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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罐子相公 第7頁

作者︰京洛香

霪雨霏霏,林間一片煙霧彌漫。

看著洞外的雨勢似乎沒有停歇之勢,天霽與紅芍只好開始搜尋洞口周邊未被雨水淋濕的干枝枯木,就地生火取暖起來。

「這雨怕是一時片刻不會停了。」

「唔!」

「紅芍妹妹,你可有遇過這般情景?」

「沒,就算下雨也只是毛毛細雨而已。」

山洞雖提供了暫時遮蔽之處,但緊閉的空間可也讓這對未婚男女顯得有些尷尬。為了化解不自在的氣氛,天霽只得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紅芍聊著。但這石壁的回音效果甚佳,紅芍細女敕的嬌語如吐在耳邊般清晰,有一下沒一下地挑撥著天霽;而天霽低沉的啞嗓,也同樣造成干擾紅芍心智的耳語。

停滯的空間著實讓兩人如坐針氈。

天霽喉間一陣搔癢,清清喉嚨之際,順便換個已僵硬的姿勢。平常老愛乘機挑弄紅芍,這會兒有絕佳獨處良辰,天霽卻難得地正襟危坐起來。倒不是他想扮柳下惠,而是紅芍早已全身繃緊似岩石。

沒錯,紅芍深怕天霽露出野狼般的不堪面目,提心吊膽、不著痕跡地偷偷隔出了一小段距離。

面對內心喜愛的姑娘這樣防備自己,天霽怎敢造次?!反正日後親近機會多的是,天霽有十足的把握,能擄獲佳人芳心;尤其近來頗有進展,美夢成真之刻指日可待,天霽自認不必急于一時。

雖然有了微弱的柴火,但兩人的衣裳早被淋得濕透。山區的寒氣十分刺骨,天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你還好吧!」紅芍憂心地問道。

「不礙事的。」說完,不爭氣的第二個噴嚏又緊接著響起。

看著他的臉色泛著不自然的潮紅,紅芍頓時忘卻了兩人之間刻意保持的疏離,傾身不放心地伸手覆于天霽前額。「你發燒了!」

「沒的事,只是覺得洞內有些熱罷了。」天霽發覺紅芍的身影在柴火的映照下有些模糊,腦袋也開始產生昏脹的現象。即使如此,他仍然十分逞強,欲表現無事狀態,痛恨自己老是在紅芍面前顯露虛弱的一面。

紅芍忙扶他至柴火旁的干草堆躺平。

「你要不要緊?」

「我……很好,不要……不要緊。」斷斷續續的字語自天霽打顫的齒縫中溜出。

「你忍耐一會兒,我先烤個火,雨停後我們就可以下山了。」

天霽困難地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可惜,兩勢並未如紅芍所願立即停歇,天霽的情形也越來越不樂觀,渾噩之中意識變得模糊。陷入半昏迷的天霽輾轉難安,不斷發出喃囈之音。

「冷,好冷。」天霽縮起身子,無助地顫抖了起來。

看在紅芍眼里,她明白天霽虛弱的身子不敵山雨的刺骨寒冷,尤其身上的衣裳全濕透了,更加無法抵擋。想著想著,她自己都打起哆嗦來了。一旁微弱的火堆實質的助益不大,她必須想別的法子讓兩人都能保暖。

紅芍記得爹親曾教導過,比起御寒的衣物及熱火,人體的體溫是最能保暖的。眼下兩人衣物全濕透了,又身處陰寒石洞,想要保命,除了相互取暖別無他法。人命關天的緊要關頭,讓自小成長在生命價高的教育觀念的紅芍當下做了個決定。

紅芍立即掃除內心屏障,伸出青蔥玉指解開天霽腰間的系帶,先協助他將身上的濕衣裳月兌下。

只不過……羞怯的眼眸仍盡量側避映入眼簾的男兒身。

天霽在蒙中依稀靶覺到有人正溫柔地、一件件為自己寬衣,納悶中只覺月復間燒起烈焰。他知道有人陸續月兌去他的衣物,而那人正是與自己恪守距離的紅芍。

他極力想恢復神智,但腦袋內似有個漩渦般回轉不停,黑幕接著籠罩過來。

「紅芍妹妹,你可真熱情……」

紅芍不理會天霽無意識的呢喃,她明白此時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的顧忌,再不替天霽取暖,只怕他感染了風寒,情況將會變得更棘手。

將天霽扒個精光後,他早已陷入昏迷狀態,也免去了兩人尷尬的場面。

紅芍拋開女性的矜持,褪下自身的衣物,用最原始的方法為彼此取暖——

她滑入天霽的懷抱中,將因羞愧而發燙的臉貼在他赤果的胸膛上。天霽的體熱傳達到她身上,男性的氣味也立即竄入她的鼻息。

天霽即使發著高燒,失去意識,雙手也仍不安分地馬上緊緊圈抱著熱源,修長的腿也跨勾著紅芍的,牢牢地箍住她,令她困在他懷里,動彈不得。

紅芍懷疑天霽是否真的陷入昏迷了,瞧他在無意識狀態下仍不忘抓住機會毛手毛腳的色樣。她告訴自己,只要明日早一步在天霽蘇醒前離開他的胸懷,將彼此的衣裳恢復原狀,那她就可以諶騙他一切只是他的錯覺,大家快快樂樂下山去,繼續過著太平的生活,春風了無痕。

將一切說詞都想好之後,紅芍安心地松懈下來。

貼著天霽精實的胸膛,聆听著他趨向平穩的心跳聲,和著洞外滴答的雨聲,紅芍漸漸進入安詳的夢鄉……

第四章

熱,好熱。

恍惚之中,一股燥熱自紅芍體內燃起,似有把烈火自下月復狂肆延燒至全身。心頭的搔癢不知如何撫慰,體內的空虛需要被填滿。

誰,誰來幫她,好心地助她平息體內流竄的火焰?如絲般的撫觸輕易地撫去她一路的燥熱,但卻無法徹底撫慰她體內的不適。

好心人,別停啊!紅芍本能地向來源處靠去,尋求那撫慰她滾燙身子的沁爽。敏感的肌膚貼上一副厚實的胸膛,渴望的胴體搔癢難耐地磨蹭起對方的。

靶受到紅芍主動的投懷送抱,昏睡過去的天霽倏的清醒,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天霽起初本來是由于氣溫驟然下降而陷入昏眩,不過在紅芍利用最原始的取暖方式為他回復體溫後,他原有的神智和體力也慢慢恢復過來了。

但是天霽意識清醒後第一個發現的情況,不是他已經恢復的正常體力,而是雙臂之中擁著的竟是具一絲不掛、渾身赤果的女體。電光石火間,他立即明白紅芍用了何種犧牲的方式為自己取暖,但對于一位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來說,佳人在抱,他如何按捺得住。這下子可害慘了天霽!他要花莫大的克制力才壓制得住自身勃發的。

天霽居住于繁華熱鬧的京城里,大多數叫得出口的新奇玩意兒全都見過。他早已不是青澀未經人事的少年郎,如今軟玉溫香環抱臂中——更何況她還是他渴求的女子——又怎不令他下月復騷動?

不過,天霽還是警惕自己,紅芍一定是為了救他才出此下策,並非投懷送抱,她也不是這樣隨便的女子;千萬不可乘人之危、忘恩負義。

嗯,沒錯。忍,要忍!他這樣告訴自己。

可不知為何,吸入的空氣中仿佛混著莫名的氣體,讓他的自制力一點一滴地消褪,雙手不由自主地開始撫模起紅芍羊脂白玉膏般滑潤的肌膚。指月復下細膩的觸感迅速燃起他體內的欲火,一發不可收拾,道德的約束再也無法教他停下對她曼妙曲線的探索與膜拜。

同樣深陷炙熱的紅芍,也想試著努力拉回一絲絲理智,微張開眼.卻對上一雙漆黑的欲眸。那是一雙燃燒著烈焰的眼眸,里頭清楚映照著自己的眼瞳。

使出僅有的自制力,推開他緊緊的包圍,卻只能在轉身背對時輕易被圈抱回堅硬熨燙的男性胸膛。

「是迷魂草……」紅芍絕望地發覺燃燒中的干草柴木中混有蝕人心智的迷魂草。紅芍看過一本醫書的記載,凡吸入迷魂香者必喪失心智,放蕩地與異性共享巫山雲雨情。

不行,我得想法子才行。心慌意亂的紅芍試圖控制神智,拉開兩人的距離。

「別……別這樣。」

紅芍的嚶嚀听在天霽耳里直像是吟哦。「不要拒絕我,我的心肝。」

……

頹然放松的天霽仍緊緊環抱著她柔軟的身子,深情地碎吻她的粉頰,與她一同沉入夢鄉。

清晨的日光透入山洞內,余盡只冒出縷縷淡煙。

紅芍悠悠地醒來,費力地睜開眼楮後,昨晚的畫面馬上浮現腦海……

喔!這實在是太羞人了。使出渾身力氣,紅芍手腳並用地將天霽一把推開。

可一月兌離他的擁抱,她竟立刻感到一股空虛,紅芍痛恨自己,居然如此眷念男人的溫存,她決定漠視這份奇異的感覺。

鎮定,我一定要保持鎮定。她不斷告誡自己,但是雙手卻顫抖得連衣帶都綁不好。

被她推滾到一旁的天霽,睜開眼,霎時看見背對著自己、正在慌亂著衣的紅芍,也意識到自己昨晚輕薄了她。

他不清楚這一切是如何開始的,天霽原以為那只是場春夢,沒想到,他真的「吃」了紅芍。

尷尬的兩人有志一同的不發一言,著好衣裳,迅速離開山洞。離去前,紅芍回頭瞥了山洞一眼,心情復雜,難以厘清,強拉回神智,頭也不回地直向前行。

途經紅芍的秘密水池,她要求淨身,天霽只得在大石旁候著。

紅芍顧不得身後的天霽是否有瞧著自己隨衣,已是不潔的嬌軀急切渴求清澈湖水洗滌自身的污穢,她舉足涉入池中。

水池仍是昔日熟悉的水池,身子卻已不是原本清白的身子,一面潑水清洗身體的紅芍,在看見干涸的血漬時,羞愧難堪的淚水終于再也忍不住地滑落。

這淚水是哀悼糊里糊涂失去的貞節,是羞愧迷蒙之間放蕩形駭的激情。沒想到自己原是為了救人,最後卻是落得拱手獻上清白的下場。

矛盾的是,在迷蒙記憶中,仍存留著她主動熱情回應的片段。

喔!我真是個壞女人。紅芍拍打水面以泄心中之憤,忍不住嗚咽放聲痛哭。

頃刻之後,情緒稍稍平緩。紅芍轉身除了岸邊的罪魁禍首。

哼!這時才扮假君子。

紅芍恨恨地看著白色的背影,從沒見他如此遵循禮節過。

穿整好衣物的紅芍,蓮步踱到天霽身旁,但低垂的螓首仍不肯正視他。

天霽緊鎖濃眉,不舍地撫著她肩頭,不知如何出口安慰她。他知道一個女孩家的清白是何等重要,雖然他有心娶她為妻,卻也沒料到是在此等情況下得到她的人。

紅芍心口又愛又悔的情緒再起,高舉粉拳猛捶天霽的胸膛,表達內心的怨屈。

「你這個衰人,我恨死你了啦!」

天霽眯起眼。哇!紅芍妹妹來真的,力道下得頗重。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紅芍控訴著。

「是是是,是我不好,我是個大爛人。」天霽擁她入懷,大掌撫順著她的後背。

紅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委屈地啜泣著。

「紅芍妹妹,你放心,我會負責的。」任憑前襟濕淋一片,天霽細語允諾著。

「負責?負什麼責?我有說要嫁你嗎?」紅芍暗啞低語。

「可你……我……」

「我警告你,昨晚的事,你不準再提起半個字。」紅芍半眯著眼楮,恐嚇著呆滯的霍家少爺。

這下子天霽可迷糊了,本想順水推舟結成姻緣,怎麼這會兒紅芍又不認帳了呢?不是哭成個淚人似的嗎?

紅芍老實不客氣的把眼淚鼻涕全抹在天霽上好的衣料上,才滿意地退開身。

「我說過了,婚配得要我中意的對象才行。」言下之意,便是天霽並非良人。

「但,我……你……」他結巴了。

「霍少爺您貴為天之驕子,紅芍只是平凡至極的女子,無法匹配霍府。發生在我們之間的荒唐事,就請您別再提起了。」

天霽心頭一悸,事情怎會發展至此?

他無法順利掌握便罷,紅芍竟明白表示對自己毫無情意?情感與自尊雙重受挫,使得天霽失去了平日靈敏的思緒,只能沉默以對。

望著天霽頹敗的臉容,紅芍內心非但沒有升起預期的勝利感,反而興起一股暗惱自己逞口舌之快的擾恨。

明知天霽提親之言出自真心,但她就是不願如此輕易托付終身。對他日生好感並不代表欽慕之情,更不消說平白讓他糟蹋清白就一定得嫁他,哼!哪那麼輕易就讓他佔盡便宜。

紅芍恨恨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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