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是有辦法讓傻孩子回頭的,不是嗎?英雄難過美人關,他早就物色好一個超級武器,就為了在最後開頭能讓這個傻孫子拋棄成見,共創古家興榮大計。
「文森,干得好,繼續向我報告他們的情況。我警告你,別插手,讓古漢澤做一切他想做的。哈!他不愧是我的孫子!」
迸老狂妄的笑聲震得文森耳膜發痛。
「一切他想做的?」文森不可置信的問道。古老的笑聲中似乎意有所指。
「沒錯,把這個指令傳給程丫頭。」
「古老……倘若古漢澤對程有其它……不好的要求,也要程不拒絕?」文森無法理解一向要他緊緊保護程願水貞潔的古老,怎麼一夕之間轉變如此巨大,他原本還想在古老身上尋求支援的,希望古老能傳達約束古漢澤別動程願水的命令,沒想到反而得到這個可怕指令。
「我等的就是這個,哈哈哈……」
文森想掩起耳朵,不想再听到古老邪惡的笑聲。「古老,程是個女孩,女孩的身體怎能隨便給人呢!程不會服從的。」
文森忍住心中不住涌上的惡心感,試著不要激怒古老為她求情,雖然在他們的組織里,女性成員被要求以性為武器並不是多新鮮的事,也不是今天才開始的惡習。
「文森,你敢反對我?」古老的聲音因為屬下的冒犯變得陰沉恐怖起來
「不是,古老,我只是想……」文森支吾著。古老對于不听話下屬的懲罰,他年少時曾親眼目睹,而且至今仍沒法忘記當時遍地遍野的血腥味道。幫派起家的東紳集團對于各種馴服人心的控制手段駕輕就熟,而且也不計代價,更遑論合法非法,這也是東紳集團永遠也洗刷不掉黑幫鮮明色彩的主因。
「別想了,把我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程丫頭,別忘了。」古老滿意的听出文森的妥協,文森一向懼怕他。
「……是……」文森低聲的回答。
收了線,他僵硬的呆坐了幾分鐘,然後轉過身來,對著隱在房里角落的黑色影子說起話來。
「我知道你一直在那里,別躲了。」
角落的影子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緩緩走出黑暗,原來是程願水,她一直在偷听著。
文森焦急地找尋程願水臉上的表情,想從中解讀出她的想法。只是,她還是一貫的不可捉模,一貫的冰冷。
「古老瘋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文森試著安慰她。其實他們兩個都清楚,古老非常知道他要求的是什麼!
程願水輕步移動到窗台前,打開窗簾,讓暴雨後的清涼空氣冷卻室內的焦躁不安。
迸漢澤的庭院是標準的維多利亞式花園,特別種植各式各樣的奇珍異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雨後的泥土香味和隱約的花香,讓她仿佛來到另一個唯美的星球。
程願水忍不住伸出手,想摘取離窗台最近、開得燦爛的洋紫荊。月光慌慌地照著晶瑩剔透的花瓣像紫水晶,大雨洗的花瓣更加艷麗非常,豆大的水滴,映照著柔柔的月光,美得令人嘆息。她的手才快要接近,一陣大雨後的微風竟然輕易打落了紫花,看來剛剛那場風雨還是折損了一縷香魂。程願水又輕柔地嘆了一口氣。
「好美!」紫花輕輕地落在草地上,散了幾瓣淡紫,渲染了一地哀愁。
程願水看的痴了,不知怎麼地想哭,可是眼眶干干的,哭不出來竟然比哭還困難。
她望著深夜里寂靜別有風味的景色,不想回頭面對文森同情的目光。暴雨後的閃光還不時在地平線那頭耀武揚威,宣告暴雨意猶未竟,可能再度來襲。空氣里的濕度也越加濃厚,又是一陣狂風,一地紫衣飛落,極度美麗。暴雨肆虐大地的音度極響,飛快地打入窗台。雨滴極冷,程願水仰起臉蛋,展開雙臂,擁抱雨水,冰冷但有力的雨水打在程願水的臉上、發上、身上,她全身都濕了,可也感到極度的舒暢。
她撫著從眉間滴落的水珠,又揉碎它,讓雨水的冰涼進入她的心里。她好想好想修女她們,好想好想抱著一個可以被擁抱的身軀,好想休息一會兒,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秒鐘。
當雨水打在身上都沒有感覺的時候,面對窗台的她突然被一雙強壯的手臂擁了過去,低沉的咒罵,極度的不文雅。她還看不清楚是誰,就被一把抱了起來,程願水本能地想掙扎,對方比她強壯,硬是把她抱個結實不透氣。
「你是哪種白痴啊?」古漢澤居高臨下的緊皺著眉頭,從她濕透的衣服可以知道她已經淋了好一陣子雨了。
「怎麼又是你?」她喃喃地動著發白的嘴唇。「放我下來!」
她逃避著古漢澤審視的銳利眼光,低著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模樣。即使是這樣的一個深夜,穿著睡衣的古漢澤仍然有著三件式西服的尊貴和完美,她不安地發現自己的濕衣服沾濕了他。
「文森?」她試著呼喚文森、她的同伴,沒有回聲的寂靜回答她,文森已經離開了。
「你的情郎剛剛開車走了。」古漢澤的語氣仿佛帶著一點同情。
她不相信地搖了搖頭。
他把她樓得更緊,好像怕她冷似的。
「他開車的樣子像是瘋子,車庫被撞了個大洞。」他很有耐心的跟她解釋,一邊走出房間。
這個房間太冷了,她不自覺地打個冷顫。
他察覺出來,又摟得更緊,他和她之間幾乎沒有半點縫隙。她呼吸到他濃郁的男子氣味和溫暖的體香,程願水幾乎感到昏昏欲睡,極度的親密姿勢讓她覺得非常不安,但又隱約覺得安全,不想離開。
從沒人如此擁抱她,而她也從沒像現在這般柔弱過、大概是被雨打昏了頭。
迸漢澤抱著她,敏捷的在他的屋里走著,腳步有力強健,好像抱了根羽毛般輕松自如。
「你太瘦了!」
他專橫的語氣還是令她氣憤,她不安分地掙扎起來。
「別動,甜心,我找條毛巾把你擦干。」
他低沉安撫的嗓音,奇異的讓她覺得平靜起來,她突然想放開手,放開一切,不要再去想腦中響得令她頭痛的刺耳鈴聲。
他對待她像個嬰兒,輕輕放她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不知從哪兒拿出來的大毛巾不斷擦著她全身,精細而且無邪的擦拭著,從頭發到腳底,沒有一處放過。
她望著他認真嚴肅的表情,突然覺得熟悉起來,他額前的頭發蓋住了眉間,就像她的照片男孩。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被古老背叛的深沉痛感,慢慢地溶退了。
她知道古老對她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也從沒存這樣的一絲幻想,一直在猜測自己必須付出什麼代價才能支付古老的恩情,只是她從沒想到她還必需支付自己的身體。連身體她都不能擁有、做主,古老把她掏的空空的。她把生命都給了他,他還要她剩余的最後一絲尊嚴。
她從沒恨過古老,可是現在,她確實是恨他的。
雖然他能號令她的忠誠和生命的全部,可是她還是擁有一樣他永遠也控制不了的東西,她的秘密。
迸漢澤規律的運動毛巾,表情冷肅,可是頭發覆蓋在額上卻又像青少年稚氣俊俏,最重要的,他無比的相像她的項煉少年。
文森說她不會服從古老,他錯了。她悲哀的想著。
「在想什麼?」他眼神晶晶盯著她。「比較暖和了嗎?」他極力壓抑身體對眼前軟玉溫香的強烈反應。
程願水從他緊繃的臂膀和刻意避開她的胸前,知道他頗滿意她的身體,而她只是無言地躺在床上,任他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