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小土匪,竟然把我女兒拐騙來這里,害得我好苦。"白無常一面罵,一面搶上去拖住坐在床沿上的白玲,拉扯間,毛毯落到了地上。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背著我,到這荒山野嶺里,找男人快活,看我不打死你!"白無常說時迅即左右開弓,已經摔了白玲七八個耳光。
老三一逕地護著白玲,還在慌亂中丟了件衣服給白玲,卻被白無常猛踹一腳,踢倒落地,還一面啐道:
"要玩我女兒,也不打听打听價碼,我女兒可以讓你們亂睡的啊!"
老三痛得蹲在地上,臉色發青,其他四虎急忙上前去搶白玲,白玲這時好像清醒了,她急速穿好衣服,一面拉著老三。
而白無常身後的幾名男子,看著白玲在五虎手里,不禁搶了上來道:
"我們是白玲的舅舅,讓她跟我們回家吧!她媽媽哭得眼楮都快瞎了!"
"不!我不回家!舅舅!我不要回家!"白玲奮力地大喊著。
"白玲,你跟著幾個男人住在這個破屋子里,又算什麼?"其中一個舅舅道。
白無常再次走向白玲,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白玲已經暈眩地嘔了起來,幾個舅舅忙上前阻止道:
"喂,不要打了!打死了,看你拿什麼賠大姐頭!"
五虎們不禁面面相覷。
朱守義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抱住了白玲,一面朝其他四虎大喊:"快!"
其他的人拖著被踢倒的老三就往門外走。
幾名自稱是舅舅的大漢卻把們給堵住了,其中一個更飛快地踹了朱守義一腳,朱守義一個站不穩,白玲從他懷里摔了下來,"啊"的一聲,又落入白無常的手中。
白無常抓住了白玲,又要打,老三竟哀求地跪了下去:"求求你,別再打了!"
而其他四虎,此時卻都被匕首抵住了胸背。
白無常邪惡的眼珠一轉,突然嘿聲冷笑起來:"好,要我不打可以,你們給我寫張切結書,我就放過你們。"
"老三,不可以!"老大朱守義吼著。
"老三!"其他三虎亦紛紛喊著,卻也害怕地簌簌顫抖,恨不得一腳踹死白無常。
"好,我寫!"老三咬牙切齒地道。
"不用你寫,我寫好了,你們簽名就可以!"白無常得意地一把將白玲推到床沿,快速地從口袋里模出一只筆和一張皺巴巴的白紙。
白無常迅即伏在桌上寫道——
"我等勾引白玲,且輪番侮辱她。從今以後,我等決定改邪歸正,絕不再犯。
立據人」
白無常寫畢,將紙遞給老三。
老三匆匆瞥了一眼,面色驟然大變。
"簽不簽?"白無常又舉起了粗暴的手。
"好,好,我簽!"
"老三,你少笨了,你不能簽!"朱守義叫了起來。
"不——"白玲淒厲地叫了起來,眼神又開始失神渙散。白無常殘忍地掐住她的脖子,用逼迫的眼神盯著老三。
"好,我簽了"老三說完,迅速地簽下羅鐘二個字。
"對嘛!這樣才對嘛!"白無常得意地笑出來,無視于白玲已幾近瘋狂的眼神。
"好啦!走啦!人找到就快走啦!免得夜長夢多,快!"其中一個舅舅喊道。
"那這幾個小子呢?"另一個舅舅問。
"好啦!先通通押出去再說。"
五虎在匕首的脅迫下退了出去,白無常更得意地笑了出來,沒料到身旁的白玲,瘋狂地抓起一把木制椅凳,奮力擲向白無常。
"啊——"白無常痛得抱住腦袋,鮮血涔涔地從他黑褐色的額頭上流落下來。
其他的人還來不及看清怎麼一回事,白玲已忽地沖出鐵皮屋,不顧一切的往前奔,跑啊!快跑啊!啊!沒路了!是斷崖絕壁,崖下波濤洶涌,狂烈的怒吼聲似乎在親切地呼喚她。
"對呀!置之死地而後生!」白玲高興地笑了,縱身一躍——
第八章
"這麼說,你們五兄弟當時是親眼看見水蓮跳海的?"李冰早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是的,我們沒想到她還活著。"
"那你們當時是怎麼月兌困的?"立凡關心地問。
"當時天也晚了,我們大家同時看到白玲跳海,驚駭得不得了,她那幾個舅舅也驚異地放下我們,卻一股腦地沖回鐵皮屋里找白無常,只听得鐵皮屋里一陣混亂,乒乒乓乓的,大概是窩里反。"
"于是你們就月兌困了?"
"是的。我們當時就趕緊下山,本來想到當地的警察局報警,但是老三堅持不肯,他說他答應過白玲的,現在白玲已經死了,他更要信守諾言,不讓人揭發白無常的惡行。"老大邊說邊感傷地望著老三。
"唉!她現在要是曉得白無常根本不是她爸爸,真不知會有多恨!"張文琪咬牙切齒地道。
"水蓮真是大善良了。"李冰又流下了淚。
"唉!當時要是報了警,他們五虎在學校的日子也許就會好過多了。"張文琪嘆了口氣。
"是啊!那麼大家也就不會誤會你們了。"葛立凡也唏噓地嘆著。
"怎麼說?"虹太太問向老三。
老三感傷地緩緩憶道︰「就在白玲跳海後的第三天下午,白無常居然拿著那紙切結書,鬧到學校里去,和主任教官綠牡蠣口口聲聲說我們五個人玩她的女兒,害他女兒跳海自盡。"
"那個混帳說什麼他托人打撈尸體花了不少錢,要葬她更需要錢,喊著要我們幾個人出喪葬費。哼!開口閉口還不是只為了來要錢!"老大憤恨地說道。
"那時候綠牡蠣曾經找我,希望我帶他到白家一趟。"文祺傷心地憶道:"白媽媽哭暈了好多次,成天抱著一個骨灰壇子,不準別人踫它,悲慟得披頭散發,問她什麼她都只是回答:‘這都是命啊!命啊!'」
文琪頓了一下,又接著道:"那時候連續幾天,白無常都死皮賴臉地到學校鬧,加上又有老三簽名的那紙切結書,綠牡蠣非常為難,逼問他們五個人,他們死都不肯說明真象,我只好偷偷寫一封匿名信,說明五虎的冤屈,和白無常的惡行,但也不知道綠牡蠣相不相信。"
老大接著道:"那時候我們五個天天被叫去教官室,但是我們為了白玲,誰也不肯說,綠牡蠣也拿我們沒辦法。而白無常所說的話,卻早已如火如荼地傳遍學校,我們五虎也就變成人見人打的五鼠了。"
立凡也開口了:"當時為了班聯會的事,我常跑教官室,綠牡蠣曾和我聊過,他非常疑惑,因為白無常死皮賴臉要錢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而那封匿名信也確實動搖了他的想法。
但是問你們,問白大大,都問不出什麼結果來,那紙切結書又確實是老三親筆簽名,而且另一個教官綠豆凸向來很愛護女同學,更是極力堅持要開除五虎,也是她把五虎的家長請來學校,和白無常對質的。"
"那後來呢?"虹太太又問。
"當時一大群人鬧哄哄的,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來守義的爸爸就說干脆交給警方處理好了,結果那個白無常嚇得屁滾尿流,說什麼以後再說,也就不敢再來學校鬧了。哼!"文琪一臉憤恨。
"綠豆凸一直未婚,沒有兒女,所以比較看不慣愛玩的同學,也較護著女同學,為了那紙切結書,她堅持要把五虎掃地出門,是綠牡蠣始終不肯蓋章,才將他們留校察看。"立凡不勝感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