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快累死了。」咦?那聲音是……抬眼望去,才發現秋知爵正悠閑地倚著牆,修長的腿交疊著,唇間浮著從容的笑意。
哼!要不是因為不想和他同乘電梯,她也不至于這麼辛苦呀。
「你的動作真慢,讓我等了好久。」
他居然還敢埋怨?「喂,十五層樓耶?你自己來走看看。」她站直身,才走沒兩步,竟然腿軟。
「小心!」他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真有那麼累嗎?」
她毫無戒心地說︰「當然累,我可是第一次走這麼多的樓梯。」現在她只想借他寬厚的肩膀靠一下;嗯,感覺真是舒服。
他低頭詫異地望著懷里的人兒。她,知道自己方才說了什麼嗎?
第一次?那麼,剛剛她所謂的「減肥」,根本就是在說謊?她說謊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忽然間,他又有了新發現——從她的身上飄來一股淡淡的香味。
「你喜歡茉莉花的味道?」他出其不意地在她耳邊輕問。
茉莉?完了,因為受不了花露水那濃郁的味道,她特地在午休的時候回家梳洗一番,沒想到竟在此刻露出腳了?!
她嚇得立刻推開他,不安地解釋道︰「我……什麼都喜歡,通常都是有什麼就擦什麼的。」
所以她連花露水也好?他頷首,似乎沒異議。
不過,她剛剛為什麼不搭電梯呢?這個問題,倒讓秋知爵產生更濃厚的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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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他家後,看著亂得一塌糊涂的現場,她不免暗自咋舌;原來自己下手這麼狠!
「很亂吧?敏達要我保留現場,這樣也好,省得我還得花時間整理。」他忽然走近她問道,「依你看,那個人還會來嗎?」
「這……很難說。」她還要來嗎?這可得好好評估評估才行。
「我倒是很期待‘他’的大駕光臨。」頸後傳來他耐人尋味的話。
「為什麼?」她一掉頭,兩張臉就險些相撞,害得她像被蜜蜂螫了一口,連忙跳開兩步。
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確定了他同志的身份,無疑就是吊銷他「人圍」真命天子的資格,那麼她就不需和他太過親近。
「你為什麼希望那個黑衣人再來,你不怕嗎?」她好奇地問。
知爵挑著眉,對眼前這個小女人神經質的表現,產生了更大的興趣。
「何止是希望,我簡直恨不得立刻看到‘他’!如果有機會讓我親手逮住那個人,那麼從‘他’的下場,你就會知道原因了。」
噢喔!這算不算是恐嚇啊?她當場呆在原地,開始想象著那種種的「下場」。
「你看起來很緊張?這是你第一次辦案吧?」
「當然……不是!我辦過的案子多了!而且,我從來不曾失手過。」再害怕,她也得維護「專業」的尊嚴!海玥抬頭挺胸,大聲地否認,「慎重處理每個案子是基本的工作態度,再說,我就不相信你不緊張!否則你也不用找我們來幫你查了,不是嗎?」
他聳聳肩,「我只是想確定這件事情跟我朋友的失蹤事件是否有關。」知爵也曾懷疑過葉靖儒的事與黑衣人的關聯性。
「哦?什麼樣的朋友?」發現話題有點切入「重點」,她的大眼瞬間亮了起來。
她認真急迫的口吻讓他微怔。
發現他表情有異,她趕緊咳了兩聲,有模有樣鄭重地說道︰「杰斯先生,既然你委托我們來幫你處理,那麼,我希望能多了解一些有關你生活上的事情,以便理清案情。」
「行!你說。」從那雜物橫陳的沙發撥出空間,他大咧咧地坐定,蹺起二郎腿,爽快地答應,「你想知道什麼。」
「就是……」你到底是不是同志?壓住心里的沖動,她決定以迂回的問法,降低他的戒心,再想辦法問到重點,「你是不是有跟人家結仇?還是有金錢、感情方面的糾紛,這些都可能成為別人做案的動機。」
「這個嘛……」
「怎麼樣?」
望了眼那顆往自己湊近而且充滿期待的頭顱,他用力地點頭,「有!」然後又搖了搖頭。「不過可能很難查。」
「怎麼說?」
「因為我的仇家實在太多了,想抽絲剝繭找出下手的人太難了。」他半開玩笑道。
啐!那你死了活該!她忍不住在心里咒罵一番,然後再次面帶笑容,重新布局。「那這兒除了你以外,還有別人住在一起嗎?」
「之前還有個叫葉靖儒的學生——」他的話未落定,她那顆頭顱已沖到眼前來。
「就是你剛剛說的那個失蹤朋友?」終于還是給我講出來了哦!
「你反應挺好。」他蹙著眉,審視的目光逗留在她臉上。
她低著頭,回避那讓人多望一眼就會心跳加速的眼,然後干笑兩聲。「干這行的,反應總是要比較靈敏些嘛!」她仍不忘繼續發問,「那個葉靖儒跟你是什麼關系?」
「他是我朋友雷烈的學生。」他的回答再簡短不過。
「那他跟你……感情很好嘍?」是那種「好」吧?!
「還好。」他淡得不能再淡。
「那他現在人在哪兒?」關鍵性的問題來了。
他笑道︰「如果我知道的話就好了。」那他肯定馬上把人給送回去還給他母親,好洗月兌他「誘拐」的嫌疑。
他真的不知道小儒哥的下落嗎?她狐疑地瞪著他在研究。
「為什麼這樣子看著我?」知爵笑得有點無奈,「你應該關心的是黑衣人的事吧?」
呃,她是得有個「關心」的樣子沒錯。「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黑衣人闖進來的時候,你去了哪兒?」
他強壓下心中的懷疑,認真地答道︰「當時我去見了葉靖儒的媽,然後……去找了個朋友。」
「做什麼?」
或許是她那逗趣的神經質表情,勾起了他惡作劇的沖動,他不假思索地說︰「。」
沒料到他的答案竟是如此「坦白」,害得她當場漲紅了臉,接不了口。
「還個問題跟黑衣人有關嗎?」他不動聲色地問道,同時頗感興趣地欣賞著她那賽若雞冠的小臉蛋。
「我……我只是有點好奇,隨、隨便問問而已。」她訕訕地笑了,起身看了周遭一眼,「呃,我可以到處走走看看嗎?」
「當然可以。」知爵也起身陪她查看,然後他很快就發現這個小丫頭的好奇心似乎旺盛得過了頭——
「呃……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跟葉靖儒是住在同一個房間嗎?」
「呃?還有,你平時經常在外頭過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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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完整座屋子的她,簡直像是一頭小獵犬,翻遍了每個房間;而她那一連串的問號堆砌起來,只差沒把人給壓死。
好不容易終于等到她拍完照片,他立刻迫不及待地將她拉出門。「走吧,你還沒吃晚餐吧?!我請你。」也許讓她的嘴塞些食物是個不錯的辦法。
「呃……」又來了!
听著她那句熟悉的問句「開場白」,他雙臂環胸一抱,直截了當地說︰「不管你還想‘隨便問’些什麼,我想還是先讓我把肚皮填飽比較好,0K?」
呵呵……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諂笑著。「就最後一個問題了,真的,我從剛才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是……」可是就是有那麼點開不了口咩!
「你問吧!」面對她如此強烈的「求知」欲,他實在不忍心拒絕,「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那我就不客氣嘍!她吸口氣,語氣不敢稍停地問︰「我想知道案發那晚跟你的是女人嗎?」
哇哩咧……他那圓睜的兩顆眼珠子差點沒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