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玫終于睜開了眼,美眸里盡是深思。「愛就是愛,你這樣否認又有何意義?」
「那你呢?你不愛他嗎?」冷魅明反問,她才不信喬語玫沒有為織田恆動心!他是那麼出色的男人,不是嗎?
喬語玫搖頭,「我不愛弛。」
「愛就是愛,你這樣否認又有何意義?」冷魅明拿她的話砸她。
喬語玫笑了,「這不是否認,是承認。我從來沒有愛過他。」
「我不信!」
「連他都不願意相信,何況你呢。」喬語玫轉身,沒有過多的解釋。除了藤井和野原,其余人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麼她不會愛上那個長得無比俊美、能力卓絕,又愛她愛得銘心刻骨的織田恆。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她是明月,織田恆永遠不會是她的太陽,她不會為他發出耀眼光芒的。
「他那麼優秀,任何女人都會動心的。」連一向驕傲的她也是一樣叫,冷魅明自嘲地想。
喬語玫目光飄向陽台卜的鐵欄桿,「你看,這就是我為什麼不愛他的原因。他的愛之于我,不過如這鐵欄桿一樣,只是牢籠、沒有人會在牢籠里找到快樂的。」
牢籠?冷魅明看著那在月光下泛著森森光芒的鐵欄桿,心中忽然一陣顫栗︰「如果你不反抗,他……不會這麼對你的。」
「也許,」她點頭,隨即說道︰「那時囚禁的或許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永遠找不到出口的心了。」
有這麼恐怖嗎?冷魅明寒了臉。「他其實對你很好,他找了你八年,如果不是真的愛你,誰會費心去找八年呢?八年不是一個短數,他這八年里,幾乎很少打理自己的事務。他能力那麼強,如果有心,我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人能超越他。」
喬語玫淡笑,「听得出來,你很愛他了。」
冷魅明狼狽地說道︰「你到底有沒有听到我說什麼?」盡避她背對她,但冷魅明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有,」喬語玫嘆息,「別白費力氣了,不管他為我做過什麼,都不是值得我感動的理由,我並沒有要求他這麼做︰我的心只有一顆,現在也不在我這里了。」她轉過臉淡淡地瞥了冷魅明一眼,「如果你能與他在一起,我會深深祝福你們的。」
但冷魅明知道,她恐怕永遠也沒有得到喬語玫祝福的那一天︰「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和我在一起嗎?因為我長得很像你。」
喬語玫看向她,的確,難怪在「花越」初見面時她有種莫名的熟悉,但她搖頭。「我想,他還是有幾分喜歡你的。不然,沒有女人能在他身邊留這麼久。」
「不,我自己明白,我不可能有得到他的眷顧和你的祝福那天了。但——」冷魅明不服氣地問道︰「江寧軒哪點比他好?」
「我愛他。」
一句話成功地堵住了冷魅明的口。是呵,如果今天織田明月問她織田恆哪點好,恐怕她也只能給這個答案吧!有的時候,不需要那個人多好。你愛,便足夠了!
她不再多言,轉身退出了房間。
喬語玫站在陽台前,一陣海風伴隨著微微的涼意侵襲過來。她不自覺地抱緊了雙臂,目光凝望著遠處泛著幽光的海面。現在還風平浪靜,不知道明天會怎樣呢?過了明天,就是織田恆宣告要舉行婚禮的日子了。
听到了房門再度被打開的聲音,她仍舊頭也不回,不知道此次進來的是織田恆還是冷魅明,抑或是野原頤之呢?不過,這兩大她居然沒有見著藤井,倒有些奇怪。
藤井看來還不知道她已經回到日本了吧?
正想著,一雙手臂自後面向地圈子過來。她直覺反應地伸手隔擋並且扭住,企圖將來人的手反剪過來,卻意外地落空。前後不到—秒鐘,她便落人了一具溫暖的懷抱。
「我以為你會想我呢。」倒是沒有想到她給他這樣一個見面禮。
溫柔的聲音在耳畔輕輕拂過,讓她霎時呆住了。怎麼可能?是他?
她轉身,震驚的眸色落入了江寧軒深邃的眸中。
「你……」眼中不爭氣地浮現了水氣。
這里是織田家的勢力範圍呀!他怎麼進來的?為什麼沒有驚動任何人?警報呢?怎麼也沒有響?
她還以為……他不會來了!可是他畢竟還是來了啊。
「我該把你這表情稱做驚喜嗎?」他抵上她的額,輕柔地問道。
她潤了眼眶,「我以為,你不會來的。」
他手臂一緊,將她擁進懷中。「可惜我來遲了八年。」想起第一眼見到這別墅時的震驚,他簡直不敢置信八年前懷著孩子的語玫就這樣跳了下去。心痛之余他也深深地佩服自己的女人,但——還是無法阻止他想打她的沖動!不敢想啊,當年要是一個閃失,今天,就是天人永隔的局面了。思及此,他輕顫著擁緊了懷中的人。「以後不準再冒險了。」
靶受到了他的顫抖,她恍然︰明白了他的恐懼,點了點頭。「不會了,我已經沒有冒險的理由了。」
在他的懷中停駐了一會兒,她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我拆了他的控制系統。」他淡淡地說道,沒有過多地解釋那浪費了他一點時間的事情,此刻他只想珍惜這須臾的寧靜。將頭埋進了她的發問,一股清淡的香味鑽人鼻,好聞極了。
拆了?她簡直瞠目結舌,他居然拆了織田家的控制系統?「你……你怎麼……」
「你不會以為思韌的電腦天分遺傳自你吧?」他帶笑的聲音從她的發間傳來。
「可是……」她還是不敢相信。
「好了,總之我進來了,別擔心,乖。」他輕輕在她的臉頰印上一吻,露出令她安心的微笑,「織田恆今天飛往東京了,織田家的總部出了問題。」他露出了微笑,藤真已經著手布置了,他一向喜歡用法律手段來解決問題。可是如果不還織田恆一點顏色,怎麼對得起語玫八年來所受的苦。
「那後天不是還有婚禮?」
「不會有婚禮!」他擰起眉,俊朗的臉孔盡是不滿,「我說女人,你可不可以收起那副帶了點期望的口吻?」
生氣了?她笑著伸手撫平他的眉。「你趕到得很及時。」
「听起來你似乎是準備嫁的?」他聲音低柔,但卻火藥味十足。
她綻放眩惑的微笑,「沒有。如果你不來,我自己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什麼辦法?」他的心隱隱有些不安。她該不會想……
她神秘一笑不作答。
「傻瓜!」他也不再問,覆上了她的唇。他相信答
案絕對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他只慶幸自己來了,很及時。
「怨我嗎?」他的唇滑向她的耳邊問道。
她微微睜開了眼眸,不明白他所指何意。看到了他帶著愧疚的眼神,她搖頭。「沒有,從來沒有。或許一度在看到你陌生的眼神時有過絕望,但這不是你的錯。
我只怨自己,當初如果不是那麼不听話,也許今天就是不一樣的結局了。」只有這樣能真實地感受到他的懷抱,她才敢放肆地回憶當年的情景。心中既感嘆命運的多桀,又感激老大最終的眷顧。「可是,有時想想這樣也未嘗不好啊,只要最終我們還是在一起子。」
他輕撫她的臉,「可是卻累得你這麼苦!我感激你的堅持。」
換做別人,也許早已經認命了。他的小女人真是讓他無比地驕傲!
她羞澀地踮起腳尖,輕吻了他的臉頰一下。「我也感激你的堅持啊!」
窗外月華如練,他摟住她,輕輕在她耳邊呢喃起了那闕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