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負苦心人!
終于,讓她不小心地從下人們的閑話家常中,解開了疑惑。
「福嫂,听說你兒子真的要娶王家那個閨女呀?不是听說你挺不樂意的?」
「唉,沒法子的事,不娶也不行吶,這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都有孩子了,總下能讓孩子流落外頭吧?總是自家的血脈,所以,只好趕緊把婚事給辦一辦。」
耶?豎高了耳朵的凝岫,一雙骨碌碌的眼珠子開始轉呀轉地……然後,捶了下自個兒的頭。「唉呀呀!我懂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知道該怎麼讓他來娶自己了!
有樣學樣,她也來煮個「熟飯」,不就成了!?
原來,只要有了孩子,就可以讓他乖乖束手就縛?她簡直太崇拜自己的悟性了。
凝岫得意忘形地自草叢堆里沖出,歡欣鼓舞的她正想沖去和福嫂她們握個手,感謝她們的當頭棒喝--
咦……不對!那個「熟飯」該怎麼煮呢?
是指有孩子嗎?可是……
她還是街上前去,握住了福嫂的手,大聲問道︰「福嫂,請你教教我,該怎麼做才會有孩子?」
啊!啊!啊!一時之間,只聞遍地失聲尖叫,還夾雜著高亢的咒罵聲,在她還沒弄懂她們在罵些什麼,頂上已被狠狠地賞了無數顆爆栗。
「嗚!好痛……」瞪著福嫂等人見鬼似地爭相逃竄,凝岫揉著頭申吟,不明白她們為什麼打她?不教就算了嘛。
所以她決定再另尋對象。
結果,被那些婢女們吼得快耳聾的她,不得不放棄討教的念頭。算了,沮喪萬分的她,決定回自個兒房里再好好研究研究。
唉!都怪母親離開得早,否則,她一定會教自己的……連母親的面孔都不記得了,她哪還記得自己是怎麼來的?唉!
「你今天做了什麼?嗯?」任翱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
只見她那縴弱的肩微垮,蒼白秀氣的小臉上盡是疲憊,失去了原來趾高氣昂的樣子,只剩下那滴溜溜漾水似的明眸,依然惹人心疼。
看來,讓她消耗過剩的體力也是對的。
「找做了什麼?」
「有人來向我告狀,說是你「騷擾」府里婢女?而且連年近五旬的福嫂你也想要?」他刻意加重了某個字眼。
老天,他已經快忍不住了……趕緊藉著甩甩衣袍的動作,掩飾那種簡直是痛苦的悶笑。
咳!癌看著她的,依然是威嚴不可侵犯的怒容。
「哪有?我只是請教她們一些問題罷了!」凝岫瞪大著眼,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噢?什麼問題?」
「我只是想知道怎麼樣才能有小孩而已……」咦?干麼?他兩顆眼珠子為何瞪得死大?
原來她……
難怪婢女們那般驚恐,原來是被「他」追著研究「生小孩」?這白痴!難道她連自個兒喬裝成男子的事都忘了嗎?
而且他還注意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你……問這個想干什麼?」
「當然是想--」嘿!少來,她才不會輕易上當!「你不用管!反正……我又不是問你。」
「那你為什麼不問我?」不會吧?這賊丫頭該不會是想……任翱實在不敢相信心里的懷疑。
「你真的可以教我?」她倒是認真起來了,興奮得雙眼熠熠發光。
「你真的想學嗎?」這笨丫頭!他當然行,如果她真的那麼需要的話……
任翱開始懷疑,這個從天而降的野千金,到底還要考驗他的耐力多久。
望著那張白皙粉女敕的小臉,微微上噘的櫻唇,以及那對始終轉個不停、黑白分明的美眸,他讀出了那種不屬于深閨千金的大膽神采。
這顆小腦袋瓜里究竟在想什麼?
她,究竟想要什麼?
是他嗎?
這樣的想法竟讓他產生了片刻的昏眩。不容置疑的,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的的確確是為了他而跋山涉水、費盡心思。
任翱決定讓她知道自己的行徑是有多膽大妄為!
如深潭的黑眸微眯,一道不善的目光往她投射;同時,他伸臂摟住她的腰,唇瓣若有似無地湊近她雪白的耳貝。
「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知道的話,我可以教你。」
呃……凝岫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可是,她竟然發現自己的牙齒淨在打顫,仿彿連呼吸都受阻似地,細致敏感的耳頸被他溫熱的氣息吹起一陣疙瘩。然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酥癢感,直接從他的踫觸的部位開始漫無止境地竄導……
她開始感覺頭昏腦脹,然後整個人虛軟無力。
怎麼會這樣子?
難怪大家總是說啥男女授受不親,原來,男人是這麼可怕?才這麼模著她,就讓她有種快「生病」的感覺。
凝岫抖動身子,想揮去他那只恣意輕撫她耳頸的手,可是他強硬的手臂硬是鉗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你放手好嗎?這樣子,我、我……好熱。」
熱?這個曖昧的字眼,讓他的星眸為之一黯。一種原始的力量正悄然地在他胸臆間醞釀。
柔軟沁香的體溫直接從雙臂間遞送,聞著她的發梢,凝睇著她微慍的嬌容,清清楚楚地听著她抗拒的微弱低吟,在在都讓他的胸腔炙燙,熱血跟著沸騰。
「你……想怎麼樣嘛?」她在他懷里掙扎扭動。
想怎麼樣?輕觸著她潔女敕的玉頸,那種絲絨般的美妙觸感,誘惑著他欲罷不能的雙乎,令他好想撫模……
她的渾圓在他懷里起伏波動著,益發招惹更多貪婪的想望。
他好想即刻扒去她身上的衣服,然後,讓自己撲倒在那種女性的柔軟甜蜜里……
猛然驚覺自己沖動的念頭,任翱放開了她,掉頭吐了口氣。
不行!他不能要了她的清白!
可是,不巧的是,她卻是千方百計地想「成全」他?
進退兩難的任翱開始有點懊惱,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自制力,竟會是這般岌岌可危?
都是她……
他,是不是該給她一點適度的「提點」,好讓她能早日清醒,知道自己正在圖謀一件多麼……驚世駭俗的事?
「我要洗澡!幫我備水!」他命令道。
等到凝岫不情不願地放妥洗澡水之後,任翱又說話了。
「現在過來幫我更衣,等一下再幫我擦背--」他張開雙臂,做好等待的姿勢。
「啥?」她還在挽袖對著紅咚咚的臉蛋猛揚風,試圖冷卻那種臊熱。
半晌才會意過來的她,熱著一張臉,嬌聲抗議道︰「我不干!磨墨砌茶、跑跑腿的事,我會幫你做,但是,你……居然還要我幫你月兌衣服?擦背?你、你休想佔我的便宜!」
那個花裟衣也會替他做這些事嗎?要不是答應不連累小嫵,她早就跟他攤牌、「翻臉」了!
「佔便宜?有這麼嚴重嗎?」他努力憋住笑意。
任翱故意挨近那張鐵青的小臉蛋,認真地問道︰「別忘了你自己說過些什麼?
你不是什麼事都能干的?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這也是侍從分內的工作?」
「可是……」
「隨便你好了,如果覺得自己干不來,那麼你隨時可以離開--」他的話尚未說完,咻地!一抹嬌小的身影立刻竄到他跟前。
然後一雙笨拙的小手,便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又拉又扯。
「月兌就月兌,誰說我干不來的?我只是……從來沒幫男人洗過澡……」
就在扯開了他的衣服時,她倒抽了口氣,愣愣地對著他的果胸發呆……
這、這就是男人的身體?
飽滿結實的胸肌泛著光澤,那毫無贅肉的腰身還裹著條「怪樣兒」的棉褲,看起來鼓鼓的……
「看夠了嗎?」料想中的驚慌竟然沒發生,反倒是她那種目光熨得人無法消受。「如果害怕的話,別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