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受到傷害,可能會退縮得更厲害。」
「至少她可以擁有一些回憶,那總要強過什麼都沒有。」
「是這樣子嗎?」
「沒錯!」藍蒂的語氣很篤定。
伯奇啜了一口酒後,又把杯子放回去,兩眼直視著杯子說︰「丹娜需要的是天長地久的感情,她值得別人那樣對她,但我一向不是這樣的人,從來就不是。」
「那你走吧!」藍蒂毫不留情地說。
酒汁在杯壁濺出了水花。「我沒有辦法!」
藍蒂看他望向丹娜的眼神,粗糙的手撫一撫他手背喃喃地說︰「我了解。」
她望著伯奇起身離去的背影,第一次篤定地相信,忐忑難安的不僅僅是丹娜的心。馬伯奇,你果然固執,固執得死不願承認事實。」她自言自語地笑著,把他喝剩下的酒倒進了水杯里。
他們正常地交往了一段時間,伯奇後來成了家里的常客,口暮一有空就來,在他們自己營造的恬靜世界中,愉快地談論、散步,從不同的生活經驗中,找出相同的觀點和看法,進而意外地發現新的樂趣。從伯奇那兒,她認識了許多從未听聞的遙遠國度,同時,伯奇也對她的一切感到興趣,包括她的生活、她的音樂、她的花園、和那些窮苦的孩子。如今,他不僅叫得出花的名字,甚至,也不再認為「四點鐘」是雜草了。
他們成了好朋友,然而,他們友誼的基礎卻是受挫的自尊和痛苦的虛榮。伯奇先是被她吸引而來,又被斷然拒絕,繼而全心全意地追求她。
她一直避著他,拒絕雙方進一步的發展,直到他幾乎不再理睬她,因為她莫名的虛榮,讓她一直想證明,這個失明的女人和餐廳那個神秘的女郎同樣地充滿魅力。
然而丹娜承認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她弄不清楚自己回避的原因,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她所做的一切非但沒有緩和自尊的創傷,反而使自己傷得更重。
她穿過平台,循著伯奇抱怨躺椅太小的抗議聲走來。「伯奇廠她輕觸他的肩膀,伯奇並沒有發現她走近。「我知道你想自己一個人,但是,讓我陪你好不好?」
伯奇先前雖然對她很冷淡,但當他握住她手,卻不見她象一般女人噘嘴鼓腮的模樣。「你是怎麼辦到的?你活在那麼一個暗無天日的世界里,分分秒秒都在煎熬著,然而你卻永遠那麼仁慈,那麼有同情心,還那麼好脾氣。」
「也不是永遠如此。」她縮手回去,覺得要說出下面話兩人之間需要一點距離︰「我對你就既無同情心,也不公平。」
「你什麼時候對我同情心又不公平了?」
「象目前這個局面……她模到一把躺椅,優雅地坐了下去,「每當我想到,我可能象其他女人一樣迷人,便忘了考慮往後的後果,也不為你著想。」
她雙手緊握在一起,臉別向一邊,試圖讓襲襲的夜風冷卻自己發燙的皮膚。她從沒想過放他走會是這麼困難,也沒想過自己竟會愛上他︰「我想,我是在為我的妄無知認錯,這里再也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你不過是心腸好罷了……」
「你真的以為我是因為心腸好才留在這里?」他用指尖把她的臉扶過來。「你真的這麼天真嗎?」
隨著他指尖沿著臉龐弧線緩緩滑動,一陣戰栗象雷電倏地掠過她的背脊。「那不叫天真,我知道你不想傷害朋友。」
「你是這麼看待我們的嗎?當朋友?」他的指頭很有韻律地緩緩穿進她的發絲。
「我一直希望我們能當好朋友,伯奇,我以為我們已經是了,直到……」她渾身顫抖。
「直到發現我情緒不好?」他對她的察覺並不意外,倒是訝異她那番詮釋。她太天真、太容易相信人了。「丹娜,親愛的!一個男人若不想擁有那個女人,也犯不著為她氣呼呼的了。」他笑笑,扮了個自嘲式的鬼臉。「情形正好相反」。
「但你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呀!」
「其實無時無刻不在煎熬著。」
「為什麼,伯奇?」
「為什麼?」他喃喃說著︰「因為我無時無刻希望自己不要輕舉妄動。」他的嘴唇拂過她的眼皮,輕輕地把它閹上,她睫毛擦在皮膚上的感覺,活象蝴蝶鼓動的雙翼.隨後,他微微抬起頭,手掌輕托著她的後腦,將指頭全埋進頭發里。「就象這樣!」輕聲低語時,兩片唇已掠過了她的唇,流連逗弄著,直到听見她輕柔的喘息聲為止。
「還有這樣!」怒氣隨著欲火爆發,他氣自己出爾反爾。他將身體覆了上去,熱切的吻激起了她的渴求,他的嘴佔據了那兩片櫻唇,丹娜驚喘得雙唇洞開之際,他的舌頭已探入其中,纏結繚繞,難分難舍。一只手伸進襯衫後,倏地甩月兌薄紗般的,厚大的手掌包裹佳,昂起的一刻,一股快慰襲過心底。
當他撫模過著溫暖的身軀時,他已決心令她隨自己瘋狂。他的雙手伴著熱唇輕模細揉,愉快地逗弄,直到她渾身緊繃,再也按捺不住輕聲的低吟。
丹娜,這個仰賴感官而活的女人,確信.自己會死在這種感官的快感里。伯奇的熱情仿佛突如其來的一陣雷襲,他的留給她快慰的驚栗,卻令人永遠不能滿足。饑渴的端賴他撫觸的雙手滋養生息,干渴的心靈唯有熱吻可充美酒。
她以為這一切已至極點,但伯奇的手卻又出其不意地滑進大腿、背部,最後流連在平緩的小骯,饑渴的嘴唇倏地吞沒時,她不禁一聲驚呼,身體為之一弓.在興奮的舌頭纏卷撩撥和忘情的吸啜下,微顫的暖意流遍了全身,終成狂流。
「噢!伯奇!」她雙手埋在他頭發內,緊緊地將他抱在胸前。
伯奇輕輕甩甩頭後,抬起頭來。他溫熱的身體陡然移開,令丹娜感到一陣寒意,戀戀不舍剛剛胸前的熱吻。「別走!她伸手找他,將他重新拉回來後,她先是感到一片結實的胸膛緊密地貼了上來,然後濡濕的舌頭圍著乳暈游移,最後,是一番忘情的吸吮,她每一根發熱的神經都隨之盤旋,至匯成一團熱火。
拉開牛仔褲拉鏈的咯吱聲仿佛暗地里的一聲雷響,他們全都凝神傾听著。此刻,這對男女饑渴的喘息是暗夜里唯一的聲音。伯奇用手為唇開路,一路從臉頰、頸前、,最後又落在甜美的蓓蕾上。隨後,由腰部滑進下月復,在肚臍處逗留下來,舌尖深溺在香醇的井里,正準備朝最私密的角落進發。
他的臉頰在她月復部揉擦時,胡渣過處沙沙作響,說話令她的皮扶感到陣陣溫熱的氣息。「你有過經驗嗎?」
她搖著頭,說不出話來,黑暗里他感覺到她的意思,其實他早就知道的。
「那我們不應該這樣。」他語氣沉重地說道。「不應該這樣對你,你的第一次不可以這樣!」他若有所思地替她穿好衣取,拉上拉鏈,扣緊鈕扣,把所有的誘惑都藏了起來。
馬伯奇這輩子還不曾拒絕過自己,如今,他只想去沖個冷水澡,于是急忙站起身來。在皎美的月光下,丹娜的頭發披散著,兩片櫻唇鮮艷欲滴,她實在太誘人了,如果他不趕緊離開,一定會按捺不住。
他大步走到泳池邊,空氣里依然飄送著她的芳香,那股香味仿佛要把他拉回去似的。他在池畔跪了下來,兩手舀水往頭頂一澆,讓水汩汩流經臉龐、肩膀,一次又一次,直到渾身濕透。然而,沁涼的池水終究熄不滅心頭那團熱火。在他獨身的日子里,不乏投懷送抱的美女,但他卻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