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她輕斥,但嘴角帶笑,算是默許了。
兩人真的在晚餐時刻關掉所有照明燈光,這對邢善語來說還好,但對席非軍來說,倒是鬧出了不少笑話。
"為什麼涼拌竹筍要放蒜頭?」將口中腥臭的蒜末吐出來,他好疑惑的問。
"啊!可能是我『不小心』加進去的。」她承認得很大方。
席非軍筷子朝應該是炸雞塊的那一盤夾去,夾了一塊,然後朝隔壁一個小碟子沾去。他記得那個小碟子盛的是西紅柿醬。
"哇!這什麼?哇沙米?」才剛觸及舌尖,一股嗆鼻味直沖上腦門,他受不了的捏住鼻子。
唉!他不是不敢吃這種日本人的玩意兒,但雞塊……是沾這個的嗎?又不是生吃。
"啊啊!大概是我拿錯罐了吧!」邢善語不以為意的也夾起雞塊,跳過那個小碟子送進自己口中。
"善語……妳是故意的吧?」
"哪有?」殘障人士,有絕對的裝傻權利。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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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美好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邢善語就像昨天一樣,送席非軍到大門。
"嗯!」席非軍很想再待久一點,但孤男寡女的,何況,他並沒有什麼正當理由啊!
"那……」她該說什麼?她想留他,但為什麼?
"我有些事要回去處理,謝謝妳今天的招待。」
"你在上班?那為什麼今天還來……」
"自由業,什麼時候做都可以,只是該做的工作,還是要找時間來做。」他是公司老板,說「自由業」沒錯吧?
"哦!那……路上小心。」只剩這句話了。
"嗯!晚上客廳的燈不要關,妳自已一個人住,這樣比較安全。」席非軍細心叮嚀。
讀出她臉上失落的表情,他好不舍,卻也驚訝自己會有這種感覺。
"我……明天或許還會再來,可以嗎?」他沒把握能否把積了一天的工作在今晚全部解決,但一定盡快。
听到他的話,邢善語的小臉幾乎在同時亮了起來。
"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問得有多麼渴盼,她訥訥地低下頭,紅著臉補充,「我……我可以幫你做早餐。」
"不用了,我不一定早上就會來,如果會,我再買早餐過來一起吃。」一陣悸動在心窩處蔓延開來,他輕輕拉了拉她的小手,感覺手里跟他跳得一樣快的脈搏。
"晚了,早點睡,拜。」拉過她,席非軍在她耳朵旁輕聲說。
當溫暖的體溫離開身旁,鐵門拉開了又被關起,邢善語不舍的同他道了再見,小小的寂寞開始泛濫,愈來愈大,最後竟成了孤獨。
好期待他明天的到來!
抱著枕頭,她躺在床上想著。
窗外的月光撒下點點相思情,夜風輕輕吹送,撩起暗暗浮動的情意……
第四章
"很奇怪哪……」清晨五點,一只狼闖進席非軍的臥房,拖了一張椅子,在他床邊喃喃自語。
"你是怎麼進來的?」席非軍睡眼蒙的問。他很確定昨兒個晚上,他有將房門上鎖。
"小李給我的備份鑰匙。」
"小李?」那個忠心耿耿,只會听他的話的管理員?
"是呀,你不知道你最近很不得人緣嗎?」
"是嗎?」他以前很得人緣嗎?「你大清早來,到底有什麼事?」啊!好想再繼續睡喔!
"我覺得很奇怪哪……」晁剡再次重復今早第一句話,但顯然沒說明目的。
"什麼事很奇怪?」而且這麼急需解答?
轉頭瞥了眼床頭的鬧鐘,席非軍將臉埋進溫暖被窩里,很想當作沒看到這只狼。
"我的時間好象愈來愈少了。」
可不可以裝作沒听到?不過背後好象有針在扎啊!
"放心,到時你安心的去吧!你老婆我會替你照顧的。」被子里傳來保證。夠朋友了吧!
晁剡長腿一伸,勾來床尾一顆抱枕,用力砸在席非軍頭上。
"你知道我為什麼現在會在你房里?」語氣仍是輕柔,不過卻暗潮洶涌。
"因為你大限將至,要交代遺言?」不是嗎?喔!被他一砸,更想睡了。
"錯!」晁剡用力將床上賴床的身軀翻轉過來。「因為我他媽的工作到現在!」他揪過席非軍的耳朵大吼,還前後扭了扭,痛得他不得不睜開愛困的眸。
"辛……辛苦了!」那還不快去睡,來他這干嘛?被老婆趕出門嗎?
"知道我很辛苦就好!除了睡覺時間,我一整天幾乎見不到我老婆一面,有時三天才說到一句話!」他愈說愈氣,愈氣就愈大聲。「說!你最近給我混去哪里了?所有工作都放給我,找你還找不到人!你打算將你的公司作廢嗎?」
"暫時沒那個打算。可你說找不到我?那你現在在跟鬼說話嗎?」被他這麼」吵,死人也會醒了。
將床被整理整理,席非軍開始進出浴室,梳洗自己,那只狼卻還在碎碎念。
"不是這個時間,你會在嗎?你還沒回答我,這幾天都跑去哪了?」電話響了也沒人接,存心讓人找不到他嘛!
"怎麼?交給你的案子有問題?」牙膏泡沫在嘴里咕嚕咕嚕,席非軍含糊不清的回問。
牛頭不對馬嘴,這小子有避重就輕的嫌疑。
"是沒問題,但得提醒你注意一下你私人兼營的模特兒公司,『非色』。」沒有任何人有搞垮「菲集團」的能耐,即便他和破軍放著公司一、兩個月不管。
梳洗的動作停頓,席非軍在鏡中的眉微揚。
晁剡知他有疑問,便繼續說︰「我老婆告訴我,里面有幾個模特兒近幾天一個接著一個辭職不做,外景拍攝和其它工作的流程都很不順利,彷佛被什麼人妨礙著。」
"那些模特兒跟我簽了約,他們沒走完這次秋季的服裝秀就要走人,不怕得付出大筆違約金嗎?」梳洗的動作繼續,席非軍絲毫沒有緊張感。
"要他們自己付,一定沒人付得出來。」
"你的意思是,有人願意幫他們付違約金,只要他們不幫我走秀?」席非軍從衣櫥里挑出一套休閑裝。今天善語又要去擠菜市場,不能穿太新的衣服。
"有這個可能……」晁剡瞪著他換上淺藍色的休閑運動服。「你今天又要出去?」
"今天沒案子可談,你好好休息吧!順便陪陪你老婆,可別讓她說我這個老板不近人情。」
"你們今天不用排演服裝秀嗎?」他到底每天都跑到哪里混去了啊!這麼神秘?
"告訴你老婆和那些模特兒,說今天不用排演了,有拍攝的部分就先延著,我再擇日完成。」倒一家小小的模特兒公司,他不痛不癢,但被貪狼一講,倒是提醒了他得用什麼名目將心儀的佳人拴在自己身旁了。
雖然每天兩地跑,但也無法全天候的看顧她,他還是得回來處理公事啊!
「你又要出去?」
"干嘛一副哀怨的口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黏我?」席非軍當哄小孩似的模模晁剡金銀兩色參雜的頭發,卻教他不爽的一掌拍開。
"去你的!誰會黏你?做什麼神秘兮兮的,算什麼朋友嘛!」
原來,他吃的是這種醋喔!
"別急,很快你就知道了啦!快去補眠吧!」拿起車鑰匙,他順道將貪狼拖出房門。
"對了,這個月底我想辦一場『商討會』,你先幫我物色場地,詳細情形我明天跟你討論。」
"你是想借機找出是誰動『非色』手腳?」腦筋動得很快的晁剡,馬上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