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不至于強人所難吧?這些年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剛登基,應該不會為了我這麼一個小女子鬧得滿城風雨。」
他的想法卻不如她樂觀,「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下了志在必得的決心,只怕是多少匹馬都拉不開。你自己也不要太勉強,如果處理不來就交給我力?我就是再無能,起碼還能將你藏起來,讓他找不到。」
她忍不住笑倒在他懷里,「你今天真是太愛說笑話了,難道你要把我這麼個大活人藏到深山老林中去嗎?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我變成那邊那只鳥兒的樣子,我就可以自由自在地飛走了。」
「鳥兒?」鳳疏桐抬眼去看,見一只黃色的鳥兒正飛出他的視線,落進了密密的樹林中。他心中一動,忽然說道︰「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玉真不知他是看到什麼,還是忘了什麼事,只覺得他突然松開手,緊接著他的衣服就從她指尖月兌離,殿內一下子又變得清靜了。
「總是這樣,匆匆來又匆匆走的……」她有些遺憾的慨嘆。
不料,耳邊卻響起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就這麼舍不得他走?你喜歡他喜歡到不惜抗旨的地步了?」
她心一突,循聲轉過臉頗,「陛下……」
她听得出來他口氣不善,知道皇後回去必然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什麼,于是思付著該怎樣措詞才好既拒絕他、又不傷了他身為鳳皇的面子。
「不用想怎麼和朕解釋了。朕知道,自小你和涵王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對涵王只怕早有少女懷春之心了吧?」鳳鵬舉听到皇後說玉真執意不肯嫁他,還對後妃之位不屑一顧,就又是羞惱又是生氣。她有什麼不滿意的?女人想要的他都能給她,甚至能給的更多。
他唯一的忌偉就是鳳疏桐,卻沒想到今天一來,就看到她依偎在那男人的懷中巧笑倩兮,這是他從未在與她獨處時見過的一面。
「玉真,你記不記得你十二歲對,我曾送過你一串珍珠項鏈,還親手把它戴到你的脖子上。那時候我和你說,皇後雖然不在,可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我的話,你以為是在說笑嗎?」
「陛下是個重情義的人,玉真心中很是感激,若非有陛下照應,玉真在宮中也不會過著現在這樣「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但是,報恩的方法千百種,玉真不見得非要以獻身為唯一的途徑吧?陛下是個多情人,這宮中的後妃還不夠您廣種情絲嗎?」
「你這話是在嘲笑朕濫情,還是怕日後自己不能被專寵,而刻意威脅朕?」他一只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問。
腕上傳來禁錮的疼痛,她微微皺眉,「看來皇後並沒有準確理解我的意思,自然也沒有好好地轉達聖听。我對陛下只有感恩,卻並不想委身,後宮群芳爭艷,我這朵未開已謝的殘花,陛下就請讓我自生自滅吧。若是後宮之內因此無我容身之地,陛下可讓我出宮,我想當年我父親在京中多少會留下一些產業,最不濟也該有個小院……」
第2章(2)
「住口!听你這番詭辯!什麼未開已謝的殘花?這話是用來形容清白姑娘的嗎?還是你不願委身給聯,是因為你已委身給別人了?」
鳳鵬舉越听越怒。他生平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怎麼一個瞎眼的公主竟三番兩次拒絕他?想起她和鳳疏桐剛才的親密和平日里那暖昧的情意,他更加妒火中燒,將她一把抱起。「今日朕先驗身,若你還清白,這里就算是朕與你圓房之地,他日會再給你一個風光的儀式。若你已不清白。朕就讓你如願,和你的情郎到宮外去雙宿雙棲!」
玉真花容愀變,沒想到鳳鵬舉竟然要用蠻力,她急忙掙扎,「陛下,您好歹是一國之君,怎麼可以如此用強?不怕傳揚出去成為宮廷丑聞嗎?」
「朕後宮之事,只要最終名正言順了,就都不算丑聞!」鳳鵬舉強將她禁錮在懷,胡亂在殿中找到一處竹榻便將她壓在上面,沉重的宮裙對他來說早不算什麼,即使她的雙手掙扎著讓他不便暢快行事,他還是能輕易將手探入她衣內,準確地解開每一道束縛,找到他最渴望的溫軟。
「陛下,別逼我去死!」玉真緊咬唇辮,拚死抵抗,嘴唇上的疼痛和血絲的腥味都比不上她此刻的心驚膽戰和羞憤。她恨不得現在就一頭撞死在這里,也不想成為別人一時用來泄欲的玩偶。
「就那麼不想讓聯踫你?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到了晚上求聯域她們,不惜把自己當作蕩婦婬娃,只為換得聯一夜垂青。你今日若是順從了朕,說不定地位會遠高于她們之上,甚至有一天,有可能會在所有後宮女人之上。朕要你的心已將近十年,就連皇後都沒讓朕這麼瘋狂過,你這個蠢女人為何不把握機會?」
「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陛下!」她也瘋了,恰巧一腳瑞在他的小骯上,他疼得暫時松開手,而她翻滾下榻,卻因過于驚慌失措跌倒在地上。
逃嗎?她可以逃到哪里去?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的力量有限,更何況這整個皇宮都是他的,她早已沒有生路。
原來老天給她的絕路不只父母雙亡、雙目失明這麼簡單,過去與世無爭二十年的代價,竟是為了今日受辱所埋下的伏筆……上天,你夠狠!
她四下抓著自己散落的衣服,狼狽的、瑯蹌著想爬向房門口。她依稀記得竹榻的對面就是殿門,偏偏平日走十幾步就到的殿門口,今日因為衣服的牽絆令她連滾帶爬都爬不到。
正此時,那只小小的黃鶯忽然叫了一聲,從窗外飛入落在兩人之間,睜大烏黑溜圓的眼珠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鳳皇。
鳳鵬舉負痛坐起身,怒道︰「哪兒來的鳥?連你都要和朕作對嗎?」可笑,他生平閱人無數,不論是做太子還是做鳳皇都沒被誰這樣盯看過,此刻竟會被一只鳥兒瞪得渾身不舒服,像有把冰冷陰狠的刀插進心里。
他撿起玉真散在地上的裙擺用力一兜,想將它兜住,可那黃鶯動作極為迅捷,俐地一下就又飛起來,讓他撲了個空。
「好,一只翎毛畜生而已,隨它去!」
他冷笑一聲,伸手抓住玉真的裙擺用力往回一拖,她整個人就被他拉了回來。
「你今日都有刺王殺駕的嫌疑了,想就這麼走嗎?」
「陛下想要的是個順從的美人,不是個死了的尸體吧?」玉真的頭發散亂了大半,唇辮也流著血,但嘴角居然還掛著笑。「陛下不要因為自己是皇帝,就覺得你無所不能,我不從的事情,任何人都勉強不得。反正我這二十年的生命已經是個笑話,今日就讓這笑話再添個可笑的結局好了。」
她算準了方位,說到最後一字時奮力向側面挺身撞過去,那里有一張楠木桌,桌腳堅硬無比,只要踫到要害便必死無疑——
事情來得突然,鳳鵬舉也驚了,伸手要抓她竟抓了個空。
此時,那只半空中振翅排徹的黃鶯忽然將雙翅用力一揮,鼓動出的風力將玉真的身體吹向半空中,緊接著,它在鳳鵬舉還驚詫于眼前奇異景象的時候猛地收翅鑄沖,化作一團濃濃的黑煙一下子沖進了他體內。
下一刻,「鳳鵬舉」身子一晃,雙臂伸出將從空中落下的玉真牢牢抱在懷中。
此時玉真已陷入神志不清的昏迷狀態,而他臉色蒼白地跪坐在地上,好一會才起身將她緩緩放回到竹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