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我真的太寂寞了,你全心全意投注在工作上,我們常常一個月也踫不著一次面,那時小君出現,對我百般體貼溫柔,我才會……」
「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偷腥,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那就是背叛!」尚桀勛不知何時出現在童海藍身後,他俊顏微沉,說出來的話字字像冰。「我若是你,無論什麼原因都不會背叛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相隔兩地也不會!」
「桀勛?」童海藍聞聲回頭。
「若是我猜得沒錯,你就是她的前男友?」眸光一接觸到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尚桀勛更氣了。
他不是笨蛋,當然明白恨多深、愛多深的道理,童海藍此時悲傷的模樣在在證明她對他多少還是有感情的!
他只不過到前方買串烤魷魚回來,為什麼天地就變色了?
「他是……」歐賢夫怔住,沒想到半途竟會殺出這個年輕小伙子。
「尚桀勛。」尚桀勛伸手攬過童海藍的肩,提醒對方他是現在進行式,而他只是過去式。
既然已經過去,就不該再出現!
「原來如此。」歐賢夫毫不掩飾黯然的表情。原來海藍身旁已有護花使者,他的確沒有資格多說什麼,是他自己先放棄她的。「海藍,我先走了。」
「嗯。」童海藍垂下頭,不再多看他的背影一眼,就連再見都沒說。
對不起……這些年來他不斷試著聯絡她,為的就是這句話嗎?
一時間,童海藍千頭萬緒,好多好多感情復雜交錯,一時竟找不到出口。
「其實你還是愛著他吧!」忽地,尚桀勛悶悶的聲音響起,「從你的表情里就看得出來。」
「沒有,」童海藍嚇了一跳,用力搖頭。「我不愛他,早就不愛了。」
就算愛,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若不愛他,為什麼你的表情會如此哀傷?又為什麼掉淚?」他咬牙問,拳頭在身旁緊握。
二十四年來都是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他僅是笑著做壁上觀,他第一回嘗到吃醋的滋味,竟是如此的酸澀。
「我只是……只是有些感慨。」在路上巧遇曾經深愛過的男人,論誰心里都會有些感覺,她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整理心情而已。
「感慨什麼?感慨歐夫人不是你?還是感慨你們沒有在一起?」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很有當醋壇子的天分,他也不想去深究,總而言之,醋壇子一旦被打翻就是沒完沒了。
他要她的心里只有他一個人,要她滿滿的感覺都是為他,這樣的要求會太苛刻嗎?他不懂她為何要為一個拋棄她、傷害她的人掉淚,這讓他無法忍受!
她讓他懷疑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付出算什麼?!他尚桀勛還沒有悲哀到當替代品的地步!
「桀勛,我沒有這樣想!」被他尖銳的話給傷到了,童海藍生氣地反駁。
餅去就是過去了,僅此而已。
她只是需要一個小小的角落,收拾百感交集的情緒,難道他就不能稍微體諒?這無關愛不愛,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時刻。
「不然你是怎麼想?我一回來就看見你楚楚可憐、欲語還休地看著他,你希望我怎麼想?」他生氣地反問,明知自己反應過度,但因為太愛她了,令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童海藍惱怒地瞪他。她何時楚楚可憐、欲語還休了?他根本是無理取鬧!
「如果再見他讓你很有感覺,我們可以分手!」咬著牙,他撂下狠話。
她讓他太不安,忽熱忽冷、忽近忽遠,在她身上他找不到屬于情人的安定感,仿佛他們隨時會SAYBYEBYE!
「你現在跟我說分手?!」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童海藍又氣又受傷地反問。
在這種時候,身為男人的他應該抱抱她、安慰她,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而不是說分手吧!
「我要你說現在心里只有我一個人,你說得出口嗎?」狠下心腸裝作沒看見她受傷的神情,尚桀勛逼問。
他要的只是一份確定!
「我——」話到嘴邊頓住,童海藍凝睇他冷漠的俊顏,這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陌生表情。
「看樣子你說不出來。」薄唇勾起冰冷的笑弧,尚桀勛扭頭便走,一股氣悶得他快吐血。
他真的很氣、很氣,向來隨心所欲的他,從來不曾追求一個女人如此辛苦,他甚至連她愛不愛他都無法確定。
她就這麼愛歐賢夫,就這麼不愛他?!
難得抽空的假日約會,到此草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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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年紀比自己小的男孩子交往,就是有這點不好!任性!孩子氣!無法體會她的心情,只會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在半路巧遇舊情人,他居然還質疑她舊情難忘!
童海藍心浮氣躁地將公文夾扔在辦公桌上,回想起那天的爭執,她又有滿肚子委屈。
她真的不愛歐賢夫了,她敢對天發誓。但和歐賢夫見面比起來,尚桀勛的態度更讓她受傷。深深吸口氣,童海藍明白再把自己關在狹小的房間里,只會更崩潰而已,她需要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走出托斯卡尼大飯店,直接右轉往街角的咖啡店走去,這時候喝杯咖啡最能有效沉澱她的心情。
只顧著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童海藍,沒注意到身旁有輛黑色轎車緩緩行駛,車窗慢慢放了下來……
「童小姐。」充滿成熟魅力的中年男子喚她。
「……總裁?」聞聲回頭,童海藍怔怔地望著車窗內的熟悉俊顏。
「我正想出去用餐,你吃過飯沒有?」尚誠如微笑問道。
「沒……沒有。」粉頰微紅,童海藍受寵若驚。
「既然如此,我有這個榮幸邀你一塊兒用餐嗎?」尚誠如含笑邀約。
「不太好吧!總裁那麼忙……」
「不礙事,和美女共餐是我的榮幸。」不愧在英國待了十年,尚誠如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紳士風範,他下車為她開車門。
「謝謝。」知道無法推卻,童海藍只好硬著頭皮上車。
這是怎麼回事?她最近桃花朵朵開嗎?只可惜都是些爛桃花。
不遠處,尚桀勛正冷眼瞧著這一切,他俊顏微沉,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手中的巧克力花束丟人旁邊的垃圾箱。
他是來道歉的,他知道那天說的話太傷人,無論再不滿,都不該將分手兩個字輕易說出口,但現在看起來……
雹耿于懷的人只有他一個嘛!海藍完全像個沒事人,甚至還坐上他老爸的車,這算什麼?!大小通吃嗎?
咬咬牙,尚桀勛轉頭閃人,漂亮的黑眸蒙上幽光。
原本就不甚穩固的愛情,崩裂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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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中午去哪兒了?」回到飯店,童海藍接起電話,傳來尚桀勛冷冽如冰的聲音。
這算什麼?打電話來不是跟她道歉,而是追問起她的行蹤?童海藍沒吭聲,生起悶氣。
「為什麼不說話?」尚桀勛聲音更冷,兩人之間的氣氛僵住。
「你要我說什麼?」童海藍悶悶回答。
「你中午去哪里了?」他再問一逼。
討厭!好討厭這樣的感覺,像個犯人般被審問。
「去吃飯。」她還能去哪兒?童海藍不禁負氣地想。
「跟誰?」吃飯不是重點,跟誰在一起才重要。尚桀勛黑眸微眯,想起父親慣用的把妹招式,胸口一把怒火熊熊燃起。
「尚桀勛,我不是犯人,你在審問我嗎?」沉下嬌顏,童海藍不悅地問。
「怎麼?要你回答跟誰一起吃飯,你回答不出來?」她的回答讓他更氣,分明是有作賊心虛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