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總,我敬你,謝謝你給敝公司這次機會為你服務。」
「嗯。」澄黃清澈的酒液入喉,其中的辛辣不禁讓夏爾希皺眉。
「總裁,」柏承海眼明心細,朝他挪近,「你心情不好?」
冷冷睨了他一眼,夏爾希的俊顏更是僵冷難看。「你說呢?」
「……應該很糟糕。」柏承海聳聳肩。
下午藍真芸不明不白的一場記者會,嚴重的觸犯到夏爾希的禁忌,再加上一個月沒見面,那個齊心蘿竟然可以不聞不問,讓他的心頭更火。
他有種突兀的錯覺!懊說話的不吭聲,該閉嘴的嘴巴卻是特別大。
「你要先離席嗎?這里我處理就好了。」柏承海提議。
「嗯。」冷冷喝完杯內殘存的酒液,夏爾希起身閃人。
第三章
「……好酸。」才關上家門,心蘿幾乎是立刻月兌下三寸高跟鞋,她輕輕揉捏酸疼的小腿,她的工作說輕松也不輕松,常常得陪著高易哲走遍整個百貨商場的各個專櫃,巡視營運狀況。
倏地!她回頭,卻赫然發現黑暗中有雙灼灼發亮的眼楮正眨也不眨地望著她。
「爾希,是你嗎?」明眸微眯,心蘿吃了一驚。
在一個月的無影無蹤後,他又出現了!
「當然是我,」夏爾希的嗓音比平常更加的絲滑誘人,他走過來,從身後環住她。「我好想你。」
「……」胸口一緊,心蘿靜靜的任由他抱著,斂下的眸里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情緒。
又是這一句,每次他離開再回來時,都會這麼告訴她︰說他很想她,而且說得真心誠意……
他對別的女人也都是這麼說的嗎?
「……你喝酒了?」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酒氣,心蘿問。
他的酒量很差,通常兩、三杯烈酒就醉了,偏偏他的工作和酒月兌離不了關系,走到哪兒談生意都離不開酒。
不過,酒醉的夏爾希很可愛,和其它男人大聲嚷嚷或是愛暴力動粗不同,他喝醉的時候會像個愛撒嬌的大孩子,將人抱得緊緊的,一點也不願意放開。
在這個時候,心蘿才會感受到他是需要自己的,她對他而言是重要的。
「喝了一點點。」炙燙的薄唇輕輕落在她的頰邊。
「你先休息,我倒杯熱茶給你。」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像個任性的孩子,夏爾希抱得好緊。
「……我想你。」她照實回答,雖然這個回答很ㄋㄠ、很不爭氣,卻是不爭的事實。
愛上他,絕對是她齊心蘿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既然你想我,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說過,我不會做出任何約束到你的行為。」斂下眸,心蘿說得雲淡風輕。
「你別這麼言出必行,行不行?」他不滿的嘀咕。
如果他接到她的電話,他一定會大人有大量,絕不計較她惹惱他的事。
粉唇勾起一抹笑,心蘿听他的語氣,就知道他是真的喝醉了,他平常是不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的。
他的態度只會比她更強硬、更不在乎。
「我不想綁住你。」若是她撥電話給他,卻赫然發現接電話的人是名陌生女子,那樣的情景對她太殘酷,她無法接受。
所以她選擇不看、不听,這樣就不會胡思亂想、不會受到傷害,這樣委曲求全的心情——
他能明白嗎?
「我好想你。」緊緊抱住她,夏爾希貪戀地吸取她身上甜甜的香氣。「想念你的聲音、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一切。」
一個月不見,他突然看膩了身旁的庸脂俗粉,熬不到惱人的應酬結束,他立刻飛車過來這里。
他的話讓心蘿的心頭一陣泛酸,眼眶熱熱的,腦中閃過的卻是藍真芸炫耀戒指的模樣。
他一邊說想她,卻一邊送定情戒給別的女人,只能說——
算他狠!
「……那女人的戒指不是我送的。」忽地,他突然開口。
「什麼?」心蘿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有讀心術。
「我說——那女人的戒指不是我送的。」輕輕哼了聲,夏爾希不厭其煩的重申。
「我沒這麼說。」沒來由的,她心虛了。
「我知道,但我還是要解釋清楚。」他當然知道她沒說,但他必須先自清。否則依她什麼都無所謂的態度來看,就算他明天要結婚了,她可能也沒太大的反應。
「她今天召開記者會,那種故意不清不楚的回答方式真的惹惱我了,她是存心誤導。」他和藍真芸本來就是合作認識,夏氏集團也是先和她簽了約,才不是為了他們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關系才去贊助她。
包別說的好象她即將成為夏夫人一樣。
「你的確有送她東西不是嗎?」
「我送的是鑽鏈,又不是鑽戒,這兩者的意義天差地遠,」夏爾希皺眉咕噥。
天知道她手上的那枚鑽戒是打哪兒跑出來的?但她別想隨便栽贓給他,更何況——
要送戒指這種東西,當然是先送心蘿啦!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幫你泡杯熱茶。」雖然抱定不想也不听的心情,但是听完他的解釋,她還是不由得感到高興。
可惡!她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愛情卒仔!
「不用,我沒那麼醉,讓我抱著你就好。」夏爾希拒絕,牢牢的將她擁在懷里,享受難得的甜膩氣氛。
他一直認為女人的愛情唾手可得,只有她讓他捉模不定,好幾次他被氣得想分開,偏偏又不由自主的回到她身邊。
她的容貌不是他眾女友中最美麗的,更別提什麼溫柔體貼,心蘿趾高氣揚的模樣只會把他氣到吐血。
只能說——她對他有種說不出特殊的吸引力。
「……」心蘿任他抱著,小臉貼上他堅硬的胸膛,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無聲的嘆息從唇邊逸出。
每次當她想離開他,他都會剛好象這樣緊緊的抱住自己,讓她又心酸又掙扎,偏偏下不了決心。
看來愛情,非但不能用理智來衡量,還無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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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一臉惺忪地斜靠牆邊,狀似慵懶的夏爾希比平常多了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早安,睡王子。」笑著和他打招呼,心蘿為兩人斟滿咖啡。
這樣的感覺……像不像剛新婚的甜蜜小夫妻?
念頭閃過心蘿的腦海,讓她的笑容更加甜膩了。
「我昨天沒有太難伺候吧?」只依稀記得自己飛也似的飛車趕來,其它到底說了些什麼,他沒有絲毫印象。
「沒有,你很好。」心蘿笑著搖頭。
他本來就不是會借酒裝瘋的那一型,酒醉的他反而更可愛,但她不會說,這是她一個人才知道的秘密。
放了烤吐司和果醬在他面前,心蘿打開電視坐了下來,誰知道才打開的第一個畫面,竟是藍真芸的記者會,剎那間,兩個人的臉色都很詭異。
原本的好氣氛,頓時不翼而飛。
「你覺得她這樣的說法,會不會讓人感到誤會?」濃眉微挑,夏爾希的口氣一改昨夜的和緩,顯得有些譏誚。
「……」
「我很不喜歡她說話的方式,如果我不是當事人,我幾乎會以為她是未來的夏夫人。」
「爾希……」心蘿蹙眉,不太喜歡他的口氣。
「我最討厭的就是女人一旦在一起後,就千方百計想綁住我。」愈說臉色愈難看,夏爾希漂亮的薄唇冷冷的吐出殘忍的話語。
泵且不管他說的對象是誰,心蘿听在耳里都覺得異常刺耳。
「你不想定下來嗎?」八年來這是第一次,她問他這個問題。
「不想。」墨黑色的眼瞳瞬也不瞬地回望她,夏爾希回得干脆。
喉頭好緊,彷佛梗了硬塊似的,心蘿咬了一口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