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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領一夜老公 第5頁

作者︰夏晴風

好不容易關御終于收住笑,語氣變得好嚴肅。

「錢,是算錯了,但不是中餐錢,是我跟你多年前的……一筆賬,算錯了。」

他的話,毫無意外把她嚇傻,再度逼出一個「你」字三連發。

「你、你、你……」天啊!他不會真還記得她吧?

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百感交集啊,驚嚇很多,但還有那麼一點點她實在不願承認的高興,他竟沒把她忘記!

「你舌頭打結的毛病還沒好?你攔下我的那天晚上,一開口也是打結。」

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那個晚上,夜色昏沉,街邊路燈白慘慘地,他拜訪完朋友打算步行回家,那晚,他喝了點酒。

而她,當年充滿青春氣息的她,身上五顏六色的裝扮,頂著一頭超不搭清湯掛面齊耳直短發,像剛蹺家的國中少女站在一盞路燈底下,那幕景象,他一刻不曾忘懷。

往事恍如雲煙,光陰默默流過,而今她風情萬種站在他面前,他的心,光是看著眼前的她,就蘇醒了。

听他提起往事,藍子瑋的臉瞬間燒得火紅。她記得,當年他是第九十九個經過那條路的男人,她笨拙地擋在他面前,又笨拙地開口詢問--「先生……你……你……晚上那個需不、不……需、要……」

啊--當年的糗事,怎麼沒辦法從記憶庫一把抹干淨呢?

「過來。」關御拍拍身旁挪出的小空位。

那命令的口吻打斷藍子瑋的胡思亂想,她一步步走近他,就在離他兩步遠時,關御忽然伸手將她拉向他,她毫無防備又準確無誤地跌坐在他身上。

「對……對……不……」明明是他拉的,她卻忍不住想道歉。

必御像受不了她講話打結的折磨,拇指壓住她一對唇瓣,不讓她說話。

這親密又曖昧的動作,讓藍子瑋動都不敢動,渾身燥熱得像是快要死去。

「你今天生日,我準備了禮物給你。」

他的拇指離開她的唇,沿著臉頰滑動,穿過她的長發,柔軟觸感如昔,他……幾乎不敢相信能再遇見她。

他的手依依不舍地離開那把柔如絲絨的發,從口袋里掏出一條項鏈。

「我幫你戴上,你乖,別動。」他靠她很近,近得像是粘著她耳朵低語。

別動?她骨頭都軟了,哪里找得到力氣動啊!

他撈起長發,幫她戴上,淚滴形單鑽,果然十分適合她。

必御滿意地看著善良的鑽石貼在她胸前,一會兒,竟有些羨慕那顆冷冰冰的石頭能親昵貼著她。

「這……這、很……貴吧?我不能……」藍子瑋你爭氣點,別一直結巴啊!

「沒什麼能不能,我送你,你就收下。」他扶著她,放她坐進沙發,自個兒卻站起來。「禮物送到,我該走了。星期天我再過來找你,你在家吧?」

「星期天不行,我有約。」她急忙說。

「對象是男人嗎?」沉默一下,他才問。

「是……但……」

「你有對象,我不該覺得驚訝。」關御像是自言自語,聲音很低。「沒關系,不管你對象是誰,我都會從他身邊把你搶過來。」

「搶……搶……過來?」他說外星話嗎?她完全听不懂。

「你沒听錯,就是搶過來,把你變成我的。」

他笑得好從容,藍子瑋卻看得好害怕。天!事情能不能不要這麼復雜?

他們明明就是很單純,錢貨兩訖的一夜交易啊!頭好痛。

「可是我……我們不能……」她不能讓事情變復雜,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小石頭想。

「你很愛他嗎?」

「他?誰?」

必御大掌模模她的頭,輕掐一下她的臉頰。「看樣子不是太愛,只要不太愛,事情就好解決。星期天我過來找你。」

「我星期天有事……」

「好,你這麼堅持,我只好星期六晚上過來找你,然後在你這里過夜。晚餐記得吃,要不是我還有事,真想陪你吃頓飯。我差不多該走了,掰。」關御突然俯身攫住她的粉女敕唇瓣,輕嘗一口。

她呆住,連話都說不出來,關御吻……吻了她!

那輕輕的吻,挾雷霆萬鈞之力敲進她心房,剛才,他柔軟溫熱的雙唇與她荒涼的靈魂玩了一場親密游戲。

他用一個短得不能再短的吻,關御留下吻離開了,大門已被關上,她眼前卻好似開了扇不知道往何處的門,五聲地朝她招手,她不知該走出門?

回憶更洶涌,她瞬間跌進過往……

明天就是學校學期中考,藍子瑋卻在這條台北縣尋芳客都知曉的花街上游蕩。

是不是真的沒有選擇了?她不止一次這麼問自己。

她一直認為自己的家境沒有太好,但也沒有太糟。

她的世界原本很簡單,跟大部份大三生一樣簡單,打工、念書、思考未來的出路,將來好好賺錢奉養父母。

真的,如果她父母好好活著,她的生活會一直簡單下去。

問題是,命運沒打算讓她過得太簡單。

大三上學期,學校才上課三天,她的父母竟發生車禍,兩人當場死亡。

沒有什麼肇事者,父母參加一場喜宴,爸爸喝多了酒,竟開車撞上電線桿,小發財車撞得稀爛。她不但得為父母料理後事,還得賠償國家損失的一根電線桿!

她的世界從原本冒泡泡的夢幻紅,跌進悲慘的憂郁藍,一夕之間風雲變化。

得知噩耗的頭幾天她還能哭天搶地,悲傷一夕走驟失雙親。

幾天過去後,得知父母過世的親友們陸續上門,表面慰問,實際上是提醒她和弟弟,父母的債,兒女要記得還。

不說沒借據的,光是那些有借據的加起來就有二、三十萬,她知道自己的家境沒有太好,但不知道竟是不好到差點連父母的喪事都辦不了。

知道家里負債的窘境後,她不哭了,開始想辦法。

案母留下八萬多元現金,加上她辦的幾張現金卡,勉強湊齊十八萬,替父母辦了最簡單的後事。

那十八萬的便宜價格,還是喪儀社老板看他們可憐打折下來的。老板說,就算最陽春的後事,一個人少說也要十萬起跳。兩個人起碼要二十萬。

辦完後事,她開始一個個聯絡債主,也體會到人情冷暖四個字的真義。什麼親戚朋友,踫到錢這回事,全都是假的。

居然有人為了七萬塊,恐嚇要把她抓去酒店上班!那人跟她父親有二十多年交情,平時兩人稱兄道弟,二十多年交情抵不上七萬塊!

總之,她踫到了一個有一個的釘子,每個債主都要她還錢,越快越好,斡旋到最後債主們給她最後的期限是十一月底,差不多是她期中考完。

她打工的錢,光是還現金卡最低還應繳金額就快不夠,扣掉最少的生活費根本沒多余的錢。她想還錢、想把書念完、想得到學歷好找工作,過安穩生活,她想很多很多,最後做了一個痛苦的決定--把自己賣掉!

藍子瑋鼓足勇氣,將自己打扮得鮮艷亮麗,希望能買個好價錢,她在聞名的花街上游蕩,九十幾個男人經過她,多半是些流里流氣、猥瑣的男人,她沒辦法把自己賣給那些男人啊!

走在花街上,她的壓力大得想放聲痛哭,直到他出現……

男人,遠遠地朝她走來,像是在散步的模樣,他看起來好高,有張冷漠卻好看的臉。

看見他,藍子瑋像是在黑暗里看見一絲光,緊張到絞皺衣角而不自覺,在他即將要經過她是,她擋在他面前,緊張兮兮又神經兮兮瞅著他問︰「先生……你……你……晚上需不……需、要……」

他停住腳步,听著她殘破又斷續的話,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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