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無邪搖了搖頭。
「因為我喜歡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性子,你會去桃花島,是我向她們建議的。」他笑答。
原來害她遠渡桃花島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無邪,‘殤情劍法’你還沒練成,對吧?」不等她回答,他又問。
「是。」她到如今還是悟不出心碎無情的道理。
「既然如此,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他冰涼的指尖滑過她粉頰輪廓。
好冷。
「宮主要做什麼交易?」以她對皇甫昊月的認知,他絕對不做賠本生意。她根本不覺得開心。
「我可以放你自由,也不要你對白非揚下毒,但是我賭你遲早有一天會心碎欲絕地回到水月宮來。」他語氣極輕,黑眸里寒芒乍現。「若被我說中,我要你接受水月宮最殘酷的責罰,成為水月宮第一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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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放你自由,也不要你對白非揚下毒,但是我賭你遲早有一天會心碎欲絕地回到水月宮。若被我說中,我要你接受宮內最殘酷的貴罰,成為水月宮第一殺手……
她不懂宮主這些話是何意思?更不懂向來狡猾的皇甫昊月為何突然大發善心的放她一馬。
她很毛,真的很毛,莫名其妙說那種奇怪話,言咒……
最後說不定會變成言咒!
櫻無邪煩躁地穿過長廊,心中煩煩亂亂都是昨夜皇甫昊月所說的話,他的一字一句在她心里造成不小的影響,讓她想忘都忘不了。
忽地,前方不遠處有陣小小的騷動,櫻無邪直覺停下腳步,發現原來慕容仲華一行人隨後到達滂雪堡。
同行的張若野眼尖的瞧見她,興奮地和她招手,慕容熒熒則是恨恨地看她一眼,旋即別開臉。
那種眼神仿佛她做了十惡不赦的錯事。
「柳築茵的身體還好嗎?」慕容仲華將錦盒交給白非揚,擔憂地問。
雖然距離有些遠,櫻無邪還是能約略听見他們談話的聲音。
「不好。」眉頭深鎖,白非揚面色凝重的搖頭。
「是嗎?」慕容仲華覺得自己問了蠢問題。水月宮的毒香除了本門解藥外無法可解,她怎可能會好?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白非揚語氣極輕,仍清楚傳進櫻無邪耳內。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彷徨無措的神情,在她眼里,白非揚一直都是安然自在的。
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情緒在她胸口隱隱騷動,有點酸、有點澀,還有點苦苦的。
其實她能解柳築茵身上的毒香,只不過大家會因此用詭異排擠的眼光瞧她吧!全天下都知道只有水月宮的解藥才能解毒香,她若貿然拿出解藥,豈不自曝身分?
她不想看見白非揚擔憂的模樣,更不想他用異樣的眸光看她。
「總會有辦法的,非揚。」慕容仲華輕嘆。
「若是築茵有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水月宮,絕對!」修長如玉的大掌悄然握緊,白非揚冰冷的嗓音一字不漏地傳人櫻無邪耳內。
不放過水月宮……那也包括她嗎?櫻無邪垂下雙肩,失神地轉身離開。
我賭你遲早有一天會心碎欲絕地回到水月宮,若被我說中,我要你接受宮內最殘酷的責罰,成為水月宮第一殺手……
皇甫昊月絲滑的嗓音重現耳邊,像條冰冷的蛇緊緊纏住她的心。
不會的……她不會背叛任何人,也不會有人背叛她的。
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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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清風拂來,風里帶著沁涼的氣息。皇甫昊月優雅地半托著腮,俊美的側顏似笑非笑。
「宮主,你怎麼會答應放無邪離開?」夜嵐將溫熱的酒壺放在桌上,低聲問道。
「因為她一定會回來,而且很快。」俊眸半合,皇甫昊月薄唇揚起一抹輕笑。
「宮主?」夜嵐怔住。
「夜嵐,在你心中,我是會做賠本生意的人嗎?」皇甫昊月揚眸笑問。
「當然不是。」夜嵐毫不考慮地回答。
在她心中,皇甫昊月是名可怕、近似天神的男人,天神當然不可能做賠本生意。
「那麼……我可能輕易放無邪離開嗎?」他淡淡笑問。
「不會。」就是知道不會,所以她才覺得詭異呀!
「夜嵐,六年前我欽點無邪,就是因為沒有人會比我更了解她,」皇甫昊月妖美鳳眸眯細,眸中寒芒乍現。「她的性子就像無怨無悔的撲火飛蛾,徹徹底底將自己燃燒殆盡,若是她發現所有的付出盡是白費,你覺得她的反應呢?」
早知道眼前笑臉盈盈的男人心機深沉,不管是誰都能當作一枚棋子來利用,就算是他最喜歡的櫻無邪也不例外。
「她喜歡白非揚,但是白非揚會喜歡她嗎?天真可愛的小女孩遲早要長大,」皇甫昊月薄唇微勾。「‘殤情劍法’不是人人可練,沒有她剛烈的性格,是悟不出‘殤情劍法’第九式,所有的一切我早計畫好了。」
無邪呀!無邪,他怎可能輕易放開她呢?她可是他第一眼看中的人選。他現在只不過暫時松網,等她再回來時,她會截然不同的。
當毛蟲蛻變成蝴蝶,她會變得更加狂野美麗。
夜嵐沉默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立在皇甫昊月身後。
她是他的貼身侍衛,不管主人的決定是對或錯,她都只能領命,若是今天當棋子的人是她,她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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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救、救、不救……唉唉!怎麼又是救呢?」拱橋旁的小小角落,一抹艷紅身影躲在陰影處,手中的小雛菊被拔得光禿禿的,花瓣散落一地。
「要是救……我又該怎麼向白大哥開口?」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像千千結纏上心間,櫻無邪煩惱地快抓亂一頭秀發。
「櫻姑娘,你一個人在這兒做什麼?」忽地,像只黑熊的身影壓境,男人一臉狐疑地問道。
「咦?耶耶?」沒料到蹲在草叢間也會被人發現,櫻無邪嚇掉手中光禿的雛菊梗。
「櫻姑娘,你沒事吧?」拱橋另一端,慕容仲華關心地問道,站在他身邊的慕容熒熒則是別過臉,不願正眼瞧她。
「我沒事,我沒事……」櫻無邪拍拍草屑站了起來,晶燦的美眸噴火,她沒好氣地嘀咕。「大叔,你走路都沒聲音嗎?嚇死我了。」
「就跟你說我沒長你幾歲,別大叔、大叔的叫!」張若野大眼微瞪,「叫我張少俠!少俠!」
「哪有人這麼老當少俠的?」櫻無邪不服氣地反駁。
「拜托,這叫少年老成,萬中選一才有的面相,小丫頭不懂事就別亂說。」張若野不甘示弱的反駁。
「怎麼听你們說話,像小孩子在斗氣似的,」听見他們的爭執,慕容仲華啼笑皆非的走過橋,「張少俠最厲害的就是輕功,踏雪無痕,自然沒有腳步聲。」他解釋。
輕功很厲害?會有她厲害嗎?櫻無邪皺皺鼻尖,一副邀他比試的模樣。
「櫻姑娘,你還沒回答我,你沒事蹲在橋邊做什麼?」張若野神經粗,沒接受到她釋放出來的挑戰氣息。
慕容兄妹聞言,不約而同看向她。
「我在想事情。」可惡!張若野真像條 魚啊!嘴巴特大!
「想事情非得蹲在橋邊喂蚊子不可嗎?」張若野還是一臉不明白。
「……」她是行事低調,才不是喂蚊子呢!櫻無邪忍不住又瞪他。
誰知道還是被條大嘴 魚發現行蹤。
「滂雪堡如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櫻姑娘的舉動真教人起疑。」同性相斥的天性使然,慕容熒熒冷冷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