過嗎?凌幻兒愣住。
「後來在破土地公廟,又是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