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他們既然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我們就送他們一副棺材,再幫他們抬棺!」
「送他們一副棺材?」侯路易神情迷惑,顯然不是很明白。
「讓他們死同一個棺啊!」
「如玉,你到底想怎麼做?」侯路易皺眉說︰「我先告訴你,我不準你傷害到蕭愛。」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到你那塊心頭肉的!」
戴如玉得意而胸有成竹的怡然一笑。取了侯路易身旁的飛鏢,往牆上一擲——飛鏢如子彈射出,尖尖的鏢針,穩穩的刺入森林分布圖旁,那張邊角磨損泛黃的照片。
侯路易見狀,微微皺了皺眉。
「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他又問了一次……
「你很快就會知道。」戴如玉走上前,將飛鏢拔出,而後順勢一劃,刺白的痕跡斜貫過照片,將蕭愛和白花村劃分兩開。
侯路易不禁又銷起了眉。戴如玉那一劃的力道和狠勁,以及嘴角邊那得意怡然的笑,讓他生出不好的預感。
「放心吧!你那樣皺著眉實在很難看!」
戴如玉又是一笑。伸手又是一劃,卻在蕭愛身上狠狠地劃了個「x」。
第十五章
「看看這些報導、簡直豈有此理,亂七八糟!這些小報記者實在太亂來了,亂寫一通!」
「伊人影藝」寬敞潔亮的總經理辦公室里,孫秀荷手指著一張全開報紙,氣急敗壞的咒罵個不停。
「還有你們兩個,托斯卡,蕭愛!」她將話頭指向安靜坐在沙發上的秋田托斯卡和蕭愛,責備說。「你們入這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不懂得避嫌的道理,竟然讓那些小報記者抓住一些辮毛,捕風捉影的胡寫一通!尤其是你,蕭愛,不是孫姐要責備你,你身為托斯卡的經紀人,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再說——」’
她正在氣頭上,桌上的電話們偏偏不合作的「嘟嘟」干擾起來。
「安玲,通通把電話檔掉!隨便你從什麼借口,就是不要再讓那些電話煩我!」她抓起電話,幾乎比平常的音量提高了三倍吼叫的說。
「你們兩個實在太不小心了!那些記者精得跟賊一樣,這下子不知要費多大的功夫才能擺平他們!」她將報紙往桌上一丟,作用力不夠,報紙輕搖啊顫地垂回到蕭愛的腳旁。
蕭愛撿起報紙,只見全開的版面,連著兩三頁都刊登報導秋田托斯卡的消息。標題極為沖動,內容則極其低毀之能事,連她也牽連進去了,圖文並茂,而且多有影射,對秋田托斯卡多有負面評價,並貶至極地。
那些照片多是兩人在高原工作時,于鏡間外的活動,都被暗中攝入編成文章了。
報導中將秋田托斯卡和蕭愛的關系抹上一層低俗的色彩,暗示兩人有著曖昧,不純潔的關系。
這種小報以猥褻手段制造新聞的作法行徑雖然令人切齒,但的確達到它嘩眾取寵的目的。新聞一見報,群情嘩然。本來演藝圈里大都默知秋田托斯卡和蕭愛的關系,也認可他們;但公眾人物畢竟要有公眾人物必須矯矜的身度。小報這麼一炒作,各媒體雖不盡如小報刊載那般無品,但事情既然渲染開,本著本身利益,莫不臆測一番,搶著獨家報導,內幕頭條。
一個報指責秋田托斯卡隱瞞他的戀情,是欺騙觀眾,不負責任的行為,煽動觀眾反感的情緒;再將他和蕭愛之間的關系又加油添勵一番,挑起觀眾盲目的反動。一時之內,風風雨雨,全是指責秋日托斯卡和蕭愛的聲浪。
而近日來,「伊人影藝」電話鈴聲更是此起彼落,全是要求秋田托斯卡出面說明的聲音。負責人孫秀荷氣急敗壞,除了全盤否認外,想不出任何解釋困境的對策。
「看看你們惹的這些麻煩!」孫秀荷無頭蒼蠅似地著急的走來走去。「看現在該怎麼解決才好!你們兩個倒是說話啊!別像本頭人一樣坐在那里,我都快急死了!看看我,頭發都被你們氣白了!」
「你不用著急,總經理,我們惹的事我們會解決。」秋田托斯卡起身離開沙發,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安撫孫秀荷的情緒。
「怎麼解決?說那些報導都是胡謅的?」孫秀荷情緒得不到平穩,反而更氣急敗壞。「我告訴過你好幾次,再多個人陪你,讓蕭愛也打理別的藝人,你就是不听。現在可好了,兩個通通上了報!」
「沒那麼嚴重。」
「怎麼會不嚴重?托斯卡,你把這圈子當小孩辦家家酒玩玩啊?」
秋田托斯卡把水喝光,走到窗邊陽光曬得到的地方,然後說︰
「既然你這麼擔心,唯解決的辦法,就是開記——」
「托斯卡!」
一直坐在沙發上保持沉默、置身事外,閑閑地翻閱報紙的蕭愛,突然雙眼發直,盯著報紙,喊了秋田托斯卡一聲。
她抬頭看著秋田托斯卡,臉色有點發白;秋田托斯卡也朝她望來,丟下孫秀荷,走到她身旁。
「怎麼了?」
「你看。」蕭愛把報紙送給他。
那是某家比較關心環保生態的報社出的報刊,在地方新聞的小角落里,以極小、極不起眼的篇幅,刊登一則山林遭砍伐、生態受破壞的消息。
山老鼠猖撅百年林木受劫
中部山脈某區域的原始山林帶
遭人盜伐濫墾破壞情形極嚴重
標題夾在一群彩圖兼粗黑的文稿里,一點也引不起人瞳孔的感光注意。
「你想會是他們嗎?」蕭愛低聲地問。
「光是這個報道,還不能確定。」秋田托斯卡臉色凝重。
「我們快回去準備收拾,回山上看看。」
「嗯。」蕭愛點頭,對孫秀荷喊說;「孫姐,我和托斯卡要離開幾天,這件事等我們回來再說!」
話喊完,她和秋田托斯卡也已經沖出總經理辦公室。
「等等,你們兩個!」孫秀荷追出去。「你們別這樣一走了之,丟下這爛攤子讓我收拾!回來!托斯卡!蕭愛!」
但蕭愛和秋田托斯卡充耳未聞,很快就已經跑遠。
「總經理,一線、二線、四線…哎呀,這些電話全是來質問秋田先生和蕭小姐她的事。怎麼辦?」助理們個個愁眉苦臉,听到電話聲就怕。
孫秀荷瞪著那些愁眉苦臉的表情,一張一張地瞪過去,一言不發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用力地甩上門。
甩門聲剛落,門外的助理們,就听見她發出一聲如火山爆發的大叫,驚天動地。
吼叫聲經過空氣震蕩,傳接到了「新藝文化」,連接上侯路易的那聲吼叫。
「你究竟在搞什麼鬼?」侯路易吼叫一聲,將手中的報紙丟在桌上。「這就是你的方法?毀了秋田托斯卡巨星的地位,用過些不入流的緋聞?唆使人盜伐原本予以收購?那區域那麼大,要到那年那月才砍得到秋田托斯卡?你用過腦筋好好想一想沒有?」
坐在桌邊真皮沙發上的戴如玉,優雅的疊起腿,變換個姿勢,微笑說︰
「你先別發火!拉下秋田托斯卡,截斷他的後路,讓他無法再在演藝界立足,對我們沒有壞處。再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只,何樂而不為?」
「那麼,原木的事呢?」侯路易怒氣稍歇。
「反正轉手可賣,利潤不小,如果被查到了,我們也絕對不會有事的。」
「你那麼有把握?」
「當然又沒有絕對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冒險的。」戴如玉先是柔和可人的微笑,然後陰毒的沉下臉來說︰「我要一棵一棵的砍,總會讓我砍到秋田托斯卡那個妖怪!」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又怎麼知道砍到的是不是他?」侯路易不以為然。「你這個方法行不通!既然線索有限,那區域又大遼闊,我看我們還是沿著當年他們登山的那條路線,實際走一趟,搞不好真能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