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元不禁蔑笑道︰「老二,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知道你最適合這個皇位,也最垂涎這個位置,結果你不費吹灰之力,唾手便得,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一肚子的陰謀詭計,不用在對付朝政群臣上,真是暴殄天物,和我耍什麼心眼兒、斗什麼心機?我限你在一個時辰之內,即刻撤了廣德樓的兵,放了雁融,否則……」
「否則怎樣?」瑾陽身子一探,眨眨眼,「你想怎樣?和我翻臉?」
瑾元心頭一驚,暗罵自己差點中了他的道。瑾陽兜兜轉轉,繞來繞去,指使于香香和瑾榮聯手演戲,害自己和雁融分分合合,終究情根深種難以自拔,如今他又禁錮雁融,無非是想逼得自己和他對峙,好提出條件而已。
「你別妄想了,我一不會造反,二不會拿出那封遺詔逼你退位。這個皇帝你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但是雁融你也別想扣住不放。」
瑾陽點點頭,「我知道,我當然也明白你是不會這樣乖乖听話,所以你看我擬了這一道聖旨,只要你點頭,我立刻將聖旨公布全國,廣德樓的兵我也可以撤了,雁融也馬上放了。」
瑾元這才看清他剛才伏案所書的原來是一卷聖旨。他將聖旨轉過來,只見上面寫著——
即日起,冊封承德王聶瑾元為護國王,暫攝兵戶工三部之首。望其恪盡職守,不負聖意皇恩。
「這是什麼意思?」他眉心凝成一個結。
瑾陽笑盈盈地說︰「朕明日起要巡視邊境,大概要走個三、五個月,皇城之中總不能沒人坐鎮吧?」
「作夢!你是想出宮去玩,又怕沒人給你打理朝政。」瑾元一針見血的點出他的心思。
「隨你怎麼說,這便是朕的條件。你答應,朕放人,你不答應,朕就安一個謀反罪名給她,讓你們夫妻再不能團聚。」瑾陽愜意地瞧著他,像是貓兒在逗弄嘴邊的老鼠一樣。
瑾元蹙眉沉思片刻,忽然開口,「好,你想怎樣便怎樣吧。」
這回換瑾陽一愣,「當真?你想清楚了?」
「哼,我說話向來算話。」瑾元不耐煩地說,「雁融呢?把她交出來!」
「人,我可以放,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這是緩兵之計,皇兄,別怪我還有更狠的招數。」
瑾陽微笑著站起身,「護國王,那朕的江山就多多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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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融渾然不知皇上和瑾元這場談判。有太監來對她說瑾元在御花園等她,她便急忙奔了出去,果然看到他,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他面前。
他一把抱住她,低聲說︰「我們走。」
「陛下說廣德樓……」
「沒事了。」
她還沒問完,瑾元已經給了答案,這更讓她不解,「陛下和你說了什麼?」
「這個該死的狐狸!」他還是忍不住在半路上罵了出來,緊接著又笑了,「我們倆從小斗到大,這回我算是輸了,但下次我有了準備,可未必不能扳回一城。」
「因為我,你答應了他什麼?」雁融略一思索就領會他話中之意,擔心地問。
他嘆口氣,「答應在他出京時幫他管理朝政,兵戶工三部,誰不知道這是六部最累的地方,他存心是想玩死我。」
她聞言卻長吁一口氣,「原來如此。」
「你以為這樣就沒事了?」他不滿的道,「原本我想帶你去衡水,那里風景秀麗,你肯定會喜歡。我欠你一場婚禮,現在總該有所補償。這下子被他陷害,只怕要等到好幾年後才有空閑去了。」
雁融笑著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我不在乎那些,只要你真真正正屬于我,無論在哪里,我都開心。」
他再嘆氣,「雁融,你就是好脾氣,你這樣縱容了瑾陽,卻害了我們兩人。」
「怎麼是害?以後你看公文,我為你挑燈,你去校場,我為你補裘。白頭到老不需海角天涯,只要夫妻同心,哪里都可以相守。」
瑾元駐了足,深深地凝視她,在這雙清澈秀美的眼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看到了他們自首相對,依然互相扶持的那一天。
他反手攬住她的肩,大笑道︰「好吧,有妻如你,夫復何求?這護國王我就當它幾日又何妨?但誰也別想擋著我給你幸福。」
雁融笑望著他,心底的顏色也隨著他的笑容一起明麗起來。
她知道自己從此以後會絕無動搖地守著她的夫、她的家,直到生命終了。
全書完
湛筆夜話之三十六湛露
沒有看完小說的人,不許先來偷看後記哦!
這本書,想寫個稍微不一樣的「陰謀」。一直以來,我覺得我都習慣性地愛在故事中寫點小陰謀,而這一本開稿的時候並沒完全確定好故事中男主角和皇帝的糾結到底是什麼。
我想來想去,覺得何必把事情搞得那麼復雜?倒不如寫成兄弟斗氣加斗智,沒準兒還稍顯可愛一點。
因為你陷害我,所以我也陷害你。你把皇位丟給我,我把一個老婆丟給你。
這樣略顯復雜的手足之情,是不是反而能有點「笑」果?讓讀者在看到結尾的時候,除了吁出一口氣之外,還能笑出聲來。
女主角要溫柔但有個性的。她的性格起初會和《天子,栽了!》的顧青彤有點相似,但是看下去,就會發現還是有本質的區別。因為雁融不是個會耍陰謀詭計研究老公的人,她的本質還是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隨遇而安。或者這一點和《相公,不讓!》里的安雪璃更為相似吧。
這樣的好女人,應該有個男人好好珍惜。瑾元這個男人,私心說,我都覺得未必配得上雁融呢。
閑話不多說了,二月份讓大家漏掉了湛露一個月,希望三月份的甜蜜能彌補上你們的記憶。現在我要去繼續寫新稿子下,新稿子中的男主角倒是我比較偏愛的一種,期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