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會幫你辦妥,而且有電話讓你使用,想交代什麼用電話交代。」譚野天建議完,身形快如疾風般的消失了。
董希楞在當場一會兒,然後才喃喃自語︰「修行者……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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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希拿起電話打給老爸老媽,簡略地瞞住她真正的行蹤,否則讓他們知道她和男人「同居」,肯定會將她硬塞給譚野天,雖然那也沒什麼不好,但是她還不太了解他的背景,只知道他有個師父,從沒听過他提起父母或兄弟姐妹,哎喲!她在想什麼,竟然想到結婚的事了。
數不清第幾次望向那扇門了,譚野天不準她進去房里打擾他的清靜,說什麼真氣受損要好好休養,讓她現在無聊至極。
兩天來苦悶的生活讓她覺得譚野天一定不是人,因為一個正常的人怎麼能忍受這麼乏味的生活,就拿她這個「正常」的人來說,兩天她就快瘋了。假如譚野天能陪陪她,她或許會開心一些,可是他卻一直坐禪、休養不理她。
唉!就算一點點刺激也行呀!像是突然狼來了,白狐老大又心情大好出來救她。
「你又在嘆氣了。」譚野天無聲無息地突然出現。
對于他形同鬼魅沒有腳步聲的行為她已經較能適應了。
「我現在算不算被你軟禁?」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不久就會事過境遷的。」譚野天隱約感覺到赤狐的氣息愈來愈近了,或許他已經找來中國,「今天是干玉展覽最後一天,我非拿到不可。」
「干玉真的那麼重要?」
「乾坤寶玉能增加功力,對于修行者來說,是可以護命的寶物。」
「你為什麼要當修行者?家人不會反對嗎?」董希斜著腦袋瓜子,怎麼看他都覺得他適合當明星或模特兒。
「我是孤兒,從小由師父領養拉拔長大,還有一位師弟。」除了白狐的身份不能透露外,他不介意對她吐露任何事情,而這些事情也是頭一遭說給人听。
「那他們呢?」
「住柄外,等到打敗赤狐,我會回去找他們。」
「那你就不回來了?」她緊張地凝視著他,「這里有老醫生,還有……」真該死,對他的一無所知使得她想不出什麼人可以絆住他,「你怎能說放下就放下,這里對你至少有些值得留戀的地方吧!嗯?」兩汪秋水懇切地想挽留住什麼,手還抓著他的衣服不放。
野天思索她的話,依戀是凡人才有的東西,一只千年妖狐能擁有嗎?倘若問他最不能忘卻的事,該是那清晨中意外輕觸的唇吧!那個把他震得幾乎失去理智的吻,令他再憶起想再嘗試一次那甜蜜的滋味。
嬌美的她,開啟著櫻紅小嘴再問他一次,他不作答,非常意外又溫柔地吻住她,就像蜻蜓點水一樣不敢稍作停留,還沒來得及探尋更美好的蜜汁就收回。
董希除了震驚還是震驚,譚野天竟然主動吻了她,那麼的輕柔卻甜蜜得教她雀躍不已,排山倒海的情潮頃刻間吞噬了她的理智。
「你留在這里半步都不能離開,我一拿到干玉會馬上回來。」半晌後,譚野天這麼對她說。
他也很詫異自己的沖動,但是卻沒有後悔,這代表著什麼?他對一個凡間女子的依戀嗎?不,他純粹只想保護陽天女不受傷害,才會錯以為這是依戀。
「別走!」董希緊緊地從他身後抱住他,一股很不安的感覺侵蝕她,仿佛只要放開他就永遠失去他似的,不!她不能失去他,「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譚野天克制翻涌的心,明知道這種情潮不該出現的,但卻在此時此刻沖擊著他。
「拿到干玉後我會趕回來,到時候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的聲音很低,低得幾乎以為是風聲,而她因為這麼一句似承諾的話放開了手,但是他的背影令她無限不安,她這麼放他而去,會不會遺憾?
呆在門口好久好久,慌亂的心猶然慌亂,而她也懶得去理,任由它蹂躪原本平靜的心,也許這是戀愛所產生的擔憂吧!
突然電話響起,她緩慢地接起。
「喂。」
「你是誰呀?譚醫生呢?」老醫生急促地問。
「老醫生?您找譚野天做什麼?」董希問。
「你是誰呀?為什麼在譚醫生的家?啊,叫我老醫生的除了董希那丫頭……你是董希?」
董希知道瞞不住了,吐吐舌頭,尷尬地開口︰「我是董希,但是我和譚野天是很清白的,我只是來找他玩。」
「我沒時間去管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原本是因為手頭上有個值得研究的怪病要譚醫生抽空過來一趟,現在先擱著。你呀,自己跑去玩,爸爸媽媽也不顧了,你的媽媽勞心又勞力的,今天早上體力不支送進醫院--」
「您說什麼?我媽進醫院了?」董希一時大驚失色,懊悔不已。
「你先別緊張,只是身體太累的原故,沒有生命危險。」老醫生安撫她。
「不,是我不好。老醫生,請您去跟我爸媽說我馬上回去,叫他們等我。」
幣上電話,董希拿了皮包就欲離開,但是又想起譚野天交代的話,于是留了張紙條說明原因,希望他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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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對不起。你的身體現在如何,有沒有好些?」董希自責的臉揪成一團。
「什麼對不起?你並沒錯呀!你日日夜夜地照顧倩兒已經虛擲了許多光陰,現在也該放你自由了。」董母氣色已經比較紅潤了。
「媽,你在說什麼?我只有這麼一個小妹,照顧她也是應該的,這次要不是有一些事絆住我,我也不會……」
「真是的,還嘴硬,老醫生已經全告訴我了。那個男人對你怎麼樣?有空的時候帶他來給我們瞧瞧,我們想看看這位準女婿有什麼魅力迷住你,竟然有本事把你綁在身邊。」董母笑咪咪地說。
「我們的女兒長大了!」董父和董母一唱一和的好不快樂。
「爸、媽,你們搞錯了,我和譚野天才不是這種關系呢!老醫生的嘴巴什麼時候變那麼大,我怎麼不知道?」董希紅著臉抗議,但是抗議歸抗議,如果成真的話該有多好。
第四章
譚野天看著異常森嚴的展覽館,四五輛警車和數位警員以及看熱鬧的民眾擠得展覽館前面水泄不通。
他卸下面罩整整裝束,趨前拉了一位仁兄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听說里面最有價值的干玉被盜了,現在所有的人都亂成一團。」
「知道是誰做的嗎?」
那位仁兄奇怪地看著他︰「我怎麼會知道?不過那個人心狠手辣,剛剛有幾位重傷的目擊者已經送往醫院了。」
譚野天心里有數,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董希!」一股不安攫獲他的心,他旋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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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鷹,好久不見了!」迎上臉色不佳的桑朵鷹,董希忍不住問,「怎麼了?是不是你老爸又派手下限制你的自由了?」
「這的確是我心情不佳的副因,而主因的始作俑者是你。兩天前一通支支吾吾的電話就算對我交代?你到底把我們的友誼當成什麼?一攤爛泥嗎?」桑朵鷹氣呼呼地說。
「你怎麼這麼說?我們情同姐妹--」
桑朵鷹不理會她的甜言蜜語,又開口︰「還不止如此,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大事了?」
「大事?」董希無辜地眨眨眼。
「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你和鐘憲延約好談PUB的事情,結果你放人家鴿子,害得人家傻傻地等了兩個鐘頭,要不是我剛好遇到他,只怕他等到餐廳打烊還不肯走呢!你一向的責任感跑哪去了?還有,把你這兩三天來的行蹤做個交代。」桑朵鷹賴在醫院門口,一副老大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