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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別嘔氣 第9頁

作者︰明希

「就是這個。」徐沖拿出一只玉佩,繼續說道︰「這是你娘生前替你訂下的婚事,話說你娘自小和梁兄逝去的妻室情同手足,感情如同親生姐妹一般,正因為兩人感情如膠似漆,不願因為各自有了夫家而斷了情誼,遂的定了——」

「您是說指月復為婚?」徐楹丞難掩激動,瞪大了眼楮看著那塊不起眼的玉佩。他從來就不知道有指月復為婚這件事,爹突然這樣跟他說,教他怎麼接受?

再者,娘會在過世之前跟爹說了這麼多的過去?他們只是寄住在徐家的下人而已,是爹不嫌棄願意傾听娘的過去,還是爹沒騙他,真的是娘訂下來的婚事……

倏忽,那妮子的天真、嬌氣模樣,他怎麼也想不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可鄙與不擇手段。

「是了,你也知道咱們徐家在商場上一向最重承諾……」

「我不相信,我不信!這太荒謬了,為什麼我從來就不知道?連康總管都不曾提。」徐楹丞搶過那只玉佩,看也不看地往地上砸,以為少了玉佩,婚約自可不算數。

徐沖料到了他會有這種反應,氣定神閑地看著怒發沖冠的他。這孩子,比沉穩、冷靜,他還差他一大截哩!

「他不提是因為沒必要。你也知道你爹娘是怎麼死的,爹也認為以他們的身分,根本攀不上咱們徐家。」說到這里,徐沖嘆了口氣,似乎是想表現出自己的意想不到。「可逍遙寨竟在短短的半年內轉型,現在更是想朝懸壺濟世這條路出發,你說,爹能不幫嗎?」

「我跟她根本就沒有感情呀!這種婚姻怎麼能相守一生?」徐楹丞憤道。

「倘若你不喜歡人家,怎麼會去招惹她?」他都听說了,兒子會準她模自己的重要部位。

「她說的?」徐楹丞一愣。這種事也拿來說嘴,她真不是普通的不知羞。第一次,他對她在他面前扮的純真、稚女敕感到惡心;對她的佯裝無知,感到可笑,她可真是個中高手啊!

腦際中再浮起她的笑靨,偏見已經讓他倒胃口地想吐,原先對她的特異感覺因此盡數抹去,此時此刻,他已不想回顧心中對她的種種想法了,滿心滿腦全是她的可惡!

「不是她說的,爹還不知道你這般嘴硬呢!」徐沖笑道,對豪氣姑娘大刺刺的作風頗為欣賞,兒子的孤傲該有人來教訓。

但徐楹丞卻深深地誤會了,他認定了她的恬不知恥,還有卑劣,如此不知羞的姑娘竟然要成為他的妻,他只要想到此,便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拳心數度圈握,臂上的青筋突起,糾結的肌理幾乎難以承受他的怒氣,一地散了的碎玉,他憤怒地想踩過它們的尸身,覆去它們所帶來的意義。

他怒瞪著它們,大有實現想法的態勢。

「人踫也踫了,既然你們也有婚的,索性就快快履行吧!也好讓我早日抱孫。」徐沖不理他的反應。

「我不!」沉吟許久,徐楹丞緊擰著眉,怎樣都不肯答應。

「那可不行,爹老啦!再活也沒有多久,就算你不是我的親生孩子,可打你自小就是我將你拉拔到大……」徐沖試圖用養育之恩來讓他無從反對。

徐沖咳了聲,假裝自己胸口悶,身體不適。「哪天我真兩腳一伸,就這麼去見你爹娘,你要我知何跟他們交代?你就不能讓我們開心嗎?」

「爹!不會的。」徐楹丞扶著徐沖,乘勢診了他的心脈。

「哪不會!人的生命脆弱得好比蠶絲……你若不答應這門婚事,自己去跟你娘說吧!」徐沖驚怕他診出個什麼,借故使勁將他推開,不讓他踫。

「您明明知道我沒法兒跟她說,您還……」雖然對娘全無記憶,但受過禮教的他,知道娘恩大如天,他怎麼也無法忤逆的。

「那就是了。你只能听我的。」徐沖望著苦惱的徐楹丞,趕忙補上一句︰「我們看好日子,也合過八字了,就下個月初三,你就等著做新郎倌吧!」

炳哈!大快人心哪!兒子那張快要燒起來的臉,教他開了眼界啦!

「那您就等著看新娘子哭吧!」他沒接受,卻也沒拒絕,一張俊顏寫著與他無關的冷絕。

他要怎麼待她,甚或如何報復她的脅迫,等進門之後,定教她後悔今日對他這般作為。

對徐楹丞撂下的話,徐沖倒是樂觀,他執意相信兒子只是在鬧脾氣罷了,等成親過後,兒子說不定還感謝他哩!

★★★

接卞來的日子,就在籌備婚禮中忙碌的度過,可忙碌的不是準新郎、新娘,而是逍遙寨底下的兄弟及想賺徐家生意的商家。

最閑的兩個人因著婚禮即將到來,新人不可見面而分居兩地,雖稱不上是兩地相隔,可好歹山上、山下有點距離,不能像平常人家一般,倚著牆訴情。

不過,兩人感情也沒有這麼深就是。

深秋時節,滿園葉落,除了遍地枯葉,那風呵!不知不覺地,也染了一層淡淡地簫瑣,那情哪!亦倍有淒意。

「我不練了,我要去找徐郎。」梁月雲的腳板子往外一蹭,踢掉了大紅色鳳頭履,豆蔻熟練地側身接住。

「大小姐,不行啦!你得學會穿這鳳頭履,否則婚禮那天該怎麼辦?」豆蔻抓住梁月雲的腳,硬要她穿上。

「你開口閉口就是那天該怎麼辦?成親怎麼這麼麻煩?我決定了,我不成親了,直接搬到徐郎家住。」梁月雲使起性子。這鳳頭履哪有草履好穿?

要她拿針線縫繡花枕頭、鴛鴦被已經夠委屈了,還要叫他徐郎!叫相公還不成,她是學會了,可老覺得別扭。

還有最可惡的是,要她穿鳳頭履,她的腳板子那麼寬,硬要塞進去,她怎麼走路啊?

好不容易她硬擠進去了,豆蔻竟要地穿著它走到大廳去,這分明是在整她嘛!

人家不是說「要成親的新娘」最大嗎?

那她可以說了算。

「那怎麼可以?大小姐,這不合禮數。」豆蔻糾正道。哪有不成親的姑娘跟人家住在一起,會給人說閑話的。

「禮數禮數!打小爹射箭、騎馬、搶劫什麼都教,就是沒教我禮數!我偏不從禮數,誰又能拿我梁月雲怎樣?」

對了,她還想到這個鬼禮數,害她不能去見徐郎一面,跟他說話談心。她已經夠嘔了,還要教她忍下去。

「大小姐,是沒人能拿你怎麼樣,可是啊!你這麼不懂禮數,小心姑爺不喜歡你。」

「什麼?」她一听,這可不行,好不容易他同意娶她了,她定是要他也喜歡上她的。

「大小姐,你想想看,姑爺知書達禮,文武雙全,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妻子也跟他一般,這樣才聊得來呀!總不能他跟你說‘上茅廁’,你卻跟他說‘拉屎’吧!」豆蔻不惜形象,以最淺顯易懂的話同她說教,盼她听得懂。

「說的也是。」梁月雲想了下,覺得挺有道理。「那好吧!有關怎樣說話等我回來再說,我現在先去找徐郎,把我畫的鴛鴦戲水紙扇送給他。」

「耶!大小姐,不行!」豆蔻拉住她。「禮數說不能見面,見面會不幸的,說不定將來姑爺會給你休書喔!」

「真的嗎?」梁月雲蹙眉。可是紙扇已經畫好很久了耶!那也是她的得意之作。

「大小姐,我不是嚇你,你知道送紙扇就是‘散’了,你難道想和姑爺‘散’掉喔?如果你想,那我也不攔你了。」

豆蔻是一臉無所謂,卻把梁月雲給嚇壞了。

她懂的大字不多,但听也听懂了,連忙縮回腳步,大嚷著,「那我不去了,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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